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燃尽的篇章 S009 失衡的天平

“胆子不小么，在牧师的房子里杀人，这是你们对战书的回复么？”兰奇瞥了一眼屋里。

“那个婊##子怎么了？”男人问道。

“称呼自己的同伴是婊##子？我认为你还是对死者尊重一点比较好。”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斜着眼冷冷地看着他，他的眼神让兰奇觉的很不舒服，而且他眼中的冷淡让他有种糟糕感觉。同伴的死讯和现在的被动形式都没有让这个男人丝毫动摇，不过唯一一点有用的是明确了他跟伊萨贝尔都来自尘泥这个黑暗的工会。

“想跟教廷相抗衡？”兰奇问道。

“你杀了她？”男人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地提问。

对手看来并不容易对付，兰奇再次确认了下状况，勾引姑娘上床是他的强项，谈判和掌控局势之类的还是不太在行的，宰了他也许更简单一点。

不！得让他活着，活着的更有价值，尤其对于他们现在的一行人来说。

兰奇揣摩着状况，他抗着帕蒂不便行动，握枪的右手垂在身边，这种情况对自己来说十分的有利，稍有动作按照自己的反应立刻就可以扣动扳机打伤他，虽然立刻杀死他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大量的伤害足以让天平向自己倾斜的更大，但这不是兰奇想看到的，如果两个同行打起来的话是非常很容易就把无辜的人也卷进来，误伤率是非常巨大的。

也许只要维持这个局面，确保天平是向自己倾斜的，让他活着应该不难，尽管兰奇知道自己不擅长维持平衡，不过冒一些风险还是值得的，给自己多加砝码应该不难。

“回答我的问题。”兰奇质问道。

“那我的问题呢？”

男人只是冷冷地打量着他，他也开始斟酌现场的形式，兰奇的衣服有些破烂，破碎的衣服裸露的皮肤上留着几条口子，脸上的少许擦伤外，其他地方似乎也有几处挂了彩，但是伤势并不重。

“我出现在这里不说明些什么？”兰奇回答。

“说明不了任何问题。”男人冷冷地笑道。“对我来说只是出了少许的偏差而已。”他的话语兰奇感到这个男人根本不在乎天平是否倾斜，或者说他认为天平似乎并不是倾斜的很厉害。

“把枪扔掉。”兰奇命令道。

“我拒绝！”男人冷冷地立刻就否决掉了。

回答的内容和速度让兰奇一愣，这有些出乎意料，看来男人对现在的情况也十分的清楚，兰奇不得不再次确认现场的形式和天平上自己的砝码。

“如果你不想跟你前个同伴一样脑袋开花的话。”兰奇移动了下枪的角度用力的指着男人的太阳穴。

“别太高估你自己！”

兰奇猛的在他头上开了一枪，枪口迅速的重新指回男人的太阳穴。

“你也是！”让他闻到枪口的硝烟，感到枪管的灼热，兰奇又在自己的方向加了颗砝码。他希望现场状况能够按照他的剧本来进行，让对手明白自己的重量。

“你的死活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可以立刻就杀掉你。不过我相信你也明白自己的价值。”砝码似乎加的差不多了，局势透彻一些会更好，只要从这个人嘴里撬出一点工会内部的情报，都会让他们在有今后的行动上占得优势和先机，瓦解那个该死的工会也会变得容易一些，现在要考虑的就是防止这个男人自杀。

“你抓这个女孩干什么？”兰奇继续问道。

男人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找寻答案。

“回答我！”兰奇催促道。

“不清楚。”

男人态度的转变让兰奇十分高兴，回答就意味着他已经开始软化妥协了，但答案却让他不满意。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不过可以确认一点的就是天平确实如意料一样向他倾斜着。

“什么不清楚？那你要带她去哪？”

“指令中没有提到。”男人说指令？一个可以接到指令的男人？哈哈！兰奇心中不禁兴奋起来，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就想在这里跳支舞，活着吼叫一下。他们与尘泥也有一些接触，不过从没有人能接到上面的指令。

让他活着果然是有价值的。“谁的指令？”他继续问。

男人再次沉默了。

“我问你是谁的命令？”兰奇再次大声的询问，等待他的答案，接下来的回答也许会有十分重大的意义。

可接下来男人的回答却让两人之间的天平疯狂摇晃了起来。

“我不认为你的枪能够杀死我！”语言生硬冷漠，而且

兰奇猛的警觉起来，他拉动扳机，但手指已经完全不听使唤，手臂的感觉也似乎已经脱离了身体不是自己的，里面传来金属扭曲的声音，这一瞬间让兰奇感到浑身冰凉，死亡的感觉降临在自己头上，男人抬手举枪的一瞬间，兰奇的手臂失去控制重重的甩了下来。

