未燃尽的篇章 S002 饮血纹章

太阳已经西陲，天空覆盖了一层美丽的金黄色，将镇子里的建筑映照的烁烁放光。克斯特老人的马车快速地驶入镇子的南门。

“大叔，在镇子里的橡树酒吧停下就行了”

”我们不直接去镇里的医护院么？”老人立刻惊异地回过头问道，他顺势瞥了下他身旁的女孩。

她身旁披着不合身的大斗篷，罩住全身，兜帽罩着头，但这并没有完全掩盖女孩身上的伤痕，在两人上车的时候老人清楚的看见她右眼受了伤，右眼用一条纱布环绕头部仔细的包扎着，上面还有渗出一些血迹。

“不了，”男人看了看斜靠在他身旁的女孩。“她没事，只是有些虚弱，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老人点点头，圣骑士及代表了教廷，什么事自然不需要他多问，他挥起鞭子催促马车向酒店驶去。

男人抓了下身旁的武器。这是把很特殊的武器，一把巨大的墨绿色十字架，十字架中心镶着一只展翅的银色雄鹰，巨大的翅膀直伸置十字两端，十字架末端装着乌金的手柄。

老人在圣都自然见过世面，他一眼就看得出它是由及其珍贵的铜铁木制作而成的，这种树只生长在沼泽或密森的深处，每年都有人愿意赌运气去搜寻这种稀有的树木。这种树在一个特定的时期内它的一部分树干的密度和重量将远远超过钢铁，能够砍回够制成成品的木料，那它的价值将不再是能用金钱来简单估算的了。

有寻树经验的人越来越少，能够寻到正处于坚固期的就更寥寥无几了，但是愿意碰运气的人总是络绎不绝，因为富豪、工会首领们总是重金悬赏这些木头，而且赏金也随着时间不停的向上叠加着。这些木头大多制成值得炫耀的奢侈品或者杀手刺客手中的武器，匕首是他们的最爱，把它从敌人身体里拔出来后上面不会带有丝毫血迹，连血腥味也不会沾染一点。木头砍回来换取不菲的金钱，当然也得有命卖掉，这也是为什么寻树人越来越少的原因。

老人有幸在教廷威多尔教堂见过正常的制品，那是用铜铁木制成的烛台，蜡油顺着烛台滑落下来，一滴也残留在上面。

微风迎面吹来，男人摘下头上的兜帽露出他俊冷的脸庞，任风吹散因汗水黏贴在脸颊的长发，男人将头发拢了拢，垂肩的黑色长发中夹杂着尘土与泥块。他大约40左右的年龄，厚重眉毛下的那双眼如同雄鹰一般炯炯有神，黑色的眸子中投射出锐利的目光扫视着街上来往的行人，与他目光像交的人纷纷转移视线，谁都不敢与他直视，仿佛那目光可以挖出他们身上和心灵里的一切秘密。高挑的鼻子，紧闭的嘴唇，如刀削般的下巴上留着短短的胡须，不苟言笑的表情让人望而生畏。六英尺左右身高，健壮魁梧的身体，即使斗篷下盔甲将他紧密的包裹起来，你仍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力量。

身上的每一件护具都是精工细作，部件与部件之间紧密和缝相互关联，运动中几乎没有发出太大的响动，在上车的时候老人就断定一定有教廷秘法施加在上面，右手的手甲与护腕有一道空隙，从里面伸出一条银色的链子环绕在手腕上，末端的挂件悬在掌下，形状与胸甲上的相同，它代表着他的权力、信仰、身份以及他的一切。

“我们到了。”老人在酒馆门口拉住缰绳跳下车稳住马匹，宣告目的地的到达。

男人跳下马车，女孩也跟着跳了下来，尽管身上的伤让她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路上短暂的休息让她恢复了不少气力，神色已经好了很多。

“麻烦先帮我照看下她，然后把车向后倒一倒。”

