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十八年前,为什么自从来到凤国之后,总感觉所有的事情,都围绕着十八年前。
嗜血找事,因为十八年前;凤倾城嫉妒,因为十八年前;上官云笑的身世,因为十八年前;如今连夏殇回云海城也是十八年前!
这十八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这些记忆都被隐藏了,十八年前子啊云海城,她已经成年了。如果不是记忆被人封印,这些事情她应该都记得才对。
该死的隐藏记忆,究竟要隐藏到什么时候!
现在无忧别院被烧毁,可能知道内幕的上官将军也过世了,至于银风,估计他所知道的,也就这些了。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线索,如今看来,又断了。
就在灵儿一筹莫展的时候,沉默了许久的银风再度开口,“主子,属下还记得,当时带着夏殇进去的人叫冷清,他是王上的近侍。如果能够找到他,说不定能知道当年夏殇回去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
如果是平时,王上的事情都是他们亲自打理的。客户数十八年前的那一天,嗜血为了一己私欲,放出了上古邪兽进攻云海城。
那一日,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他们四大护法都在城门口对战,形势紧迫,所以对于王宫中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晓。
不过,被逐出皇室的人如果想要进入皇室,必须经过王上的特喻。否则,他就过不了皇城大门的检验。所以,夏殇的归来,王上一定事先知晓。说不定,说不定还是王上找他回来的呢。
在那一日,发生了太多的变故。王后身亡,小公主被众人送走,王上失踪。为了保护小公主,太后也散尽了功力而亡。
仅仅一日,云海城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那以后,云海城就交由青岚打理,他们三位护法协助,等待小公主回归。
对于那一日的记忆,别说是银风,任何一名云海城中之人,都不愿意提起。
因为,太惨烈了…
“那么现在那个冷清人在何处,在王宫,我似乎没有见过一个叫冷清的人啊?”灵儿转身,继续追问道。
不过心里,可是不抱太大的希望。
经过这一连串的找到希望,希望破灭,再找到希望,希望再破灭以后,还能相信什么…
哎,灵儿此刻很想对天长叹:还有放心的希望吗!
果然,不出灵儿所料。
“在那次的事件以后,王宫中的下人死伤过半,剩下的,都发了抚恤金,遣散回道各自的家族去了。属下记得,冷清也在被遣散的名单之中。”
虽然不算什么好的消息,不过好歹还活着不是。总比银风很愉快的告诉自己,那个叫冷清的家伙,早就翘辫子了好太多了。
不过这样一来,他们就得先回云海城一趟啊。
可是这边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而且帝弑天的伤还没有好转,她也不太方便离开。
怎么办呢?
“而且属下记得,冷清是花家之人。”
纳尼?
花家!
呵呵哒。
一段不算美好的记忆再度回流到灵儿的脑子里。想当初,她刚刚进入云海城的时候,不就三番四次的与花家的人冰刃相见吗。
恢复身份以后,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就把这些人暂时忘记了。
经银风这么一说,“呵呵呵…”灵儿突然发出了一阵诡异的笑。
那感觉,阴风阵阵,毛骨悚然。连银风这种身穿铠甲的人,都感觉,好冷,全身鸡皮疙瘩。双手不仅环抱,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总感觉,谁要倒大霉了。
“冷清既然是花家的人,为什么姓冷呢?”云海城中的人,家族荣誉感很强的。绝不会有人抛弃家族姓氏,除非……。
“没错,他也是被家族除名之人。”
呵呵哒…
看来她最近的运气不错,要是这古代有双色球啥的,买一注说不定能中大奖!
云海城中应该没几个被家族除名的人物吧,这都让她遇上了。
这概率,也是没谁了。
灵儿挑眉,意思不言而喻,这是在问银风为什么。为什么冷清也会被家族除名!
