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鹊桥仙
柳思思张目望过去,只见花灯挂在壁画两侧,把那鹊桥相聚的牛郎织女壁画照得光彩照人。
重要的不是那壁画绘画得如何栩栩如生,如何的构画严谨、笔法细致,天马行空的勾画。而是那壁画上一行行略显凌乱,却乱中带着美感的字体。
轻柔的声音,不自禁的从柳思思那樱桃小嘴中带着香气的吐出来。“鹊桥仙!”
魏老吐了口浊气,摇头苦笑,寻了个座位下来。看着秦老,道:“吾徒不如啊!”
秦老和齐王李谦友,乃至后面进来的陈祭酒、苏掌印等人都已经沉浸于这《鹊桥仙》当中
寇玉兰忍不住吟起这《鹊桥仙》,飘渺的声音中,仿若夜空中织女深情款款的话。又似一株空幽灵花,美不可言。更是让花厅上下为之一静,潘承光脸sèyīn沉,却无话可言,无话可说。
只听得寇玉兰声声传情。“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一女子低头苦涩,轻轻的声音,透着几分心酸。“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一言一语,道却人间无数事!”
大秦姑娘仰头露出雪白修长的天鹅脖,嘴角带着一抹复杂笑意,目光有些迷离的看着那壁画,看着那《鹊桥仙》,看着那凌乱而带着异样美感的字体。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寇玉兰飘渺空灵的声音落下,眼角不知道何时已经有些湿润。
花厅一片寂静。
一道掌声嘎然响起,在寂静的大厅中显得格外的刺耳,让不少士子脸sè难看。特别是潘承光,那手掌仿佛不是拍在那人另外一只手掌上,而是拍在潘承光自己脸上,格外的刺痛,格外的响亮。
潘承光怀恨扭头看过去,到了嘴边的怨恨话,却不得不戛然而止。
鼓掌之人乃是德高望重的秦老,潘承光心中虽然愤恨,却也不得不打落牙齿往肚子里面吞。
秦老感慨道:“时人咏七夕,往往以双星会少离多为恨,而此词独谓情长不在朝暮,一言一语便把这诗词化腐臭为神奇!仔细回味,虽然不如那木兰词般花团锦秀,却是更为深入人心。”
魏老难得的并没有和秦老抬杠,而是同样感慨:“想不到秦会之一语成谶,此子的确可盖卢子高。”
这话一出,不少人纷纷变sè。卢子高于大名府坛的地位,可谓是年轻一代的领袖人物,而现在魏老这个做师傅的都如此说,怎的不叫其他士子纷纷备受打击呢?
柳思思忽然惊呼一声。“咦!落款那么怎么写着杨忠孝于某年某rì某地闻一和尚吟之。”
花厅中士子纷纷变sè,不少人露出羞愧之sè。有一士子倒是还算洒脱,站起来,对秦老等人拱了拱手,道:“我等惭愧,因为杨兄名声不显,我等之前误会杨兄,指责其木兰词乃买来。”
魏老闻言登时脸sè涨红,呵斥道:“这种话尔等可以乱说吗?就因为一句名声不显,便可以横加指责吗?妒忌之心,岂可有之?假若今rì你有大作出现,老夫不如之,老夫是不是也可以指责尔买来,逼的尔身败名裂。如此下去,我中国化,何来进步,何来前进?”
那士子身形哆嗦一下,苦涩拱手弯腰,道:“晚辈惭愧!他rì定当登门拜访杨兄,道歉之。”
听得那士子如此说,魏老脸sè缓和,话说到这里便已经足够了,再多言,便过了。“能够知其道理,也是可造之才。人谁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尔坐下吧!”
士子再拱了拱手,这才坐下来。
秦老笑道:“罢了,不说这等话了。只是不知道杨忠孝在何处呢?”
本来略显活跃的气氛,登时有冷下来了。
作为此地主人家,大秦姑娘不得不站出来,婉转的说道:“杨公子道家中有事,已经先行离去了。”
秦老自然知道,杨忠孝十有仈jiǔ是受了这耻辱,虽然是作了还击,却也不可能继续呆在这里。也不好在这里把事情揭开,羞辱了众士子的颜面,只好惋惜的说道:“真是可惜!”
齐王李谦友问道:“不知道杨兄可是方才我等进来,夺门而去的士子呢?”
大秦姑娘摇头说道:“不是,那是杨公子同来的友人卢平,卢肃铮亮。”
“可惜之,竟然不能够相见!”李谦友深感遗憾。
寇玉兰侧目见柳思思脸上流露出失落之sè,调笑道:“妹妹这是何故失落啊?可是恋上杨公子了?”
柳思思吓了一跳,连忙否认道:“姐姐这是说那里话呢?素未谋面,何来恋上一说呢?只是有些可惜罢了!”
寇玉兰却说道:“如此就好,妹妹可就别和姐姐争这等奇男子!”
柳思思一双杏目圆瞪,樱桃小嘴不自禁的张开来。“姐姐,你这是怎么了?素未谋面,万一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怎的算?”
寇玉兰凝望着那一副《鹊桥仙》道:“怎么可能是七老八十之人呢?字都没有起,定然尚未及冠(二十岁)!”
柳思思说道:“就算是一少年郎,怎的知道其不是獐头鼠目、高额深眼、鸡胸驼背、皮肤如枯树老皮、五短身材之人呢?”
寇玉兰扫了柳思思一眼,笑着说道:“看妹妹你说的,都把杨公子说成什么了?如此着急,还说没有恋上。这等奇男子,言语皆知女子心,就算奇丑无比,也胜缺俊朗公子。我等女子于世,求的不过是一知心人罢了!省得年老sè衰之时,便落得个凄凉晚年。”
柳思思本来还想说什么,听得寇玉兰的话,不禁沉默下来,不知道在心中思索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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