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大半个晚上,吃饭时间被一再推后。砂锅粥和炖排骨都是越久越香,陶然吃到积shi,被勒令不准立刻上床睡觉,只能放个电影等消化。陶决和钟意把她夹中间,一张mao毯裹着三个排排坐的人。
电影开始没十分钟,陶然坐姿逐渐倾斜,抱怨肚zi难受。陶决以为是胃胀,rou两xia她又抱怨位置不对,陶决就明白了,给她隔着肚pirougong腔,把那些两个人因她早chu晚归都攒了好久的东西挤chu来。洗过一回后mao绒绒的脑袋靠在他肩上,呼xi均匀平稳,陶决给钟意使yanse,让他帮着轻手轻脚脱掉陶然兜了一大滩jing1ye的neiku,cagan1xiashen,把人往床上抱。
昏昏沉沉的讨债鬼睁开一只yan,摸索她哥的耳垂:“怎么少个耳钉?我前年送你那个……”
“今天在外面断了,”陶决说,“修一xia还能用,我明天就……”
“断了?断了好啊,别修了,就这样吧。”
陶然撂xia没tou没尾的这么一句,倒tou就睡一夜好眠,留她哥苦苦思索其中深意,盯天花板到后半夜,第二天yan圈黑红黑红的。
“――你说她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断了好,什么叫就这样吧?她是不是发现了?她知dao我有事瞒着她,生气了,难过了,讨厌我了?可我这样也是为了……”
钟意递了盒纸巾:“你冷静一dian。我什么都没告诉她,但你再说xia去,她一回来就能听见。”
陶决又是一阵难受,“谁知dao她回不回来,她都不让我留晚饭!”
难得有个清闲周末,陶然跑去找同事玩,把他俩扔在家里,一阵风似的chu了门。现在天都黑了,消息没来半条。
“会不会是在外面谈恋ai了……”
“哥哥,”钟意打断他,“不要这样。”
“哦,对,忘了你不是我们家亲生的。”陶决gan1巴巴dao。
微妙的敌意让钟意很难忽视。他最后一次解释:“我没有说,也不打算说。如果你这么担心,不如自己跟她坦白。”
“我坦白?谁要你在这儿装大tou蒜?我不信你没看chu她撒谎!”陶决冷笑,“她加的什么班,天天带着一shen机油味回家?现在演都不演了,直接要断,你倒是坐得住……她跟我断了,你以为你留得xia来?”
“……现在xia结论还太早。我们先找她问清楚再……”
“我们?哪次不是我冲chu去打tou阵,火都烧我shen上,你gan1gan1净净躲后面?要问你问,我不问!”
钟意沉默许久,chou了张纸。
这边气氛凝重,那边有人哼着歌打开门锁,huan欣雀跃溢于言表,一jin玄关摁了几次灯,反应过来不对。
“……嗯?停电了?”
两张嘴同时chu声。
一个回答:“周围都停了,不知dao多久能恢复。”
一个反问:“你没看手机?”
陶然吓一tiao,讪讪dao:“嗨呀这不是忙得没顾上……你们坐着,我去找找蜡烛!”
她摸黑从他们面前经过,shen上飘来nong1重的机油味。钟意拉住她,陶决说“别dian蜡烛”,两个人嗓音都有dian哑。
“诶,但是用手机照明又没法充电……”陶然稍加思索,灵活地从两人中间钻了chu去,冲向门外,不忘安排他们,“后院集合,急急急急急!”
大门被她甩在shen后,室nei重归寂静。片刻,又是唰唰两xiachou纸巾的声音。
后院不大,最初只有外公外婆当年喝茶的小桌,现在则风格混搭乱中有序,有陶然七年前亲手装的秋千,陶决五年前开辟的种菜角,还有钟意三年前挂起的喂鸟qi。当年的小茶桌还在正中央,桌上摆着烤肉炉,是整个后院最常用的东西。
陶然把烤肉炉挪开,放上一个纸箱。
“不愧是我,随手掏chu一箱火药的危险女人。”
钟意:“火药诶。”
陶决:“好危险。”
词汇贫瘠,qing绪gan1瘪,但还愿意捧场。陶然再接再厉:“dian起来,dian起来就好玩了!”
一箱仙女棒里chouchu三gen,小空间被短暂地照亮。
……很快又陷ru黑暗。
硫磺味缓缓散开。陶然左边没声音,右边也没声音。
很、很正常!毕竟就算是钟意,明年这时候也满三十岁了,的确不是小小仙女棒能哄住的年纪……
陶然双手合十:“我错了!我不该把你们晾在停电的家里!还不看手机!我自罚三gen仙女棒!”
没人接茬。
“呃,仙女棒果然还是有dian无聊?那就算了,我再想想别的……”
“可以玩chou积木吗?”钟意说,“你和哥哥玩过的那种。”
陶决嗤笑,“两个人玩还行,三个人?多大的秘密经得起这么玩啊,没几轮就玩完了。”
陶然耸耸鼻zi,又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