“好的。”老人回答老人牵住马让车向后退了一些距离，他再次打量完眼前的圣骑士，英俊、魁梧、冰冷。

“你在这等我下。”骑士对女孩说，女孩点点头，克斯特将她拉到身边，抱起来让她坐在车板上。

骑士将武器背在身后，推门进入酒馆。

阳光继续落下，黄昏的阳光铺满整个街道，骑士的身影仍然在老人眼前晃动，儿子还活着也该有他这么大了，这么威武了吧，他想念着喉头不免有些发苦。

”你们”老人刚想发问，但突然一个巨大而沉闷的声音伴着的四面飞射的木片，老人猛地用身体搂住女孩护住她免受伤害，好在他们后退了一些距离，破裂蹦出得碎片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伤害，老人颤抖地睁开双眼慢慢的转过头，眼前的一切是让一惊，酒馆靠街的墙壁被打出一个大洞，里面的人惊慌的让开洞口，他努力地眨眨眼睛注视那个身边布满碎木片挣扎要起身的男人，不是他，是个拿剑的，这让他深疏了一口气，突然他发现这种想法是种对神的侮辱。

“我敬爱的神啊！”克斯特赶忙用颤抖的嘴唇喃喃的祈祷着以洗刷自己的错误，怀中的女孩轻轻将他推开以便自己看到前方。

女孩注视着眼前的一切，酒吧临街的墙壁被打穿，一个棕色头发的剑士撞到地上，女孩冷冷的看着他，她认识这个人。

剑士挣扎着站起来，嘴角流着鲜血，胸内不停的在翻腾着，右臂在刚才的攻击下已经折断了，左手勉强抓住剑，他支起身体防止自己倒下。

“你他妈的干什么？”剑士忍住疼痛狠狠地骂道骑士掰下一块挡在身前还悬在破碎的墙洞上没掉下来的木板，骑士从洞里走了出来，手上抓着他那墨绿色的武器，身上的斗篷已经摘掉了，骑士来到街上，夕阳他盔甲上映出金色的光芒异常的美丽，他如鹰般的眼睛紧盯着眼前的人。

“你还没有看到么？”说着圣骑士将手中的木板扔到不远处的女孩脚下，剑士目光顺势移动。

“妈的！”剑士的脸色立刻变的铁青，他猛抄起剑迈动不稳的脚步向女孩冲了过去。

天啊天啊！老人眼泪几乎掉了下来，剑士狰狞的面孔差点使他窒息，他几乎希望自己立刻就昏过去，女孩并没有采取防御的动作仍然是面无表情冷冷地注视着他。

剑士尖叫着在空中翻了个，仰面超天地摔在地上，他的腿被骑士掷出的十字架狠狠地砸中，小腿已经折断扭曲到另一侧，剑士不停的尖叫诅咒着。

男人走过来抓起落在地上的十字架来到剑士身边。

“你要为你的所做过的付出代价！”

“代价去你妈的代价。”剑士忍住疼痛硬挤出一丝微笑，”你他妈不会杀我，不会，你们没权利处罚我,最起码你们那狗屁规章里面没有。”

“有些事情已经改变了，我有权力制裁你！”

“去他妈的，你有个屁!”剑士露出蔑视的眼光继续骂到,“ok,制裁我把！来把！接下来干什么？恩？，然后把我关起来治好我在那呆不了多久的，来吧，他妈的担架在哪？”

“这些就是你的遗言么？”

骑士冷冷的看着躺地上满嘴脏话的家伙，伸直手臂将腕上的饰品抖落下来，教廷的饰件伴着银链牵出另一个来，两个饰品在骑士的腕下静静的旋转如同一位舞者，剑士的脸恐惧地扭曲起来。

“不！不会的！这不可能！”剑士尖叫着，原本的从容、自信、轻蔑如同气球一样被戳爆。

那是教廷的图形，只不过上面多了两把血红的弯刀。

“不！不！我错了！别杀我！我什么都愿意说，留我一命，我会对你有用的！”剑士声嘶力竭地哭嚎到,”别杀我，求你了，别杀我。”

“你要为你所做过的付出代价！”骑士猛抓起十字架将它高高的举起。

“不，我什么都愿意说，我什么都愿意干，不”剑士继续哀求道。

克斯特颤抖地站在一边，他已经让眼前的一切吓呆了，他在圣都生活这么多年从没有见过圣骑士杀人，也从没有听说过圣骑士成为刽子手制裁什么人。

剑士的哀求让他心不好受了，一个生命即将坠落，这让他心中难过，他几乎忘了刚才剑士超他们冲过来脸上的表情，眼前发生的事已经远远朝过他的限度了。神阿！老人心里默默的念叨，仁慈宽厚的您真的要这么做么？如果可以，请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吧。老人张着颤抖的嘴唇，仁慈宽厚的您真的要这么做么？“神啊！”他仿佛再次看到了那个折磨他多年的梦魇。

