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刘容现在也只能看得到可被收录的谋士武将对自己的态度。没有声望值来观看一般人对自己的态度。
如果可以的话,刘容估计,这宗族族人当中,应该有很大一部份人是对自己怀有敌意的吧?
他们的名字,可能会是一片通红。
这个问题,其实也不用通过三国琅琊榜来观察,有些人,是可以通过直观来看得到感受得到的。
因为,这些宗族人当中,的确有不少人对自己隐露不满,目露不屑。
只是琅琊王的名头摆在这里,他们都极力的隐藏了情绪。
“这里风大,还是进去再说吧。”
这时,一个中年族人说道。
刘容看了他一眼,点头道:“也好。”
这个中年族人,是唯一一个对自己态度中立的中年人,另一个是一个少年。他叫刘立,那个少年叫刘灿。
另那个少女,叫刘菁。刘容注意到,她在那一堆女人中特别的亮眼,且她多次意欲向自己招手,但又怯怯的不敢。刘容细索一下原主刘容的记忆,这才醒起来,原来以前随老琅琊王来过宗族的时候,就这个叫刘菁的少女跟自己最亲近,另那个刘灿,也一起玩闹过。这也是大家都年纪相当的关系。
那个族老叫刘高,刘容也记得,当年老琅琊王也都要称他为叔。现在是刘容的叔爷、叔公。他约是六十多岁接近古稀之人了,可惜,对自己的态度是深红色的名字。
另三人是刘荣、刘彪、刘凯。全是深红色的名字。
到了宗族府大厅,刘荣当先坐到了主位才请刘容坐到他的下首。
但刘容没有要在这里跟他们谈事的意思,自然不会坐下。
刘容道:“不如,先到后面宗祠去吧,本王也有好些年没来给列祖列宗上香了。”
“哦?这……这一时还没有准备呢,要不,待来日准备好了三牲酒礼再一起大祭?”刘荣道。
“不必了,心诚便可。”刘容坚持,然后当先转向后面。
所谓宗祠,其实就是在宗族府主楼后的一个殿堂中。
大堂中,供奉着一些灵牌。
最高处,自然是汉高祖刘邦的画像牌位,其下便是汉武帝的画像牌位,再下便是光武帝刘秀的画像牌位。
另自然还有别的牌位,但画像就只有三幅。
当然,这也不可能将所有历代皇帝的牌位都摆在这里的。
实际上,主要的还是摆放着自首代琅琊王刘京之下的琅琊王一族的先人的牌位。
首代琅琊王的灵牌位在最下正中的位置。左右以及前面的,便是历史琅琊王的灵牌位,还有另外的旁支族系,但都是自刘京之下的一些族人先辈的灵牌位。
这一百多年来,每当有族谱记录的族人去世后,都会有其后人携灵牌位来到此摆放,算是死后入宗祠。
老琅琊王刘据灵牌位也被供奉在此,是刘邈送来的。
平时都会有下人打理,并且香火不断。
刘容按这时代的礼仪,亲自点香,插到了香炉,三跪九叩。
一翻祭告后,再烧了些纸钱,才算是完成了祭拜。
待刘容祭完后,族老刘高却先说道:“小王爷,历代琅琊王继位,都得到京中去述情,待皇室宗族府登记,奏报皇帝,皇帝下旨后,才算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了琅琊王之位。此后,还得要到泰山封禅石去祭告。小王爷,勿忘了守孝三月后上京……理论上,小王爷如今也应在王府守孝才对,不宜外出。”
这也是大汉时的一些风俗。
长子守家守孝,有什么事,只能让次子外出办理。这也是由刘邈为老琅琊王把灵牌位送来这琅琊宗族宗祠的主要原因。
“对,族叔说的没错。”刘荣跟着道:“所以,小王爷,实际上,你现在还不宜履行琅琊王之权。因此,小王爷还是不必急着了解一些身外物的事,还请小王爷诚心回琅琊王府守孝,待过了守孝之期再说。”
刘荣倒算是有点小精明,知道刘容来者不善,肯定是冲着宗族府拖欠琅琊王府的钱粮的事而来的。这经族叔刘高提醒,马上就想到了说词,想拖着,不让刘容就此计较这些事。
然后,他便可以再催一催刘虞,满足刘虞的一些条件,请刘虞回一趟京师,赶在刘容没到京城宗族府登记述情之前,就先把刘容这个琅琊王给废了。
这一旦废了后,那么刘容也就等于失去了直接进京面圣的权力。
一般汉室王侯,没有皇帝征召,是不准回京的。
另外,也有明文规定,汉室王侯,是不准离开封地的。不过,经朝廷对各地官府以及王侯等规定了他们可拥有兵力的上限之后,对于这样的规定,朝廷似乎也不怎么较真了。或说,没有人举报奏表弹劾的话,朝廷也懒得去管了。
就如当今皇帝刘宏,他被选进京城去登基为帝之前,其父便干着一些商贩之事,常到各地去行商。刘宏在西园设市集,就是怀念小时候随父行商的日子。
