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她再也没碰过琴。
一个莽夫而已,竟然也懂琴?当时,她心里的震惊,难以言喻。
“皇上,什么琴,您好好休息吧。”一边这么说,她一边故意加大了力道,拓跋曜久病的身体哪里经受得住她的粗鲁。
瞬间闷哼了一声,他猛然睁开冰蓝的眸子,只是那眸子里已经没有往日的明亮和锐利,似乎蒙着一层死气。
然而,他看花潋滟的眼神却有些温柔。
“花儿,又是你啊。”拓跋曜轻轻笑了一声。
该死,都这么多天了,他早该油尽灯枯,怎么还醒过来了呢?
花潋滟心底憎恶,但是,面上却满是担忧,甚至大大的眸子里瞬间就充满了泪水:“皇上,您会没事的,再躺下吧。”
乖乖去死,不要烦我!!
然而,此时拓跋曜却没有再次入睡,而是用修长无力的手指轻轻挽起她的一绺青丝,柔声说着话,好像说给花潋滟,又好像说给自己:“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你这样的性子,哎。”
你这样的性子,等朕死后,如何能保全自己?
他想了想道:“过几天,朕便让人送你出宫,也会下命,以后不准你再来凰云城。”
“皇上,花儿做错了什么?”花潋滟失声痛哭,心底却是冷静而狐疑。
“你没做错什么,只是,朕也许很快就不能护着你。你起来吧。”拓跋曜语气里竟然有淡淡的不舍。
这几日,每次弥留里都听到花儿软软的念经声,睁开眼就看到她温柔的手为他擦拭汗水,这让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触不及防地被打动,他知道,自己恐怕再不能像以前一样,随意花儿的生死了。
以前尚且舍不得杀她,更何况是如今。
“不要,不要,花儿才不要走呢。”花潋滟撒赖一般地摇头,眼珠子断线般不断落下。
拓跋曜心中一动,抬起她的头。
高大的身体就这么直直压下来,那一刻花潋滟甚至忘记了伪装,心里狂跳不已,他要做什么?
拓跋曜将她珍惜地困在怀里,微凉的唇覆了上来。瞬间,花潋滟的脑海一片空白,这次的吻比上次要霸道专横得多。
不再是一碰就分开,他撬开她的唇齿,缠住她的蛇,吸吮啃咬,甚至因为专注而用力。花潋滟瞬间忘记了躲闪,只觉得呼吸间都是薄荷花的香味。
“唔唔——”她几乎要窒息了。
身体微微挣扎时,床边的薄荷花被碰到了地上,纷乱细碎的花瓣撒在两人交缠的衣袂上。
花潋滟感觉拓跋曜好像要杀死她一般,原来——杀人还可以用这种方式。
不知道过了多久,拓跋曜松开怀里的人儿,他那冷静自持的冰蓝眸子里终于多了一分温度,语气却霸道冷硬:“记住,这辈子,你不准再让任何人碰你,你是朕的!”
说完,他似乎耗费了最后一点力气,再次倒在床上,黑色的长发如绸缎一般,铺了满床,俊美的容颜憔悴,却更显得妖冶。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亦正亦邪的男子真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