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下来,玉珥城的城门早已经关闭了,对于目前堪忧的治安问题,玉珥城的城守决定最近三个月内都是提前关闭城门,晚来的人无法进城,只得在城外互相聚集,等待明天一早进城。夷国四月的天气非常炎热,因此晚上并不难渡过,最多不过就是要受些蚊虫叮咬之苦罢了。
就在大家有些颓丧地啃着随身携带**的干粮,忽然从大道上奔来一队人马以及一辆豪华马车。
这队人马行到了城门下,一个粗犷的男子声音在一匹马背上响起。
“城门上的士兵听清楚,马上打开城门,十一皇子霁王爷驾到。”
顿时,城门上的士兵有些慌了,只有当值的士兵领队还算镇静,手扶城墙垛口探头对喊话的男子问道:“阁下可有霁王府腰牌作为证明?”
那喊话的男子也没有废话,从腰间解下一面黄金腰牌高高举国头顶。
士兵领队拿过火把向他的方向照了照,这士兵领队有初级修为,目力不错,看清楚了他手中拿的正是夷国王爷所特有的飞蟒金令牌,而且令牌上面有大大的霁,十一皇子名叫凤朝霁,被封为霁王,这就没错了。
于是,士兵的领队一边派人火速去通知城守,一边让人下去拉城门上巨大的门栓。那城门可不是那么好开的,需要至少二十个人才弄得开。
过了一会儿,巨大的城门被打开,士兵们跪在道路两边,头都不敢抬,任由那豪华的马车和那队人马由自己的头前而过。
很快,城市的主道上,一匹高头骏马飞驰而来,见了豪华马车,立刻停住,马背上翻身下来一个官员。
那官员一身武官官服,下得马来,立刻上前几步跪在道路中心称罪道:“下官玉珥城城守项世直迎接来迟,望霁殿下恕罪。”
一匹黑sè骏马自豪华马车旁绕到了前面,马上之人居高临下地看了看这城守项世直冷冷地说道:“玉珥城五十里地外的一处道路被人毁坏,霁王殿下用自己的家奴修了三个时辰,道路才能通行,你们这些地方官员,居然不派人来修缮,是聋了还是瞎了,或者是凤凌翼死了,没有在管理他的领地了?”
跪在地上的项世直浑身一抖,居然敢说凤凌翼死了,这霁王殿下的侍卫,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胆。
当然,他自然也知道在夷国皇室中,一向是看不起凤凌翼这个旁支,一个侍卫敢这么说,自然是他的主子霁王默许的。
项世直却谁都不敢得罪,只得连连叩头告罪道:“下官该死,没有及时清理道路,望霁王殿下恕罪!”
那侍卫扬了扬下巴,冷冷地道:“霁王殿下大度,便免了你的死罪,你即刻交出城守大印,送到凤凌翼那里,让他派有用的人过来坐这个城守的位置吧!”
就这样一句话,就把项世直的官职罢免了。夷国的皇族的确有这样的权力。
“是!”项世直一听,心中不由有些懊恼,但他却不敢得罪面前这伙人,虽然霁王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但他周围的侍卫中,可是有圣级的强者。
项世直乖乖地从怀中拿出城守大印,那侍卫一抬手,那大印便离了城守的掌心飞进他的手中。然后他很不屑地看了看,又扔到了一个士兵的手中道:“拿去给凤凌翼吧!”
那士兵诚惶诚恐地捧在手中,竟有些不知所措。要知道,这城守可是他的上司。
项世直退到道路一旁,霁王的车马继续前行。
到了城中,霁王一行人并未去城守府下榻,而是去了玉珥城最大的一家酒楼入住。
雪青楼——玉珥城中最大的酒楼。
这座酒楼建得可谓金碧辉煌,豪华非常。与周围的建筑一比,简直让人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酒楼的牌匾上“雪青楼”三个字写得飘逸出尘,非常有档次。
霁王下了马车,抬头看了看牌匾,点头道:“没错,的确是我七哥的笔迹,也只有他才能写出这种飘逸化仙的感觉。”
一旁的中年管家立刻点头哈腰地道:“殿下,这正是雪王殿下在此城开的一间酒楼。”
霁王点头,非常傲然地进了酒楼。
这酒楼内部装修得丝毫不比外观差,走的是奢华典雅的路线,尽管非常奢华,却透着浓浓的高贵典雅气息,并未让人感觉到那种暴发户的庸俗。这样的装饰的确很符合七皇子的风格。霁王再度有些赞赏地点点头,这一路走来,也就只有凤朝雪所开的几家酒楼比较让他满意。
店小二都没机会上前打招呼迎接,就被侍卫们推到了一旁,掌柜一副很识相的卑躬模样道:“贵客降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请,请进雅间!”
一旁的侍卫趾高气扬地对掌柜道:“去,把这酒楼中的客人全部赶走,今晚霁王殿下要在这里下榻!”
掌柜一听,毫不迟疑地点头应承,然后让几个店小二开始清场。一国的王爷,有这样的排场很正常。
现在天sè已晚,吃饭的只有寥寥几桌,店小二很快就把这些人劝走了。
那些人不用付饭钱,白吃一顿,让他们走,他们也没什么不乐意的,更何况听说是大权贵到来,谁都没有活腻了,更加不想得罪权贵,因此很容易就走了。
让掌柜和店小二头疼的是那些住宿的客人,因为天黑了,有些客人已经睡下,要他们起来让他们走,换谁,谁都不乐意。
但是霁王一伙儿可不是好惹的,于是掌柜和店小二只得硬着头皮一间一间房间去敲门,劝说那些客人另投别家。
多数客人虽然也都是贵族,出身不错,但听说是霁王殿下要他们搬走,也只得忍气吞声收拾东西另找其他住处。毕竟在夷国,贵族在皇族眼里,也跟蝼蚁没什么差别。而且这个十一皇子殿下,是皇后所生的嫡出皇子,很受皇帝宠爱。一般的人也不敢惹。
最终,除了三个客人不肯走外,其他的人都收拾东西走了。
“让本姑娘腾房?门都没有,窗户也没有!”一个身穿流云锦长相清丽的少女神气活现、趾高气扬地用下巴对着掌柜说道。
“笑话,大爷从来就没让过谁,如果他是阎王爷,大爷就可以考虑!”另一间房的一个粗豪大汉斜倚在门口双手抱胸,故意大着嗓门冲楼下霁王的人叫道。
与此同时是一个小二,直接以抛物线的状态,被人从三楼踢下,摔死在一楼大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