且事实上,在朝廷的高压打压之下,一般的汉室王侯根本就不可能造反,互相也串连不了。因为,真正能拥有实权的亲王并不多,现在所谓的什么汉室王侯,其实都不知道是跟当朝皇帝相隔了多少代的汉室宗亲。那些所谓的王侯,根本就没有机会染指大汉帝位。
就如琅琊王刘容,名义还是汉室宗亲王,可是跟当代皇帝都出了五服,都是相隔了六七代的关系了。关系疏远得很。
莫说当今皇帝还有着两个儿子了,就算没有儿子,那皇帝之位也轮不到刘容。
但不管如何,一般的王侯,如没皇帝征召,的确是不准入京的。这一点没变化。
刘容,就只有继承王位之时才有机会主动进京。往后,想要进京的话,那就真的只能听皇帝征召了。
当然,要去不是不可以,但别让人认出来,要不然那就真的会麻烦。
刘荣知道这一点,知道刘容一旦被废了那就真的废了,永远都不会再有申辩的机会。因为,皇帝也不会关注一个旁系远亲的世袭王爷的事。
刘容听他们就要对自己发难的样子,当下不置可否的道:“琅琊县不是琅琊国的属地吗?本王没离开封地。何况,忠孝在心中,在哪也都是孝。”
“可是,小王爷你……”
刘容一举手,止住了刘荣要说的话,道:“叔爷、荣叔,我敬你们是咱们琅琊一支汉室宗亲族人。所以,本王也不想跟你们玩虚的,不想跟你们弯弯绕绕。并且,你们也别跟本王睁眼说瞎话,别欺负本王年少不懂事。”
刘容脸色一沉,站在那三张祖帝画像之下,背对画像,面对众人,淡淡的道:“知道本王为何来到宗族,要第一时间来到这历代先帝的灵牌位以及各先辈琅琊王的灵牌位之前祭拜吗?除了早前跟你们所说的,其实,本王就想问问,你们作为琅琊王一支的后人,你们眼里、心里,是否还有琅琊王?明知道天阳城遭到黄巾贼军的攻袭,琅琊王府被毁,你们作为琅琊王的后人,却无动于衷。不仅如此,还故意拖欠应分给琅琊王府的产业分利。致使琅琊王府重建受制。这就是你们的态度?”
“小王爷,这实情是最近几年真的不景气啊。尤其是近一年多来,黄巾暴乱,咱们的产业也受到了极大的破坏冲击。另外,咱们宗族方面,也是家大业大,开支也大啊。所以……我们宗族方面不是不想支持琅琊王府重建,而是爱莫难助。”刘荣似并不在意刘容的态度,强调自己宗族方面的困难。
刘容冷眼瞟了刘荣一眼,道:“借口的话,就不用对本王说了。今天本王来此,便是要解决这些问题的。如果没有一个让本王满意的结果,那么就别怪本王不念宗族宗亲之情了。”
“小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刘荣还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所以,也脸色一沉,黑着脸道:“小王爷,我刘荣是宗族一族之长,要为整个宗族府近万人口的生计着想。如果咱们宗族产业景气,你以为我们会拖欠王府的钱财?琅琊王府被毁,又不是我们宗族方面的错,怎么可以说是咱们宗族方面无动于衷?再说了,琅琊王府是你琅琊王的府邸,跟我等这样的旁支族系又有什么的关系?要按小王爷你说的,莫非还想让宗族方面为你出钱出力重建王府不成?那这样一来,咱们宗族那么多人,以后,每一个宗族的族人家被毁了,也得要让宗族方面出钱出力为其重建家园?这又是什么的道理?”
这个……理似乎还真的是这样的一个理。
但刘容却摇头失笑,道:“呵呵,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可是,你们别忘了,是先有琅琊王才有琅琊宗族,还是先有了琅琊宗族才有了琅琊王?没有琅琊王府,没有琅琊王,那么就没有琅琊国,没有琅琊国,你们还想着安安心心的经营琅琊县的海盐产业?你们都想屁吃呢?你们难道不知道,朝廷一直都把盐铁控制着?别的私盐,也全在一些豪强手中掌握着。你们难道不知道,如果没了琅琊王,那么你们能守得住这一个行业?”
“看来,你们真的以为翅膀硬了,不知道在琅琊国谁才是真正的主人。尔等不过是琅琊王府的旁支族系,现在倒是想反客为主,想骑到本王头上来当主人对吧?”
刘容脸色一冷,大声道:“甚至,连雇请游侠刺客刺杀本王也都在所不惜了。既然如此,那就没话可说了。来人,把那几个游侠刺客带进来认人!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胆,敢行此叛逆之事,胆敢派人刺杀本王,杀伤本王之弟。”
刘容决定还是快刀斩乱麻,直接跟他们掀桌子,懒得再多费口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