剑士躺在地上继续哀求道“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什么都愿意”

“愿我主洗净你的罪恶。”

“别杀我，求您！”剑士哀求着，“我什么都说，什么机密、指令，我什么都告诉你，比如我刚接到的一个”

“什么？”

话还没落，剑士猛地用折断的右臂支撑起身体，左臂的袖口处伸出一把利刃，他猛地向骑士的咽喉刺去。

“天啊”，克斯特老人尖叫着跌坐在地上。“仁慈…”老人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他颤抖着注视着眼前。

血滴在地面上四溅开来，在像丛鲜艳的花朵，任它们被流出的血液一个个的将它们侵食掉。剑士的手臂如软泥般砸落在地上，十字架将他的脑袋深深砸陷入地面里。

骑士拔出十字架，武器上的血迹好像遇到魔鬼一样从上面迅速滑落下来，他将武器重新挂在背上，接着伸手将饰件抓起念起悼词，饰品上弯的红色如颜料一样润开将整个饰品染成了深红色。骑士将它扣在尸体的手臂上，上面的颜色迅速消退，一个血红的印章留在了剑士的手臂上。

骑士搜寻了下尸体,从他怀中掏下个袋子,打开看了看从其中挑出一件不大的东西,然后把其他的丢回到尸体上。

骑士转身来到女孩身旁，伸手将东西递给她。

“好好保管，不要遗失了。”

这是块不规则的类似水晶样的东西，女孩接过来摊在手心中，乳白的晶体泛出银亮色，女孩忍住泪水使劲用力把它握住，感受手心中传来的阵阵痛感，女孩抹掉眼泪将它塞进衣服内衬的口袋里。

老人早已站起身来，但仍用手紧紧地扶住车框靠在上面，颤抖地双腿似乎已经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全身好像被倾盆大雨浇过一样，**的，他颤抖着看着骑士。

“我很抱歉让您经历了这些，我很抱歉。”骑士右手捂住胸口向老人轻轻鞠了一躬。

“不，请不要这么做，也不要道歉。”老人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那个家伙死有余辜，孩子，你做的是件好事。”

“谢谢您，您的理解对教廷最大的支持。”骑士从随身的袋子里掏出几枚金币，“十分感谢您对我们的帮助，同是我也很抱歉对您造成的伤害，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略表谢意和歉意。”

“不，不！”老人赶忙挥手拒绝。

“请您一定要收下。”骑士将钱塞到老人的手中，轻轻的将老人的手合拢。

老人含着泪摇着头想说话，但又有欲言又止的样子，男人察觉的老人的神情。

“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请尽管直言。”

老人突然张开双手紧紧的握住骑士的手，“我知道！我知道要提出的请求有些过分，我～”老人喉咙哽咽起来，颤抖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骑士赶忙俯身扶助老人，女孩从车上跳下帮忙。

“请说吧。”骑士

轻声说道老人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忍住泪水，用颤抖的嘴唇缓缓地说出自己儿子与村民们奋勇抵抗魔物却惨遭毒手的事。

“我明白了，可以的话请给我他们的名字,”骑士握住老人手继续说：“每一个为正义而战的人都将被盛大的歌颂，每一个为正义而死的人都将被沉重的悼念，不论他们出身是否富贵贫寒，只要他们遵循着神的脚步为正义而牺牲，他们的名字都将被刻在英灵碑上被世人所牢记，他们的精神与遗志将被后人所继承，他们的灵魂将得到神的垂青而永垂不朽！”

“谢谢！谢谢！谢谢！”老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抓住骑士的双手更用力了，感激的泪水如溃坝的洪水倾泻而出。

骑士和女孩花了一些时间平复老人的情绪，老人站起身擦干脸上的泪水与鼻涕，留下了儿子与当时牺牲村民的名字，骑士和女孩目送老人离开。

“我们进去吧。”骑士说道，女孩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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