一个往上抬，一个往下甩。一瞬间两人握枪的手好像带有磁石一样碰在了一起，手里的枪都砸飞了出去，这出乎意料的碰撞让男人一愣神，整个人好似一个灵魂出窍的人偶一样。兰奇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幸运才捡回了一条命。

机会只有这一瞬间，兰奇明白自己在不知不觉中遭到了攻击，如果不趁这时机立刻反击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兰奇顾不得整理自己的手臂，任它垂在身旁，他猛的拉近距离狠狠地一记右勾

拳打在对手腹部，接着凶猛的一击头槌结结实实砸在对手的头上，把他砸的一个后仰，毫无反抗地仰面朝天的摔了过去，帕蒂也顺势掉在地上。

“18！”一个微光，背包样的东西出现，兰奇顾不上额头流下的鲜血，一口吊住被带一端，猛把背包甩过右肩，右手一把拽起地上晕厥过去的帕蒂，顺力把她扛在右肩上压住背带，接着他转身顺着小路毫不犹疑地冲下山坡，向镇子的方向狂奔过去。

混蛋！

兰奇暗骂着自己的愚蠢，没想到事情并没有向自己设定的剧本的方向发展，天平也没有继续向他保持倾斜。现在两人所处的天平位置完全颠倒了过来，致命是他在换位时候丢了一块沉重的砝码：他的左臂好像脱臼一样无力的垂在旁边随着奔跑来回摆动着。

现在能做的只有逃跑了。

混蛋！混蛋！混蛋！兰奇心中狂骂着。

还他妈的不如把他宰了呢！

混蛋！！！

男人摇晃着脑袋试图要站起身，刚才的事情发生的太快，攻击并没有按照潜意识催眠的那样进行，他的空间攻击时间比预定的时间长了不少，这使得它的后遗症反应十分的强烈，再加上兰奇的那记凶狠头槌，他不得不努力地将自己调整过来，将像出了窍样的灵魂召回体内。他调整身体整理了下思绪，他原本是要攻击对手的手枪，让他玩玩没想到的是对手的左臂是义肢，这让攻击超出了范围也花了他更多的时间和力量，手臂突然地下垂打乱了他的潜意识催眠，自己所定的计划行动都被这一砸从而中断脱节，催眠指令中断使得他像木偶一样只能呆站在那，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击头槌，这让他的意识恢复变的缓慢了。

他抬头趁着月色张望，奔跑的兰奇还在视野中。

计划只是偏离了一点，修正还来得及。“向阳花！”男人低语道。

月光下似乎是有轻微的墨绿色晃过，一支长柄黑色狙击步枪搭在他手上，他抬起枪身对准瞄准镜，准星避开女孩，落在兰奇身上。

瞄准，射击。

“砰！”枪声清脆，弹道准确，但子弹还没碰到兰奇就被啪的弹开了。

“该死的！”男人骂道，瞄准后又是一枪。子弹还是如刚才一样啪的弹飞走了。扭曲装置么？还没等他来得及想，突然间草丛中一个人窜出头，男人猛的回头看见来人。

还没等问，来人就开口：“威廉！我这边失败了！”

男人听完脸立刻变的铁青，他沉默了几秒，好像一座马上就要爆发的火山。

“他妈的！”男人疯狂地骂着把狙击步枪砸在地上，手不停地拨乱着头发，来回踱着步子。

“仙人掌！”一把微型冲锋枪出现在他手里，男人扣动扳机，子弹毫不吝啬的打在来者身上，来人当场鲜血四溅。

来人颤抖着嘴唇说:“威廉，你”他还没说完最后一个字就咽气了。

“这死法对你来说已经够宽容了。”

威廉甩掉空弹冲下山坡顺着兰奇的足迹追了过去，他拖着残臂扛着女孩跑不老多远。

事情变得糟透了，威廉反复思索这早敲定好的计划，原本一石二鸟的计划，天衣无缝。现在弄得鸡飞蛋打，暗杀失败，伊萨贝尔被杀，指令里的女孩也被带跑了。

所有的计划全部偏离了它原本的路线，全部纠正已经不可能了，最起码还来得及纠正一条：带回指令中的女孩，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就足够交差了。

威廉加快了脚步，刻耳柏洛斯的哪一个头他都惹不起，他必须完成任务，如果失败的话，乱枪打死也是很仁慈的死法了，威廉挥去这个该死的想法。

他上好了弹夹，拉开枪栓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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