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老夫人的怒气笑了不少,今日的她的寿辰,她也不愿弄的太过不愉快。“下不为例。你们且去吧。”
“是。”众人应声离开。
待众人散去后,安云端了杯清喉润肺茶递给老夫人。“今日是您的好日子,您何必跟小辈动那么大的气,当心气坏身子。那就不值当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接过茶碗喝了口茶,说道:“韵琴那点小心思我何尝不明白,她是怕裴贞回来会抢了芙儿的位置。才暗中做了那么多小动作。这些年,她掌管府中诸事一向妥帖知晓分寸。府里的女人多,是非自然也就多,更需要她这样的主母恩威并存来主事,因此,这么多年她的那些小心思我才睁只眼闭只眼不去与她计较。”
“是,老夫人心里都明白。这一大家子也亏得夫人这样的主母去料理这么多年才没出什么纰漏。”安云附和着说道。
轻轻放下茶盏,老夫人神色有些疲倦的靠在软垫上,“裴贞自幼被送到何家,这些年,在外面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流言揣测咱们,如今她回来了,身份又是这样尴尬,旁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那帮人怎么想,还不都想翘着脚看咱们家内讧,瞧咱们家的热闹。”
“老夫人,这些事自有夫人去打理,您就只管好生养着身子,您的身子硬朗就是她们的福气。”安云安慰道。
“呵呵。”老夫人笑笑。“这件事,到底是韵琴眼界浅了,只想着拿这件事打压裴贞,却忘了,今日的事事关裴家的脸面,裴贞打扮的这样素气。看在外人眼里,怕是以为她没了亲娘庇佑,咱们裴府在苛待她。于咱们裴府的百年名声不利啊。”
安云轻轻为她敲着背,“夫人既要管着府中事物,还要顾着庄子上的大小杂事,难免会顾不过来。若是有不妥当的地方您在一旁就多多提点,何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呢。万一气坏了自己个儿的身子多不值啊。奴婢相信夫人不是有心的。”
“如你所想最好。”老夫人微微闭眼。“我今日这般做也是给她紧一紧弦,让她别失了分寸。如今镇南侯深得皇上欢心,咱们才要更加小心行事。切莫留下什么把柄给别人说闲话。你以为镇南侯为何要那么大张旗鼓的送裴贞回来?那是在警告裴家,裴贞若是有事,他沈家是不会坐视不理的。现在,京里不知有多少人要等着看咱们裴家与沈家闹起来。越是这样,咱们才越不能称了那帮人的心思。”
“老夫人思虑深远。相信今日之事必定会给夫人一个惊醒,夫人是聪明人一定能体会到您的一片苦心的。时候还早,奴婢扶您去歇一会吧,一会宫里的人来了。您不免还要知应的。”
“也好。我是有些乏了。”说罢,她将手搭在安云的手上缓缓起身,朝大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