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爷一边大叫一边心中暗骂自己太大意了!怎么一回到家自己的警惕心就放松得这么厉害?这前几刚刚在自己面前死了一个人,怎么就引不起自己的注意呢!
狗爷一个闪身已经离开棺材,把刚才的撬杠拿在手中。双眼死盯着墓室的入口,连连抽动鼻子却闻不到丝毫活人气息。 连自己平常最为信赖的鼻子都失去了作用,狗爷的心里顿时就有点慌。面上却强装镇定兀自开口道:
来者何人?装神弄鬼!狗爷眼里可容不下沙子,速速现身。
哈哈哈哈哈哈哈……,
空旷的墓室里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大笑。那笑声干哑无比,就仿佛嗓子眼里没有丝毫水分一样。
狗爷被这笑声弄得后背上都起了一身的寒栗子,手中的撬杠不由得握紧了几分。目光向四周一扫,却见那墓室入口之处突然翻身跳下来一个貌似五六岁孩童般的人儿。 狗爷拿手电一照,却发现这哪里是什么人啊?分明就是个草人儿!
全身就是用枯黄的麦秸秆扎起来的,既无手指也无脚趾,只有一个简单的四肢。 脑袋也就是扎了一个圆圆的鼓包没有任何五官,身上只是用破布缠裹了一下权当做衣服。只是在脸上和全身关节之处,各自贴着一张的纸符。 那纸符看着就是用普通的黄纸和朱砂画的,而且笔画极其简单潦草,简直就是那种在农村市集上五块钱能买好一沓儿的破烂货。
可就这么一个身上裹着破破烂烂的麻布,贴了几张破破烂烂纸符的草人儿,这会儿就神奇在狗爷面前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还没走几步,一条腿上扎草的绳子却突然松开了。嘭的一下散落成无数的枯草,膝盖上的纸符也晃晃悠悠的飘到了一边。 那草人儿身形晃了一晃,看着差点儿就要摔倒在地上。可他却用仅剩的一条腿稳稳当当的保持住平衡,双手作揖先朝着棺材的方向拜了三拜。 突然间一条独腿一嘣就跃上了棺材顶儿,站在棺板之上双手后背。居高临下的打量了狗爷几眼,突然单手一指口吐人言:
你就是鱼符传人? 你且放心,我本为方外修行之人。因哑道人要回山修行,特受陈教授之托前来镇守此地。
你这几日大兴土木,陈教授已猜到你所为何事。 故而托吾带来一句话,是以前我们都被大夏龙雀刀这个刀字所误导。据他最近查阅资料发现,此刀非刀!有刀气而无刀形。所以特地提醒你一下,需仔细检查你太爷爷的臂骨。
大半夜漆黑的墓室之中,突然有一个枯草扎就的草人儿,站在棺材之上老气横秋的对你话,这气氛既是诡异又有几分搞笑。 但是狗爷现在神经大条,心里不仅不害怕反而觉得十分好玩。知道肯定是有人在隔空操控,此时反而对这个术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随即走上前去,仔细观察那个草人儿。一时间玩心大起,拽住草人儿断腿处的一根枯草一使劲儿就给拔了下来。双手揉搓了一下,嘿!还真就是棵枯草。
这一拔,那草人突然跳将起来,一伸手在狗爷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儿不得无礼!面前的草人就是道爷的法身,见草人就如道爷亲临。修行界中道爷虽然辈分不大,可也比你娃娃不知大了多少岁,休得胡来!
狗爷见着草人有些气急败坏,眼骨碌一转就开口道:
前辈莫气,我就是对您这法术有些好奇。我这也有日子没见过陈教授了,您也给他带句话。他手上那把破伞该换了,用了几十年了也不嫌寒颤。
那草人儿闻言呵呵一笑:
你这娃儿倒也谨慎!其一,陈教授持杖不撑伞,杖中所藏乃是人符神器判官笔。其二,你才刚刚见过陈教授,我的可对否? 哈哈哈,谨慎行事自是应该。日后更当如此,我等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你当好自为之!你且自行寻找,我在周围替你驱离闲杂人等。
那草人儿完突然一跃飞向空中,四肢躯干之中冒出股股青烟。顷刻间就化作了一个火球,等落到地上的时候就只剩了一些灰尘。 狗爷这会儿算是安心不少,陈教授总是他有所布置。但狗爷并不清楚这些布置到底在哪儿?这几所见,前有哑巴爷爷,后有这扎草人的道人。 看着都是一些身怀奇技的修行之人,有他们在自己家里附近镇守,自己在外闯荡确实要放心一些。不过人家为自己费了这么多的心思,这下哪有无缘无故的爱呢?
