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被他们家嘲笑嘲笑也罢了
想到这里,苏文君脸上的神情越发的和蔼了,连连和凌起善谈笑风生。
凌向月带给豆豆儿的礼物早就私底下给她了,这会问苏祁不过是看他对豆豆儿用了多少心。
她抬头望天,到底答不答应这事呢?
这事也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还得看萧奕澈帮不帮忙才是。
可这样也未免太便宜苏祁了,苏祁他压根就对豆豆儿不上心,前日听姐姐说因为她第一胎是个女儿,这苏祁以此为由,准备纳妾。
大姐总认为是凌家是商户出身,地位下等,所以苏家的人老看不起她。
只要她这会帮苏祁谋得官职,苏家的人就会对她刮目相看再不会看不起凌家。
可在凌向月看来,这苏祁怕是有了一官半职后,会阳奉阴违,并不若大姐想的那般美好。
苏祁好歹是苏家的嫡子,凌静好就是下一代的当家主母,不信还站不稳脚跟。
说起来这么多,凌向月也只是几个念头而已,这边面上已经微笑着和苏祁说起了豆豆儿的事情。
话题始终不忘在豆豆儿身上打转。
这让苏祁心中有些恼火,几次暗中使了眼色给凌静好,偏偏凌静好和凌向月聊豆豆儿的趣事越聊越开心。
不时传出捧腹大笑。
豆豆儿看起来很严肃,实际内心却是人如其名。
“我说让她少吃点冰糖葫芦,少吃点糖,偏她有次跟着奶娘出门,在集市上看见卖冰糖葫芦的,她老远就喊着:“哇!冰糖葫芦!我要买冰糖葫芦让娘生气!呵呵呵呵你说她可笑不可笑?”凌静好说起豆豆儿的趣事,嘴都合不拢。
再则她心里不想凌向月当面答应苏祁的事情,这样一来,苏祁欠的就是凌向月的,而不全是她的。
凌向月回到家里,身心舒畅,因为豆豆儿的趣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末了又想起还没有任何消息得萧布煜,犹如当头泼了盆冷水。
苏祁暗自鄙夷:“有这么好笑吗?笑成这样,素日他和豆豆儿相处,怎么没觉得有这么好笑过。”
又觉得凌向月十分没礼貌,无奈眼下有求于她,只得忍气吞声。
待她们歇息的空档,苏祁又插嘴道:“静好,今天岳父和妹妹刚好在场,你先开个口”
凌向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废话少说,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这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你们先回去等消息吧。”
苏文君见凌向月像赶苍蝇一般的口气,惊奇的站起来,拔高尾音嘿——了一声,挽袖道:“我说凌夫人,你这脾气可得改一改,不然今日能进了正房,明日可能就会成了下堂妇,这大家族,最是讲究礼仪,你如果不懂为人处事和里面的歪歪道道,长此下去,只有你吃亏的份,伯父也是为了你好,你爱听了则是你的福分,不爱听了,我也只当你年少无知,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
凌起善见他没完没了,爽朗的哈哈哈大笑了两声,起身将站着的苏文君又拉回了圈椅上,笑道:“苏老爷,你还是回去教导你那些学子和侄儿吧,我这女儿,我看你无须操心。”
苏文君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凌起善提起他的教谕身份。
这是他一生的耻辱。
举人,好歹也任命一个四品大的知府吧,他却是当了教谕这么多年,也只是身份比起一般老百姓要显贵些,实际上他这十来年教出来的学子,压根没有一个熬出头的。
这无疑又是雪上加霜,苏家正是因为他这一代出了他这个举人,才由落败又逐渐恢复,可十几年过去了,他还是无所作为,外面不免对苏家颇有质疑。
无非就是空手套白狼之类的话。
凌向月说的模棱两可,既不是热情的答应了,也不是冷漠的拒绝了。
苏祁不免有些急了,频频给凌静好使眼色,凌静好却明白凌向月的意思,打蛇顺棍上:“这事先等等再说吧。”
心下却是暗喜,看样子,二妹是答应她这件事了,不过为了让苏家不要得意太早,所以才故意拖延,到时她就给苏家的人说她从中下了多大的功夫云云
这样苏家自然不敢小瞧她在二妹这里说话的分量。
苏文君拂袖跨出门槛:“苏祁,我们走!”那语气颇有些愤恨。
约莫是刚刚和凌起善聊天不愉快。
“还不走?”凌静好站起来,斜睨了苏祁一眼,给凌向月的凌起善点了点头,便跟着苏文君出了厅堂。
一出凌府的大门,苏祁就拉住凌静好吵了起来:“你那妹妹是怎么回事?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情,她不准备帮你是不是?”
