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花春慌张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四周传来的压迫力忽然一顿,然后疯狂的退去了。
花春惊讶的跪坐地看着四周的黄沙朝着一个地方奔涌而去——半空之中漂浮着一个沙子聚集而成的巨大圆球。
花春连忙惊慌的抬起了手,“让别看不见那个沙子做的圆球!”
空气一阵波动扩散了开来,顿时将这里完全隐藏了起来。
然而花春才刚刚松了口气,半空中的沙球忽然崩散了。
一个年幼的背影隐隐约约的露出了一半——还有那个举着拐子的身影。
“云,云雀……君?”花春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修长的身影慢慢的站直了身子,完全露出了那张熟悉的脸,然后他握了握拐子,花春才发现他的武器上弹出了不少倒刺,还带着血丝的收了回去。
……云雀君的战斗力高的略不科学啊!!!!
“……血……”就花春怔忪的看着这一幕的时候,稚嫩的声音带着颤音寂静的夜晚之中响了起来,被击破的沙球之中,暴走的爱罗露出了崩溃的神色,“血!!!”
秩语气匆忙的说道:【快用言灵叫他的名字!】
言灵?
花春下意识的听从了秩的话,“——爱罗?!”
言灵的力量话语刚一成形的时候就生效了,双目狂暴的男孩子面目狰狞的转过了脸来,然后明显的愣了一下。“……阿春?”
【……等等,阿春是怎么回事……?!】
【说了借了的身份啊,根据火影那边的起名风俗,化名阿春嘛。】
【……】
【怎么?难道觉得阿花更好?】
【……不。】
【好了,他就交给了,回头把另一个给送过来。】秩哼哼了一声,【……记得快点完全激活一片灵魂碎片啊!!】
然后这位肆无忌惮总是乱来的家伙,就再没有了声息。
花春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刚才的起伏过大的心情,然而她刚刚朝着爱罗靠近了一点点,散落地的沙子立刻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花春连忙举起手来表示自己没有恶意,沙子似乎迟疑了一下,这才慢慢的平息了骚动。
这让她总算松了口气,花春匆匆的跑到了爱罗的身前,这才仔细的看清楚了他的样子。
不过六七岁的年纪,穿着和现实世界的风格略不相符的衣服,额头上的爱字还淌着血,明显是刚刚才刻上去的。
“阿春……”年幼的爱罗声音委屈低哑的厉害,“夜叉丸……夜叉丸他……”
……看来秩的好感度刷的很高啊……
花春脑子里顿时浮现出这个念头,然而很久都没有用本名称呼她了,这让她一时间都有些不习惯,迟疑了一瞬间之后,花春轻轻的抱住了他。
“这里。”她压低了声音,使用了言灵之力,“已经没事啦,睡吧,睡醒之后,一切都会变好的……”
然而爱罗的眼神微微一恍惚,却撑住了花春的力量,“不……不行……不能……不能睡……”
……啊,忘了他体内有只尾兽。
花春试着用额头贴上了他的额头,闭上了眼睛,追寻着爱罗的气息,感知到了他的内心深处,强硬的加大了言灵的力量。
守鹤也……
“睡吧……”
还没有适应新世界法则的守鹤此刻被压制了大部分的力量,完全没有办法反抗的爱罗的灵魂深处,只能发出了几声一声比一声弱的怒吼,然后没有了动静。
花春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云雀此过程之中,一直默默的站一边从头围观到尾,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收起了拐子,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径直走过了她身边,进了隔壁家的院子。
花春抬起头,才猛地发现她的邻居院门前挂着的姓氏:云雀。
……啊,咧?
“神威!”花春还没来得及把视线从门牌上收回了,昴流的声音就从街道的尽头焦急的传了过来,他匆匆的跑了过来,看见街道上一片狼藉,慌张的将花春扶了起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花春抱着软倒自己身上的爱罗有点吃力的站了起来,“这个孩子……突然出现了,好像可以操纵沙子。”
“这孩子是……?”
花春当然不能如实相告,她摇了摇头含糊的说道,“不知道……但是,这孩子好像认识。”
虽然昴流还是显得有些疑虑,不过对于阴阳师这种职业来说,不管对于普通多么不合理的事情,对于他们都是可以接受的,而阴阳师都不能接受的事情,他们会用“可是阴阳师”来告诉自己接受着接受着也就合理了。
……更何况除了阴阳师这种不平凡的职业之外,皇昴流还身负着更不平凡的天龙七封印一职。
于是皇昴流默许了花春将来路不明的爱罗抱了回去。
他温柔而强硬的将花春赶上了床,严禁她再下床四处乱跑,看着她乖乖地闭上了眼睛,这才抱着沉睡着的爱罗走出了房间。
——可是他刚一出门,花春就忍不住又睁开了眼睛。
……放着刚刚暴走过的爱罗一个,她怎么放心的下啊……
如果是她那种状态下,第二天睁开眼睛醒来忽然发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肯定能力暴走啊!
