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上百倍弹丸重量的重加农炮,身管不及炮弹一半的臼炮似乎如同大号“没良心炮”一般的型制了,同等弹丸的抛射能量已经仅有二三百分之一的效率。把炮弹以十几分之一优良枪炮的初速发射出去就使得整个炮管必须以冻土的帮助来承受了。
不过这样也确保了不超过百米左右的抛射射程,即便抛射精度不是很理想也完全可以满足攻坚这类目标的要求。
敌人的堡垒上时不时有露出头来的人放箭或以并不算很优良的火器向下射击。零星而没有准确度的射击对五六十步外全身披挂的治安军第一旅战士们构不成什么威胁。当敌人比较密集而广泛的暴露在城垛的时候在近距离发射散弹的千斤弗朗机与用以抛射的箭支就对敌人展开还击。
“准备完毕!”工兵营的各小组报告到。
每一个抛射坑都以不同的角度按照方圆十米左右一个目标方格划分展开了瞄准,各连营正副军事主官是队伍里少数在新军主力部队中学习过此类技术的,也忙碌了好一阵。
付出了几十人在袭扰下负伤,几人战亡的代价后张金辉下达了开炮的命令。猛烈的爆炸似乎如同预先埋好的地雷一样在沈家堡垒四周不超过七十步的范围内依次响起。巨大的爆炸声把直径接近两尺的巨型炮弹抛射到几十米高的空中,不过四五秒的时间内就有效的抵达了目标。
在没有可靠碰炸引信的情况下即便是19世纪的定时榴弹弹通常也很难保证炮弹在合适的距离上开花,对于那些加农炮弹来说零点几秒的误差可能就差出一二百米的范围。而对于这些精心制做的臼炮石弹来说,定时引信的误差范围在十几分之一全程飞行时间的差距就能把爆炸时间控制在零点几秒内,加上炮弹的飞行速度不快以及在这种优势条件下的近距离拔点作战中可以有精确而充分的测距条件,绝大部分炮弹都在距离沈家堡垒顶部不到十米的距离上爆炸了。
黑火药的热量虽然相比tnt相差不大,但爆速和爆炸威力发挥效率却有着天壤之别。现代tnt炸药的战斗部很轻易就能让弹片获得每秒一点五公里到两公里多的速度,而黑火药弹片速度最多只有五分之一上下,实际上同等单位的未压缩黑火药爆炸类武器能有同等质量现代弹药的三十分之一威力就不错了。不过即便是如此,内部装有二百公斤黑火药的四百公斤巨型黑药炸弹也发挥出了相当于二战美式107迫一般的威力。在距离地面数米高度爆炸的情况下往往能靠能量巨大的弹片和冲击波把如同墙壁或石屋屋顶一般的被覆防护彻底摧垮,沈家堡垒顶部的如同庙宇般的防御价值甚至出入口的顶板在威力巨大的十几发有效炮弹的轰击之下完全垮塌下来。包括几名首领在内几百名退入顶层防御工事的顽敌在巨大的爆炸声中被消灭。即便是堡内的一些人在前所未有的震慑之下一时间丧失了意识。
趁此机会,几十米外摘掉耳塞的战士们以早已准备好的登城工具迅速展开了针对城堡的等城攻击,在并不算长的时间就里控制了整个沈家堡垒的顶部。
沈家民团虽然算的上是治安军步兵旅不少时间以来所遇到的尚算优秀而顽固的非明朝正规军之敌,但大多数乡勇们却远远没有战死到底的觉悟。在激烈的竞争对抗中战死和被杀之间,人的自然本能更多的倾向于后着。
顶层垮塌下来的废墟被清理之后,还没有来的及逃出沈家堡乃至中和乡也没有在之前的战斗及炮火准备中被炸死的千余人在第一旅的监督下陆续走出了堡垒。
“这些人我们怎么办?”第一营的营长向张金辉问道
“在顽抗下才被俘而不是主动投诚你说怎么办?按规矩清理掉。”并不是第一次展开对乡间的大规模清洗的张金辉下令道。
战士们也显然不是第一次执行处决任务,因为这些人给队伍带来了不少麻烦,并且特别顽固从而享受到了更为残酷的待遇:将这些人押送新兵压力锻炼胆量。
不是影视中二战日本人那样用刺刀扎肉靶,而是让这些人拿着木棍同全身批挂并拥有铁兵器的新兵在优势的态势下进行肉搏对抗。
惊慌失措的喊叫声终于在这些因为恐惧而麻木的人群中激荡出来,但却没有人还拥有骂人的思考能力。相比单纯的被杀,无望战斗下的战亡是更加令人畏惧的。
而对于那些新兵战士们来说进行这样的肉搏也有伤亡的风险,却可以把恐惧控制在不严重影响战斗力的范围内效率较高的进行战斗锻炼。
越来越多的残敌开始意识到与其反抗不如装死等着被杀,就这样,在付出了几百人的伤亡后其余的数百人终于安静下来主动如同刑场上的囚犯一样倒在血泊之中。
加上之前战斗中的战绩乃至对周边乡村的清洗,上万颗头颅被砍了下来并将头颅集中对方在原来沈家堡垒之前。新军中斩首数并不是个多么重要的记功方式,但却要以这样的方式给许多人以威慑。
整个不少民众也很顽固的固始县就这样血腥的遭到了清洗,死亡人数占到全县百分之十以上,加上逃亡的人在队伍过后仅有不到六成的人留了下来。
在第一旅的队伍刚刚出发后不久,新赶来的治安军各独立步兵营就开始了接管这些已经被平定的县城的工作。考虑到固始一带民间抵抗之激烈再加上做为后续的预备队,一时间囤积在此的治安军步兵营仍然维持在五个左右,严密的控制和甄别着各个乡村。
固始县境内的激烈战斗和清理持续了不到一昼夜,第一旅数千人休整之后向西进攻的时候所有官兵的精神也都有些紧张起来。不少人都觉得接下来的战斗任务也必然是繁重的。
不过接下来在罗山和光山等大山脚下的县城各乡村却再也没有遇到过像沈家堡附近那样的抵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