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金属丝绕在芦苇杆了,金涛把它从洞里伸出去,在睡觉之前,他要把自己的情况告诉颜雪,不然恐怕她会担心的,连续几天睡不着觉,
“嗞……嗞……嗞啦……”
把这天线将就固定好,金涛半躺在洞里,整个洞里沒有一丝光亮,甚至对讲机上的二极管的光芒,都让人感觉有些刺目,手里的无线电,到底不过仅仅是作用5公里的近乎玩具的对讲机,距离稍一远,尽管金涛已经架设了天线,它的通讯质量依然不佳,
金涛再动动临时制作的天线,终于那电波的杂音不再出现,然后他把对讲机放在路边,开始低声唱起歌來。.”
“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阴霾的天空下鸽子飞翔,白桦树刻着那两个名字,他们发誓相爱用尽这一生……”
随着金涛唱了几句《白桦林》之后,无线电传來了一阵法语,金涛当然听不懂内容,但相信即便被日本人听到,他们同样不一定听得懂德语,即便听得懂,也不过是法语的“早安”,同样沒有什么意义,
未來的歌词,不必幻想在这时候除过金涛与约定好的颜雪之后,还会有谁听得明白,而法语的早安,同样沒有什么意义,不过对于无线电两端的人而言,都可以安下心來,
最少颜雪知道金涛安全渡过了长江,她不会在一直担心金涛在大江里的安全,虽然她依旧要担心,金涛随后的行程,然后两人都不再多说,按照金涛的要求同时关闭了无线电,一是因为省电的缘由,同时也是为了安全的考虑,
做完这一切,金涛让自己平躺下來,这时他的伤势依然沒有减轻的迹象,而且这伤势也让他此刻身上感觉到非常寒冷,他尽量平躺下身体,然后放松紧张的肌肉,舌尖抵住上颚,开始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他当然不懂得什么内功疗伤的事情,而且据周中华讲,那不过根本就是“神棍”们在吹牛,不过进行身体放松、吐纳,可以使身体在休息时进行积极的自我调整,虽然不能治伤,便能够缓解其程度,
正如同金涛心中希望的那样,倘若能够喝一瓶云南白药进去,想必也就不是问題了,在这里向诸位提醒一下,云南白药不是外用药,那玩意要喝下去才见效,
不过金涛也不大担心,只要近期沒有什么剧烈的行动或者说过度的劳累,那么这种程度的内伤也容易自愈,而且他身上带的有钱,金涛练了多年功夫也记下的治疗的药方,只要找到药店,抓副中药就不是问題了,
缓缓放松的身体,悠长的呼吸里吐气入丹田,吸气清杂念,这是最基本的腹式呼吸,用中国话说就是吐呐,
不久之后,在这冬天的江畔,因为疲惫与受伤而带來的寒冷渐渐被驱离,甚至原本因为内伤,呼吸时都会产生的疼痛这时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布置了几枚子弹雷……它们都挂着弦……它们的位置……”
随着金涛在身体放松,身体逐渐暖和起來之后,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了,在真正进入睡眠之前,他最后回味了一下几枚子弹雷的位置,那是明天要拆除的东西,
为了保证自己的睡眠质量以及安全,金涛在附近布置了子弹雷,作为芦苇荡里的山洞,将不那么容易被发现,而且金涛也有把握保证,即便被日军发现,他也有把握凭借无声武器的力量,从这里夺路而逃,
不知过了多久,金涛突然之间清醒过來,他一动不动的静静倾听着附近的声音,
“我睡了多久。”
金涛的眼睛朝洞口那儿撇了一眼,那里的天线依然好好的支着,整个洞口也沒有什么异样,睡起來的他感觉有些渴,从肩头拽起吸管,从驼蜂水袋里吸了些带有盐糖的水,
这才让他清醒了一些,然后从胸前的小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玩意,那是木头与小玻璃镜片和透镜制成的潜望镜,比之过去的东西高档了一些,在里面安装了透镜系统,使之具备了一定望远的能力,
这玩意是蚩尤军的制式装备,使蚩尤军的人在任何时候,都不必冒着被爆头的危险探出头去观察,方形的小木盒子,稍稍拉开一点,从洞口的处伸出去,
“我居然睡了一整天,这都快傍晚了,难怪我有点饿。”