花春担心极了,她偷偷摸摸的跑到门边上,仔细聆听着昴流的脚步声,直到屋外再无声息了,她才悄悄的拧开了门把手。
站完全不熟的走廊上,花春默默的发动了物搜查技能。
……果然还是一边盯着比较好,不过那种事情想也知道提出来的话,没有个可以说得通的理由,昴流肯定不会同意的。
这么想着,花春轻手轻脚的跟着心中那种微妙的指引,悄无声息的走下了楼梯。
她一楼稍微辨别了一下方向,屏住呼吸拧开了爱罗所的房间,她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慢慢的走了进去。
小小的房间显然还没来得及收拾完毕,东西有些杂乱的摆放着,不过床上的被褥都是干净的,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床中央,闭着眼睛睡得正沉。
花春轻轻的走近床边,仔细打量着月光下男孩略显狼狈的脸——红色的头发软软的搭额头上,没有眉毛的小脸看起来有点怪异,不过浓重的黑眼圈显然更让意。
花春忍不住伸手揩去了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的已经干涸的血迹,坐了床边的地上看着他,确认他已经睡得很熟了。
她试着趴床上睡过去,却发现这样枕着手臂,不管是手,脖子和脑袋都太不舒服了,花春努力的换了好几个姿势,最后郁闷的直起了身子纠结了半晌,果断的掀开了被子钻了进去,窝了床角,闭上了眼睛。
于是第二天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被猛地吓了一跳。
爱罗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他此刻躺她的身边,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花春吓的坐了起来,她看着一脸无辜的爱罗,惊魂不定的拍了拍胸口,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醒了啊?”
听到花春对他说话,爱罗就像是被轻轻一碰的含羞草一样,整个都缩了起来,“……是,阿春吗?”
……呃,花春露出了纠结的表情。
“……这个……想,大概不是认识的那个……阿春……”
“可是,们长得一样……”爱罗忽然顿住了,“……咦,比阿春大好多?”
……秩居然还**化了!?
“……那个阿春……和很要好吗?”花春试探着问道。
“嗯……”爱罗认真的点了点头,有些低落的垂下了眼睛,“她是……唯一的朋友,但是后来,被送走了。”
……秩安排的这是什么剧情……
“……她被送到哪了?”
爱罗缩被窝里,不情不愿的哼哼了几声,“……木叶。”
……于是,秩化身的所谓的阿春,是个长相漂亮,性格有些冷淡孤僻的小女孩,因为战乱父母双亡,被贩子带着辗转于世界各地,因为是个好货色,本来打算带去繁荣的比较富有的木叶卖掉,结果沙忍村认识了爱罗,然后被夜叉丸高价买了下来。
可是过了不久,沙忍村的发现她有写轮眼,这件事情被泄露了出去,木叶方面派前来协商,最后沙忍村决定将她送回木叶。
听完之后,花春的脑子里是“性格冷淡孤僻”“父母双亡”“是个好货色”了。
她能说什么呢……
……贩子真是有眼光!
就这时,门被敲了敲,昴流有些惊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神威?这里吗?”
“啊!!”花春慌张的回答了一句。
“太好了,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昴流显然松了口气,“那,出来吃早餐吧?”
“嗯!”花春有些歉意的大大的答应了一声,然后看向了一脸不安的爱罗,“……这个地方跟说的那个地方有点不一样……这里的名字……叫做桃生神威,”她朝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不过,不管怎么说,暂时就由来照顾好吗?”
爱罗盯着她的笑容紧紧的看了好半晌,才终于低低的应了一声。
“神威……姐姐?”
花春下床一个趔趄。
……救命,这个称呼被神威听见了绝对又是一场追杀!
她干笑着摸了摸爱罗的头发,“乖……不过,直接叫姐姐就好了。”
花春牵着爱罗的手走了出去,明媚的阳光照射客厅之中,从厨房传出的锅碗相撞的清脆声音,充满了家的温馨感。
昴流的灰色风衣搭沙发的扶手上,身材修长挺拔的青年穿着黑色的T恤,正挽着袖子从厨房端出粥来。
……!!
花春忽然发现,昴流没有戴手套。
皇昴流九岁的时候,和樱冢护樱花树下相遇,并被对方刻下了作为“猎物”象征的“樱冢护的印记”,一个倒五芒星。
为了掩盖这个印记,昴流应该是从不会前脱下手套的。
“那个?”花春有点不安的说道,“昴流君?的手套……?”
“嗯?”俊秀的青年疑惑的看向了花春,“啊,抱歉,”他朝花春歉意的笑了笑,拿起了桌子上的白色手套,“吓到了吧。”
“……不是吓到的问题吧……”花春瞪大了眼睛,“……因为,不是和樱冢护……”
渣攻贱……不,虐恋情深吗?
“和樱冢护?”昴流微微的垂下了眼睛,将手套重新戴了上去,“……他是欺骗了,和杀死了姐姐的仇,仅此而已。”
“……通过做梦,也知道一点那个世界发生的一些事情,”他抬起头朝着花春露出了温柔的微笑,“不过,对于来说,这个印记并没有那么特殊的意义——如果没有吓到神威桑的话,就太好了呢。”
看着他的侧脸,花春这一刻忽然清楚的感受到了,这个分支世界和主世界的的确确存着的不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