“这个,属下不知。”
倒也是,这种事情都是每个家族的耻辱,不会大张旗鼓的大肆宣言的。反而,会极力隐藏,以防被别的家族拿来,当成笑柄谈论。所以银风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立刻派人回云海城一趟,调查一下冷清的下落,找到立刻通知我。”
“是,主人。”
“对了。”这几天被这么多事情缠住,都忘了她来凤国的原本目的了。“白星晨现在何处?通知白星海了吗?”这么久了,白星海这个做哥哥的,心里一定和着急。要尽快给白星海报个平安,让他们放心才好。
最初离开云海城,只是为了这么一个简单的目的。如今,却好像滚雪球一样,都快成为雪山了。
哎,一个字,烦~
“主子放心,白家长老已经通知过了,现在白星辰就居住在皇宫里,有六位长老守护着,主子你就放心吧。主子是否要通传白星晨前来?”
“三生三世的羁绊吗?你不说我倒是真忘了。”可是,事到如今,还用白星辰嗅吗。南宫天澜那种阴险狡诈的人,怎么会是她的天狼哥哥。
至于天狼哥哥,如果有缘,自会相见,何必强求。
“不必了,安排他早些回到白家吧。”白星辰作为白家的小少主,失踪了这么久,家里人一定很想念他,早点回去团聚吧。
“是,主子。”
看着这片被大火蹂躏以后的废墟,灵儿摇了摇头,昨日还是一座豪华的别院,今日就变成了炮灰。然而它本身却什么都没有做过,只是一个无辜的牺牲者。
人生很多时候,不也像这座别院一样吗。总是会被被人的错误,所连累,甚至被牺牲。
慢慢的,走了进去,随意的在各处看了看,除了废墟,什么都没有留下。
“罢了,我们回去吧。”灵儿驻足,转身往回走,只是还没走两步,突然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硬硬的,有些铬脚。
灵儿停止前进的步子,抬脚,然后弯身蹲下。
光洁的手指将灰烬拨弄开来,露出了一个玉牌。
“灵?”看着手中的玉牌,灵儿读出了一个字,上面用古老的花纹,镌刻着一个灵字,在玉牌的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好像是,一个日期。不过,被烧得黑乎乎的,有些看不清了,只能隐约的看见“壬午年三月xxx生”。
看起来,这应该是一个生辰牌。
在无忧别院,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凤仙儿说过,无忧别院只有夏殇居住过,从来不让外人进入。也就是说。这个生辰牌,只有可能是属于夏殇的东西。
难道,这是上官云笑的生辰牌吗?那么他为什么不把这个带在上官云笑身上呢。
其实这个上官云笑还是挺幸福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的童年,都在被人宠着,爱着中度过,没有受过一丝一毫的委屈。
只是灵儿不懂,上官云笑身上既然流淌着皇室的血液,为什么性格会是那么的嚣张跋扈。关于他的那些传言,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能传成那样,绝对不是空**来风了。
可是,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将生辰牌小心翼翼的收到腰间,灵儿便离开了。
这一趟,总算是没有白来。
只是还没有走到王府门口,就被一阵吵闹声拦住了脚步。
“你们想对我家公子干什么?你们不要这样子?衣服我来洗,你们不要欺负我家公子了。”
“求求你们了,我家公子身体不好,你们就放过他吧,求求你们了……”
“哼,天天管吃饭不干活,你们以为你们真是大爷啊,王府供你们吃,供你们住,你们不知道感恩王爷就算了,还不想干活。你这个小蹄子给姑奶奶死开,别碍姑奶奶的事。你们家公子要是不想洗衣服也行。就陪姑奶奶我睡一觉。不然,让你们迟不了兜着走!”一个长相魁梧的女人,站在两个男子面前,挽胳膊叉腰,凶神恶煞,那样子看起来,像是要吃了他们一样。
一名穿着麻布衣服的少年,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仅仅的护在蓝衣公子前面,虽然身材很瘦小,可却丝毫不肯让开的坚定模样。
这两个男子,灵儿见过,大公子蓝凌与他的小侍雅儿。
每次见到他们,他们都是在被人欺负,莫非这两个男人长得好欺负吗…
灵儿无奈的扶额摇了摇头,虽然很不想多管这上官云笑的后院。这也是她不愿意回来以及着急离开的原因之一啊。可是,这该死的正义感在叫嚣着,快帮帮他们,快帮帮他们!