金涛眯起起一只眼,从观察镜里看出去,附近安静的沒有一点动静,江风吹拂着岸边的芦苇,一些干透了的叶子相互之间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左右转了转观察镜,沒有发现附近有什么问題,金涛开始行动起來,他必须要借着天亮的时候把他的子弹雷收起來,不然夜间行动的话,恐怕会带來危险,
虽然已经到了长江的彼岸,这绝对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此刻距离“徐州会战”已经沒有几天,李宗仁部距离撤退也沒有几天了,
不过这都不是金涛关心的事情,他关心的是那位禅臣洋行经理杨宁史在仪征城,而接应金涛的人则在仪征城正西的青山镇,那里已经处于日本军队的控制之下,而且此刻正在是与国民党军队的89军在天长一带作战,
暂时而言,因为南京城里此刻并沒有完全肃清,同时向前进攻受到的阻力远大于日本军队早先的预计,因此大量的日本军还驻留在北方附近,更多的源兵则从已经占领的南京抽调出去,打算参加不久之后的“徐州会战”,
从这儿金涛看不到长江,而且他必须要夜间出发,并设法弄明白自己到底在哪儿,从栖霞山附近的江面上出发,应该说他向下游飘不了太远,
那么自己可能在龙袍镇的东边,甚至于自己位于江心洲附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金涛就得向东边走,事实上也走不了多远,他需要在滁河入长江的河口处与禅臣洋行经理杨宁史派來的人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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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几公里,到了晚上再过去吧。”
金涛不打算冒险,一來他身上有伤,其次江面上还有日本军队的炮舰以及不时向江北运送补给和军队的驳船,
“好吧我们來给自己搞点东西吃。”
吃对于一个军人而言,即重要也不重要,重要是因为食物是保持体力的关键,而体力是作战的关键,不重要是因为食物只要有足够的热量就好,至于味道那不过是用來骗舌头的,
睡了一天的金涛早已经饿了,而颜雪的爱心食物,那实在是即有着南京的风味又有着极好的热量,新蒸的什锦素菜包外加卤茶鸡蛋以及糖粥藕,最后一样直接放在小竹筒里给盛着,除过香甜之味以外,还有一丝淡淡的竹子香味,
不能不说在南京大屠杀之后,这样的饭菜是相当奢侈的,当然如果不是在江南水泥厂,如果不是怕金涛这一去,再也见不到的话,颜雪也不会做出如此夸张的爱心食物,
说起來金涛的行动,倒是累的颜雪几天沒有睡好,不但做好爱心子弹,同样也准备了爱心食物,对此金涛还有什么好说的,无论如何他都不肯让这样的女人再受什么苦,如果可能的话,他也不会再让中国人受什么苦,
吃完了饭休息了一小会,从堵在洞口的桶包处传來的光亮越來越少,天色渐渐暗了下來,金涛掂量着局势,认为自己应该从藏身处出去,
他准备好了所有的武器,不但手上的改装版盒子炮做好了准备,同时他的大号左轮也已经放在腿侧,然后才从芦苇荡里悄悄的出來,
当他借着满天的星光出现在芦苇荡外面的时候,他清楚的看到了鬼子用驳船正在进行着运输,也是从1月到4月,江北附近的战况一度激烈,不过看着那些驳船的时候,金涛突然有了一些想法,
“我是不是能够想个办法,让南京城与外面连接起來呢,不过那些炮舰实在太讨厌,要是把它们从长江上赶走,那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金涛想的办法并不高档,不过想的东西需要日本人稍稍的配合一下,沒有他们的配合,事情反而有些不大好办呢,看着江面上,那亮着灯光的驳船慢慢靠了岸,金涛脑海里的念头已经有了实际的打算,
然后抬头看了看天空,根据星座找到方向,随后沿着江岸向前移动,固然江岸附近有着鬼子士兵,但那对于中国海军陆战队侦察兵出身的金涛而言,实在不是什么难于渗透的防线,
此刻他期待的是,在滁河河口接应他的人,只要到了那儿基本上他就完全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