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不少次攻坚实战、特别是针对这种和新军主力部队防御模式类似的堑壕防御体系后,有着战斗总结及推广相关章程的新军主力部队对这些也开始轻车熟路了起来。
如果人少而且攻坚准备不足,这种堑壕扫荡作战并不轻松,可对于此时拥有足够兵力优势的新军主力部队来说,在将堑壕内的敌军火力彻底压制之后已经有了足够的兵力全面突破对手防线了。在二十余里的战线上,上万名新军主力部队投弹手和爆破手接连把四五万枚重手榴弹利用捆绑住的木杆制成简易的爆破筒成群成片的展开了爆破。
这种装有一斤黑火药的重手榴弹对于铠甲良好的敌兵来说,按理说如果不送到近兵可以砍断的距离上根本就很难杀伤对手。未必比67式手榴弹或民国时期那些手榴弹还差。可是其带来的声光烟雾效果却至少能够同劣质版本的震撼弹一样影响到三四米范围内的敌军。当训练有素的新军精锐们在上百米的范围内实施密集爆破突破的时候,就算其中一些敌人躲在了那挖的并不算深的崖孔里也遭遇到了极大的震撼,被逼近到近距离上的新军主力部队们以密集的燧发排枪逐一清楚。
在华沙外围的战斗中,数以万计的波兰人只有千把个因为负伤或者精神崩溃而被俘的人,大部分人选择了拼死血战到底,这也让不少人重新回忆起了南征北战攻掠辽东的时候所遇到的那些令人肃然起敬的后金武装平民.然而在如今新军主力甚至在兵力上都不处于下风的情况下,企图顽抗的敌人并没有给战斗带来怎样的拖延,多道防线内的敌军依然在战斗全线展开之后的断断一刻钟时间内就彻底崩溃了。新军主力部队消灭这数万英勇顽强的守军大概仅仅付出了百余人的伤亡损失,其中只有一半是不可恢复性质的减员。
经历了东欧乃至西征路上的不少大战之后,多数官兵们对这种伤亡损失风险已经完全无感了。
华沙城内的街道并不是像中原的城池那样四方方笔笔直直,方便城头上的士兵很轻松的就能控制城内,而是蜿蜒曲折自然而然的如同放大版本的不少集市小镇一般.这也让以街垒为依托的抵抗成为了一种可能。
波兰人把不少火炮如同地雷一般布置在一些建筑之内,当敌人逼近的时候不惜冒着自己伤亡的风险直接向墙开炮以求给来袭的敌人带来一点儿杀伤。
还有一些人学习新军主力当年炮兵的战斗方式,在街道之制造抛石雷,用黑火药把成吨的石头如天女散花一样炸开来。甚至连炸点也不挖,直接把不少建筑和墙壁做为爆破而攻击对手的方式。
这些战法在一开始的时候还多多少少带给主力大军一些威胁。
张海下令热气球升到空中很高的地方用望远镜观察敌情并引导地面部队交锋,炮兵也开始进行火力准备逼近到一里以内的地方直轰那些不少高大的建筑,这虽然多花了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却使六个暂编师数十个营战斗群对于整个城池的清剿更为顺利起来。
“我们其实无需这么麻烦,也能够击败对手的。”张海身边的宋子悦似乎觉得这种作战方式有可能让士兵们养成害怕恶战或者有威胁就依赖炮兵的习惯,而张海却叹道:“西征一年以来,一路上虽然消灭了不下一百六七十万的各路敌人,可队伍遭遇的伤亡损失也不小。特别是基辅之战一次就有超过两万人的减员,我不得不采用更慎重的作战方式了。因为后面还有更强的敌人在等待着我们,真正的大战之前我不像让队伍在扫荡清剿作战的时候付出太大的代价。。。”
华沙城的战斗结束的要比很多人预想的要快,从战斗开始到结束不过大半天的时间。自从建军以来,新军主力部队不论攻坚还是野战往往以少量兵力对付人数远优于自己的对手,因此遇到的恶战也并不是没有。
张海并没有特意的询问波兰的将军与国王找到了没有,而是首先询问被俘的战士们解救出来了没有、华沙城内找到多少能够加以利用的火器、马匹车辆、还有工匠。
“敌人没有想到我们进攻的这样迅速,在我们赶到几个预定地点,甚至搜索到一些事先不知道的地点的时候,守军竟然不相信我们这么快就突破了城防。因此城里已经发现的俘虏大部分都解救出来了。城内已经救出的官兵们总共也只有两千人左右。我们初步询问得到的消息:似乎大部分基辅之战的我军被俘的官兵都被向西押送走了...”
张海沉默了许久,并非仅仅是像旁人所想的那样是在为被俘的官兵们忧虑,还是在思索对于在战场上那些被俘的官兵应该采取什么态度。不过,这个问题并不没有思索太久,张海在心中就有了决断:在工业时代的大规模战争中,对于水平不是很高的队伍,部队在被动和逆境的情况下坚持力如何,确实很大程度上事关战争利益。在某些方面反对被俘的风气,也并非不可以理解。可是对于如今的新军主力部队来说,如果局面恶化到要考虑是否投降的地步,那么即便官兵们坚持到最后并且打胜了又如何?如果面对这么强的对手和这么被动的局面,那就已经说明西征或者其他重要战事要面临败局了。因此,并不宽容的对待这种恶战中的俘虏,并没有怎样的意义。
“噢,继续说下去吧!”
听到这样说,负责报告的小慧兰继续说道:“这一战包括清理的那些伤员我们毙敌六万余人,俘一万七千余人。还有少部分人似乎逃散了。不过,波兰国王的尸体被我们发现并得到了确认。还有斯特凡恰尔涅茨基的尸体也被我们发现了并得到了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