无奈,灵儿只能改变路线,走到了看起来像浣洗坊的地方。
“出什么事了?”空灵的声音,不同于凤国女子的粗狂,却不失威严之气。
雅儿一见王爷来了,立刻爬起来,朝着灵儿的方向磕头。嘴里还不断说着;“王爷,求求你救救我家公子吧,他身子弱,经不起这般折腾。王爷,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不管是什么事情,雅儿都愿意替我家公子做,求求你放过公子吧…”
适才那名叫嚣的女子,在听到灵儿的声音以后,也立刻跪了下来,毕恭毕敬,哪里还有一丝半点刚才的气焰。
“奴婢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至于蓝凌,还是那副淡漠的样子,见到灵儿以后,一点表情也没有,更别说下跪行礼了。
经过上一次,她就了解了蓝凌这个男人的脾气。他也是一个苦命的人,所以想怎样,随他去吧。
“你叫雅儿对吧。”灵儿没有理会那名女子,语气较为温和的对雅儿说到。
“是是是,奴才是雅儿,是大公子的小侍。”听到王爷竟然喊他名字,雅儿心里一阵激动啊。王爷这么高贵的人,竟然还能记住他的名字,这真是太让他惊讶了。
下跪的女子听了灵儿的话,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这蓝凌是王爷后院的大公子,按照身份来说,可是比她一个管事下人厉害多了。她之所以敢如此放肆,以下犯上的欺负这个男人,是因为这个男子不识大体,自从来到王府,一直惹王爷生气。所以对于他的事情,王爷都是不管的。
那么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王爷会用那样的语气和那个小侍说话?莫非,王爷口味变了,又看上那个小侍了不成!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可是要倒霉了。
管事女人的慌张,灵儿已经擦觉到了,不过并没有做声,而是继续问道:“雅儿你告诉本王,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和你家公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其实最痛苦的刑罚,有时候并不是**的折磨,而是精神的折磨。让一个人的精神长期处在极度紧张,畏惧之中的话,比用什么刑罚都更加残酷。甚至,遇上一些胆小的,还会让她精神奔溃,陷入疯癫状态。
所以,灵儿就是故意的。故意的不理那个管事婆子,故意的让那个管事婆子听着。
“回王爷的话,雅儿和公子本来是在房间的。后来…后来…”说到这里,雅儿似乎有些畏惧,不敢说了。
尽管现在看起来,王爷似乎站在他们这一边。可是王爷的脾气阴晴不定,时好时坏。前几天还帮了公子,可是有好久不见人影,他们才会被人欺负。他今天如果说了出来,王爷惩罚了那个管事婆子,可是王爷再失踪,那些下人就会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负他们。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大不了就是多干一点儿活儿,可是他们家公子的体质本来就不好,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所以,他害怕。他很犹豫,自己究竟该不该把这些事情告诉王爷……
雅儿这个小孩,别看他年级不大,心眼还挺多。也许,这就是穷苦家的孩子早当家的缘故吧。不过,他这点儿小心思,灵儿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你且放心的说吧,以后本王会派人照顾好你们公子的起居,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们的,不用担心。”
“真的吗、王爷,您说的是真的吗?”灵儿的一句话,让雅儿直接热泪盈眶了,抬起头来,眼巴巴的看着灵儿,深怕灵儿下一刻回一句假的。
“真的,说吧。”
这一下,管事婆子可是急了,俩滚带爬的爬到灵儿面前,一阵鬼哭狼嚎啊。
“王爷啊,奴婢知错了。不过,您可不能听信这小蹄子的一面之词啊,奴婢可没对他们怎么样,你不都看见了吗,他们都是好好地,跟没事儿人一样,王爷,您一定要明察,不能让这个小蹄子在这里妖言惑纵,迷惑王爷啊…”
看着这个哭的比死了爹妈还要惨的女人,灵儿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不是说凤国的女人都比男人还坚强吗,宁愿流血不流泪。那么,这是什么情况。
