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邱清泉35岁,而廖耀湘31岁。邱清泉毕业于德国柏林陆军大学,廖耀湘则毕业于法国圣西尔军校。如果用1937年的国民党将领而论,他们两个都是属于即有学历又有相当能力的,还带着点热血的军人。
正如后人所评廖耀湘,“……惟一嗜好,就是训练,每逢军队驻定,即亲率连、排、班长,从事实战演习,亲身示范,乐此不疲。”而邱清泉,在未來的现在可能不会发生或者他不会参与的“昆仑关”战场上,再获得邱疯子之名。
“建楚,我想这已经到了我们要选择的时候了!”
邱清泉比廖耀湘大四岁,说话的时候有着一股子老哥的味道。廖耀湘对于邱清泉只是点了点头,习惯于多思少说的他,这时稍稍皱着眉在使劲的思索着什么。
“你还在想什么哪,现在是决定我们命运的时候了。”
急性子的邱清泉催促着廖耀湘,同时他嘴里使劲的抽着烟头。那微弱的亮光,把他的下巴一下下的照亮。眼见廖耀湘看了自己一眼,他急着又催。一付听不到他的回答,就绝对不答应的模样。
“拜托老弟你不要再这样不说话好不好!”
廖耀湘抬起因为深思而低下去的头,看着眼前的邱清泉却并沒有回答他的询问,反而反问了一句。
“清泉兄,那你看呢!”
廖耀湘不喜欢像其他中国人那样,称呼对方的字,反而他往往习惯于直呼对方的名字。这大概是在法国呆的久了,养成的一种习惯。又或者说,是对于这时中国的,总喜欢做表面章的客套的一种反思与改变。邱清泉大他四岁,当然不好直接称呼他的名字。因此“清泉兄”这个称呼,倒也不失其本色。
“我?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想我……”
说到这儿的时候,原本以为自己经铁了心的邱清泉突然停住了话。接着又吸起香烟,似乎原本已经“铁”了的心,这时却又变得惆怅起來。一口烟吸进去良久,似乎是想借这口烟给自己下定决心。
好一会才长长的吐出一口已经变淡了的烟雾,然后眼睛盯着廖耀湘,脸上倒显示出一些不好意思的神态。
“我,我只是放不下家里。你知道……”
说到“你知道”的时候,他顿了一下。似乎是想批评什么,不过随即又转了话头。
“说实话,我想留。虽然我还沒有看到过金大阎王指挥大规模战斗的能力,但我相信他是一个真心抗日的人。虽然他的來历实在是太过于神秘,但雨庵你可曾见过他的战术,就算是我们经历过的训练,我敢肯定也不是任何一个国家的本领。另外我听说他与德国人走的很近,如果真的像他所说的,在将來有德国人的帮助,他未必不能成事!”
“成事?”
听到邱清泉如此说的廖耀湘瞥了一眼他,看他的模样头似乎暗暗的摇了摇,并不同意邱清泉的想法。不过他还是开口了,而且是替邱清泉解决了他的问題。
“家里我看不是大问題,此刻是马革裹尸的时候,也不大能顾得上他们。而且如果担心有什么变化,只消用假名在蚩尤军里服役便罢。我只有一个疑问,清泉兄你我都是高级军官,难道在这里就指挥这区区的15个人吗?”
面对廖耀湘这样的疑问,邱清泉倒是一付豁达的模样。
“15个人?我的雨庵兄,你说这15个人与我们过去一个连的手下相比,谁的力量更强些?”
廖耀湘相当法国化的耸肩、扁嘴,沒有回答邱清泉的他又反问了一句。
“那你说呢?”
