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做亏本买卖的盛亚维终于把这件事儿记在心上了,准备常常拿出来自省。
将这件事情点出的艾莉瑞达,要是知道盛亚维的心声,恐怕会气炸了吧?
想她当初为了把自家幼崽捞出来,还要防止盛亚维起怀疑,花了多少功夫?当初有多欣赏盛亚维的豁达,多惋惜自家幼崽太过调皮没能得了盛亚维的青眼,如今就有多气盛亚维的没心没肺吧?
别人眼红盛亚维得了海族的看重,他们这些跟着奥尔里多的人,却眼红海曼跟盛亚维结成共命契约,甚至海族都因为盛亚维跟海曼的关系得了偌大的好处——少主几经生死,好处全让外人得了,别怪他们想不开啊!海族的照拂?有他们在,少主还需要别人照顾吗?!要不是芙娅当初出手太快、太毫无征兆,还卑鄙地使用了传送卷轴,他们才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家少主跑到危机重重的海底去呢!
“‘照顾’都是互相的...”盛亚维点到为止,现在也没心情在前尘往事上多纠缠,便直接问道,“以后都是你们几个跟着我,还是有其他人交接?”
领头的法师说道:“我们几个轮流。”
“那今天...”盛亚维挑眉。
“今天是例外,我们几个在老爷法师塔外面等了很久了,所以一见您出来就...”
法师的未尽之言盛亚维也明白了。
就忍不住全跟来了呗。估计是轮班制度还没划归好,或者划分好了,但今儿一见她出来意见没达成一致,索性一起跟上。
“老爷?你出身柯林斯家的世仆?”
“嗯,”中年法师自豪地点头。显然不觉得世仆出身需要自卑,也是个心大的,“蒙老爷不弃,我才能有如今的成就,我现已是柯林斯家的驻外长老了,等晋阶神话便能升任族老,听老爷说少主这边缺贴身护卫。我便主动领了职。”
一个‘领’字蕴含着满满的得意。想必他更想用的是‘抢’字吧?盛亚维一回想每次用信符跟他们通信,跟她对话的人都不同,就一阵头痛:她被当稀奇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都快习惯成自然了,有道是法不责众,她都不好说他们什么。
盛亚维得了答案,便不纠结他的称呼问题。想必她纠正他也不会听,就跟海族那群顽固一样。于是,盛亚维又问了一个比较好奇的问题:“之前在狐魇中...救走我的也是你们?”
盛亚维差点没把‘掳’字说出口,因为听菲尼克斯众人这么说听习惯了。
“有我,但不全是我们这些人。”中年法师说道。“因为圣埃斯当时的情况,去的大都是我们的法师。”
盛亚维终于离开墙根,站直了身体:“那我先跟大师你道一声谢了!这声谢迟了这么久。希望你不要介意,也请大师代我向当时的众位说一声谢。”盛亚维表情一正。不耐之色尽去,真诚地感激到。
盛亚维的郑重让中年法师堂皇了:“应该的,应该的,您是老爷的传承者,还是我们认定的少主,救您是我们应该做的,少主不需要如此慎重。”
“少主称呼我波文即可,有老爷在,我算得上什么大师?”
“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盛亚维洒脱地一摆手,“不管你们出于什么救我,救了我都是事实,只道一句谢已经是我不够有诚意了。”
“现在我力有未逮,等以后我实力够了,你们有麻烦尽可来找我,当然,只要不违道义、不违本心的我都会尽可能帮你们解决...不过现在嘛,还要继续劳烦你们保护我了...给你们添麻烦真是不好意思,导师他太小心了。”说着说着,盛亚维表情中不由带上了无奈又窝心的暖意。
盛亚维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而且其中的不容置疑让波文法师不好拒受盛亚维的承诺,于是波文法师笑着道:“少主太谦虚了,您半年前提及几种制度,已经帮了我们柯林斯家族许多了,我们救您只是一时,您的建议却能影响家族几世,算起来还是我们赚了。”
波文法师的直言不讳得到了其他诸人的赞同。
只听波文法师又道:“保护少主不仅是出于老爷的命令,更是我们所有人的意愿,还望少主不要怨怪老爷多事。毕竟...少主的麻烦确实有点...”
...确实有点多。盛亚维在心底帮他们补充到:刚刚那个傻缺就是一个典型证明,她都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太天真了——世上总有那么几个‘勇气十足’还没眼色的缺货。
同伴的眼色让波文法师有些尴尬:“那个...我不是嫌少主麻烦,而是总有想不开的人想找少主麻烦...跟着少主,我们还能见识到更多精彩来的...那个...”
盛亚维扬手打断波文搜肠刮肚的艰难解释,在这种小事上为难帮过自己的长辈不是盛亚维的作风,见波文法师松了口气,她另起话头,道:“我叫几位出来,一是为了认识认识你们,毕竟我们会相处很长一段时间,二是想让你们帮我查查刚刚那个...缺货的身份,可以吗?”
几人面面相觑,而后笑开。
只见艾莉瑞达笑得眉眼晕开,道:“帮少主做事没什么不可以的,我们到少主身边,除了保护少主的安全,就是帮少主扫平麻烦的。而且...”
“刚刚那个冒失鬼的身份,也不用我们费心查。”
“嗯?”盛亚维闻弦歌知雅意,转而看向艾莉瑞达,问道,“你们认识他?”
“怎么说呢...”艾莉瑞达组织了下语言,才说道,“不算认识吧。他不认识我们,我们也只是知道他。”
不用盛亚维继续问,艾莉瑞达便继续解释起对方的来历来,“冒失鬼叫泽雷还是泽瑞来着?”
旁边有人补充到:“泽瑞。”
“哦。泽瑞是元素法神的传承者,一百多岁了吧,看他的气息,应该马上就要晋阶史诗了,敢找上少主自有几分底气在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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