灵儿嘴角忍不住抽动了几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人啊,不要总想着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不过只要心地善良,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不会吃亏的。
“住口,本王自会公断,不要吵!”说这句的时候,灵儿故意提高了音调。把地上跪着的几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雅儿抽泣的声音都止住了,深怕一个不注意,吵到王爷,让王爷生气,都给他们拉出去斩了……
“好了,雅儿你说吧。”
“是,王爷。事情是这样的,今天雅儿把公子的脏衣服拿出来洗,因为我们院子里没有洗衣服用的皂角了,雅儿就想来来浣洗坊拿一点儿。没想到,却被管事姑姑看见了。她不仅不让奴才拿,还把奴才打了一堆,说我和公子都是米虫,光吃饭不干活,根本不配用王府里的东西。后来,公子见奴才很久没有回去,就出来寻奴,然后就同奴才一块儿,被管事姑姑扣住。”雅儿没说一句,就用一种害怕的眼神看一下管事婆子。生怕她时候报复,将他和公子大卸八块。
“然后拿了所有的衣服,包括…包括下人的衣服,让奴才和公子洗,今天洗不完就不能回去。公子不小心,把一见衣服弄破了,管事姑姑就说,那件衣服是她的,很名贵,让公子赔钱,纹银十两。”说到这里的时候,雅儿再次抽泣了,“奴才和公子自从来到王府,一直不受待见,值钱的东西,都被下人拿走了。就剩下几件不值钱的衣服,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哪里去给管事姑姑找十两银子来。”
“后来…后来管事姑姑就说,没钱也行,用别的来抵债。说…说…说…”雅儿实在是说不出口。
“她说什么?”灵儿只好再度开口,给他勇气。
“管事姑姑说,只要我们公子陪她一夜,这件事就算了了…”
“小蹄子,你跟王爷瞎说什么,你是不是活腻歪了,竟然敢这般诬陷我,你你你,你给我住嘴…”
在雅儿说完的那一刻没管事婆子直接朝着雅儿冲了上去,扯着他的衣服,“小贱人,你在胡说什么,你还真是不怕死,啥都敢往外说。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要这么诬陷我,你快告诉王爷,你说的都是不是真的,快说啊!”
早在雅儿开始说的时候,管事婆子就已经着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了,只是没想到,这个小蹄子真的和盘托出了。这个该死的贱人,早知道,就应该早点儿把他弄死,省的到处嚼舌根子!
女尊国的女人力量要远远大于男子,所以管事婆子把雅儿压得死死的,雅儿根本无力将她推开,更别说是还手了。
下一刻,只听“彭”的一声,管事婆子直接被灵儿一脚踢到了一边儿,趴在地上。
“放肆,在本王面前,竟敢如此张狂,本王看不想活的人是你吧?”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不说低头认错,竟然还死不悔改,当着她的面就要挟别人!
这是叔可忍,婶儿不可忍!
“王爷,王爷,您千万别听…别听这个小贱人的…奴婢怎么敢…怎么敢调戏大公子呢…”其实别得罪都是小事,严重的就是这最后一句。
不管怎么说,这蓝凌也是云亲王的男人,即便云亲王不要他了,也容不得别人染指。
这可是大不敬之罪,真要按律法追究起来,是要株连九族的!
所以也难怪,那管事婆子会吓得狗急跳墙了。
不过,善恶到头终有报,出来混的,早晚是要还的。
听她这么狡辩,雅儿也不依了,再次爬起来,拍着胸脯说到:“王爷,雅儿用性命保证,雅儿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王爷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说谎!”
“来人呐,给本王将这个婆子拉出去斩了!”
一声令下,不远处的士兵立刻过来,将管事婆子架起来往外拖,只是刚没走两步,一个声音再次响起。
“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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