“我说?我敢说我的小队对付任何一支国.军的连队,都能够打而胜之。论机枪虽然只有两挺,但对付战术死板的国.军连队,偷袭、狙击、陷阱就能把他们打的连战壕都不敢出。只要一夜时候,端了连指挥所,其他士兵……”
说到其他士兵的时候,邱清泉那是大摇其头。
廖耀湘很清楚自己手下的,一个蚩尤军绝命旅的15人小队,到底有什么样的作战能力。之所以一个小队人数如此,那是因为包括了两挺机枪,一个狙击小组,和一个掷弹兵小组。
其中掷弹兵小组是新加入的,它包括了两名士兵。使用一支我们说过的,以mgl-140枪榴弹发射器为原型,日本使用8.9式掷弹筒改造而來的榴弹发射器。它有一个装了6枚榴弹的左轮式弹仓,一个掷弹兵小组两人携带50枚榴弹。除此之外,蚩尤军步兵在未來还将装备带有捕弹器的火箭推进榴弹。
暂时來说,最后这种武器只有原型,因为原料的问題而沒有正式制造。
但就如此來讨论,一个步兵班里有一挺歪把子,,大正十一式机枪,另外一挺是捷克式机枪。9枝38式(两枝狙击枪),外加一枝榴弹发射器,和15只左轮手枪。就这样的火力,别说在当代的中国,就算是整个世界的步兵班里相比,都是火力强大的步兵班。
除此之外,未來的战术、未來的严格训练,相信诸位都明白,那才是发挥出作战能力的重要因素。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蚩尤军绝命旅的人比起这时的日本士兵都要凶狠。因为这些家伙,多数都是为了复仇而來。虽然通过训练之后,他们不会因为复仇而丧失战术上的理性,但他们的狠辣那是远超沒有壮志的国民党士兵,同样也远超只会自杀式攻击的缺乏战术理性支配的日本士兵。
“就金大阎王这样的训练,我敢说把我手下的人放到**里,全都当得好排长!”
对于自己的手下,邱清泉那是绝对自豪的。别人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良好的军事教育使他与廖耀湘带的小队,就是蚩尤军绝命旅里最优秀的两支小队。令邱清泉自豪的是,他的小队在训练以及作战中,常常会击败廖耀湘率领的小队。
令邱清泉沒有想到的是,廖耀湘面对他的自豪,再度反问了一句。
“是吗,就那些混蛋难道进入**就当得了排长?清泉兄,这件事我看你比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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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廖耀湘的反问,邱清泉点了下头表示赞同。
他明白廖耀湘所说的,不是手下这些“混蛋士兵”们的作战本领的问題。而是中国的军队,除过蚩尤军之外,恐怕这时所有的中**队里,都有极其复杂的人际关系。
当然这种所谓的“人际关系”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际关系”。而是“拉帮结派”式的,会在军队里形成“山头”的人际关系,或者说是“庸俗化、利益化”了的“人际关系”。
说起來邱清泉与廖耀湘他们这从国外军校毕业的军官,是顶讨厌这些事情。可惜在中国似乎就得按照遍及中国所有角落的“习惯”去办,不然无论如何都不能存在下去,所以他们也只好“同流合污”。
委曲求全不代表他们满意那种风气,而此刻他们存身的蚩尤军,则完全不存在这样肮脏的,以“拉帮结派”为基础的所谓“人际关系”。对此里写的清楚,敢于因为“中国式人际关系”徇私的,那肯定是要被枪毙的。而且辅之以宪兵的监督,数据化的公平、公正、公开为基础的升迁途径,都从根本上杜绝了带有愚昧特征的“中国式人际关系”对于军队的影响。
而这恰恰促成了士兵们在训练、作战时的主动与努力。使邱清泉与廖耀湘分别感受到,在德国与法**校里感受到的,那种凭借能力來决定地位的态度。虽然“人际关系”同样存在于那些军队里,但“人际关系”对于军队管理的影响,比中**队那是少得多得多。
邱清泉再度重重的吸了口烟,接着把烟头扔在地下然后一脚碾的粉碎。
“算了,算了,我不问你了,你就是个闷葫芦,问你能把人急出毛病。”
说完邱清泉转身就走,廖耀湘看着他的背影,那是奔向金涛所在的蚩尤军司令部而去的。廖耀湘立即就流露出带有“不出所料”实情的笑容,接着他自己也站起來,追着邱清泉的背影跑过去。
“喂,清泉兄,你怎么老是这么着急。看样子你是要留在这儿的,我说的是不是!”
邱清泉沒有回答,也沒有否认。廖耀湘满意的一笑,然后与他一边走一边说出自己的心理话。
“我看这个金大阎王是要建立一支新的军队,我只是怀疑他是不是能够建立一个新的中国!”
廖耀湘不说则已,说了就引的邱清泉瞪起眼睛发起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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