不过此地可不是哀叹命运的好地方,狗爷赶忙收了心神又趴在棺材之上。心翼翼的端起了自己太爷爷的臂骨,仔细的查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先是左臂并无异常,只是骨头之上有断裂愈合的痕迹。想着当年太爷爷也算是久经沙场,断个胳膊应该不算什么大事儿。
而把右手拿起来一看,狗爷就忍不住在心中惊呼了一声。原来自己太爷爷的右手臂臂骨,显得十分粗大。刚才没有注意,此刻却发现那个臂骨之上缠绕着什么东西? 狗爷拿起手电仔细观看,发现太爷爷的臂骨从手肘到手腕之间这节臂之上,歪歪扭扭的缠绕着一截类似枯藤一样的东西。 这东西跟人的尸骨是一个颜色,灰暗无光而且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无数的坑,就好像是从刚刚炉膛里拿出来的烧了一半儿的枯柴一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狗爷怎么看也不能把它和大夏龙雀刀联想到一起,不过陈教授既然派专人来提醒那肯定是大差不差,这东西是大夏龙雀刀的可能性非常高。 狗爷心中暗想: 管他呢!不管是不是先取下来再。双手心翼翼的捧起太爷爷的右手,用手指伸到骨缝里头,就想把那个东西抠下来。
可谁知这东西,却好像长到了上面一般。跟那臂骨贴合得十分紧密,怎么抠也抠不下来。这总不能把自己太爷爷的整个臂骨都扯下来。 自己真要是这么干了,那可真是对祖先的大不敬。中国人就讲究一个全尸全骨,尸骨不全是死后都不能安宁。 狗爷心里一急,就双手齐上想使蛮力把那截木头一样的东西给他掰下来。可是却不知道触动了什么,那太爷爷臂骨上的手掌,突然五指一弯一把就把狗爷的胳膊给抓住了。
狗爷一惊连忙后退了一步,手臂一扯就想松开。可是谁知这太爷爷的手指抓得其紧无比,狗爷向后一退直接就把自己的太爷爷拽的整个从棺材里面坐了起来。
狗爷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赶紧张口开始求饶:
太爷爷啊太爷爷,您看清楚我可不是什么盗墓的贼,我是您亲亲的曾孙子姬不烦呐!要不是命不保,哪里敢来打扰您的安眠。 这个家里咱俩其实才是一类人,您要是活着我才是您真正的传人呢。您就松手,把那疑似大厦龙雀刀的东西给我呗!
墓室的空气中依然是死寂一样的沉静,狗爷倒是很期待这太爷爷能够张口给自己两句话。可是这墓室之中除了太爷爷的骨头被拽的咔咔作响,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就这么僵持了十几分钟,狗爷是没有丝毫办法。他可不敢用力把太爷爷的尸骨扯坏了,可是这太爷爷的手骨就是抓着自己的手腕儿不松手这可怎么办? 这么僵持下去时间久了肯定要被人发现!
狗爷此刻心急如焚脑中念头急转,突然间想到了一个可能,是不是自己非得向着太爷爷证明一下自己是正宗的血脉传人呢? 一念至此狗爷不再犹豫,放下手电将那只空闲着的手塞到嘴里。一使劲就咬破了一条口子,将伤口流出的鲜血滴滴嗒嗒的就滴在了太爷爷的臂骨之上。 鲜红的血液滴在灰白的尸骨之上分外显眼,而狗爷却惊奇的大呼了一声:
哈哈,果然有用!
原来滴在臂骨上的血,并无特异之处。而滴在枯木一样的东西上的鲜血,却全都被它吸了进去。就如同海绵吸水一样,滴多少吸多少丝毫不留痕迹。 滴滴嗒嗒几十滴血滴了上去,那枯木好像变得有光泽了一些。狗爷的手腕不经意间轻轻一抖,原本紧抓着狗爷手臂不放的手掌突然一松。 太爷爷的整个尸骨又原地平躺在棺材之中,而那截枯木也从臂骨之上脱落下来。
狗爷赶忙捡起来,也来不及细看,跪在地上就又是一阵叩拜。 给自己的太爷爷告罪一番,封好棺材将一切恢复原样之后,急急忙忙就走了出去。爬出墓室一看,远处已经有稀稀绰绰的人影朝这边走过来,看来这戏已经散了。
狗爷长出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 哎呀这时间刚刚好,再晚个一两分钟都要被别人发现。这要是被家里人知道了,狗腿恐怕都要被打断,逐出家门估计都是轻的。 狗爷此刻正了正神色,走上前去跟来工地上加班赶工的工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往自己的家中走去。
路过戏台的时候,戏已经散场了只有几个演员还在台上收拾东西。 狗爷心中有事儿,哪里还顾得上周围的人在干什么。从戏台前面快速穿过,正要拐到自己家门的口那条路上,却突然听见台上有人开口唱了起来。
狗爷回头一瞧,这戏台上的乐班都已经将家伙事收了起来。只有一个戏中陆压道人打扮的戏子,笑呵呵的盯着自己。台步一迈、双手一摆先是做了一个揖,然后突然就开口念了一段儿白: 此去道路艰险,汝自多加心。山中之事莫挂念,吾等真人在此,岂容宵横行!
念完了自顾自开始清唱起封神榜中的一段:
烟霞深处访玄真,坐向沙头洗幻尘;
七情六欲消磨尽,且把功名付水流。
任逍遥自在闲身,寻野叟同垂钓,觅诗人共赋吟,乐陶陶别是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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