凌静好让下人将豆豆儿抱进马车里,闻言理也没理他,径直上了马车。
苏文君和苏祁跟着上来。
苏祁又拉她,口气不善的说道:“我问你话呢!”
凌静好瞪他一眼:“你这人恁没出息!自己考不上,倒还有理由得很,二妹她帮你是人情,不帮你那也是应该的,你凭什么要人家一定帮你?”
苏文君从凌府出来后本来心情就不好,此刻听了凌静好的话,恨不得让人将她绑起来扔出苏家的大门。
瞧瞧这是苏家的媳妇说的话吗?
他怒拍了拍大腿,喝道:“刁妇!你明明可以央求你妹妹,为何坐而不理?”
凌静好扮了个鬼脸,懒得理会他们。
这二伯是个读书的,肚子里有点货,又是长辈,跟他吵起来自己肯定讨不了好处,所以凌静好识时务,闭嘴不说话了。
这事苏祁越想越气,明明前程就在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
一路上,他认真想了想,最后摸清,从凌家兄妹的情分上来看,凌向月不像是忘恩负义之辈,自己富贵了就不管家中兄弟姐妹了。
所以,他还得把身边的这个先伺候好。
略显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苏祁伸出手握住凌静好搁在腿上的一只手,软言道:“娘子,我认真想了想,刚刚是为夫心急了,让你和二妹为难了。”
坐在对面软垫子上的苏文君瞪大眼鼻子里冷哼一声,然后转过头去。
凌静好一把从他手心里抽出自己的手,皱眉道:“你发什么神经。”
刚刚还咄咄逼人,没过一会,就弃械投降了?
苏祁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要多磨几下,又厚着脸皮将她手紧紧握住:“娘子,你就看在我是你夫君的份上,求求二妹”
原来还是为了这事,硬得不行,来软的。
凌静好本就是要找凌向月帮忙的,只不过是不像让苏家的人觉得那么简单容易罢了。
此刻苏祁的讨好和巴结,在她看来很受用。
一直快要到苏家了,苏祁还嘘寒问暖的又是关心这关心那,还抱了会豆豆儿。
豆豆儿很少有机会让爹抱,所以苏祁一抱她的时候,她面子上虽然还冷冰冰的,却渐渐的有了些笑容。
苏文君在对面看着又冷哼了一声,翘起二郎腿别过身子。
“娘子?”
凌静好被他问得烦,只得敷衍道:“二妹说了,这事至少得等她回到京城再说。”
“那她什么时候回京城?”
“我不知道。”
苏祁猜想,萧家的人也没有跟过来,这女子回一趟娘家是不可能待多久的,不然会被人说闲话。
等等回娘家?
脑中一个猜想冒了出来。
苏祁仔细的盯着凌静好的双眼,企图从中发现一点什么,凌静好被他盯着,有些心虚,眼光躲闪着别开脸,嘴上还不忘骂道:“神经病!”
苏祁察觉到她的心虚,心中那个猜测越增加了可能性。
他铁着脸冷笑一声:“回京城再说?我看她压根就没有办法!还想敷衍我们!”
苏文君见侄儿刚刚还好嬉皮带笑的脸突然冒了火,不明所以的责骂道:“好端端,这又是怎么了?”
苏祁气愤的甩开凌静好的一只手,从软垫上站起来,扶着马车车顶坐到了苏文君的旁边,阴气沉沉的说道:“二伯!这个女人压根就在骗我们!他那个二妹这次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和岳父一起回来?而且回来的时候除了个丫鬟,压根没有萧家的任何一个人跟过来,你就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苏文君脑中是有点猜想,却又想相信,又不想相信,真是左右为难。
苏祁看着凌静好咬牙切齿的说道:“因为她根本就是已经被赶出了萧家,已经被萧家休了,这是不得已才回娘家来了!”
凌静好看着他义愤填膺的模样,禁不住嗤笑一声,她还道他能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来。
二妹已经给她说了,她和爹这次回来是因为二娘不见了,她且会告诉他们两个外人?
就让他们瞎猜去吧,到时就会知道自己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了。
见凌静好没有否认,苏祁越加的肯定,厉声问道:“你说!是也不是?”
凌静好挖挖耳朵,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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