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
金涛躺在一辆卡车的车厢里,整个车厢里全都是像他一样,缠头裹脑的伤兵。最外面的,则是高树与张诚这两个懂得日语的家伙。车里的人,则是“游猎1队”的15名士兵。
他们全都放下了自己的38式步枪,身上准备的都是已经加装了消声器的盒子炮。随着金涛一声令下,军医院的外面,就传来了一辆军用卡车“呜呜”的声音。
这声音令医院门前的卫兵们警惕起来,他们端起手里的38式步枪,做好了一切准备。甚至架在楼顶上的机枪,这时也已经准备好攻击下面的汽车。
驶来的汽车,并没有因为这驾驶而减速。这更让宪兵们起疑,他们手里的步枪做出瞄准的姿势,向着汽车大声呼喝。
“停车,停车检查!”
宪兵们的警惕给人一种不近情理的感觉,即便是普通的日本士兵们,他们同样有这样的感谢。以往他们并不会阻拦那些带有红十字的,急着把伤员送进手术室里的汽车。
作为战士医院的警卫部队,他们知道这是接送伤兵的车辆。也许早一分钟,就能够多挽救一个士兵的生命。因此普通士兵,对于这种接运伤员的车一向都不会太过于阻拦。
可横着枪的宪兵挡在汽车前面,他们并不打算放眼前的人轻易进去。
汽车后面,有一股伤病特有的味道。汗臭、血腥,都在充斥在汽车后面的,罩着雨布的车厢里。像着检查的同时,宪兵们向汽车兵以及押运的士兵要证件。
“证件!”
押运汽车的士兵,从车窗里递出证件。
“呃?台湾兵?”
领队的宪兵军曹的目光可不大友善,对于这些只能充当医护兵,又或者其他勤杂人员的台湾兵,他没有什么好感。尤其今天宪兵司令部受到的袭击,就是与台湾人同宗同种的支那人干的。
“是的长官,我是台湾兵,也是医护兵!”
虽然灯光并不明亮,但车外的人从医护兵的更换,也感觉得到他的急切。尤其是宪兵军曹,警惕目光的打量,更使人感觉到焦急。毕竟伤员的救护,一分一秒的耽搁,都可能使一条生命丧失。
“他们都受了伤,重伤员可能撑不住了!长官,让我们进去吧!”
押运的士兵急切的催促着,他的胳膊带着医护兵的红十字。把头从车窗里探出来,焦急而又恳切的催促。
“不行,我们奉命严格检查!我们要检查每一个士兵的证件,包括所有伤兵的证件!”
宪兵摆出一付铁面无私的态度,这不但让押车的士兵有些冒火,同样让那些在门口执勤的普通士兵也有些冒火。
“你们……长官,他们……再晚的话,恐怕他们就要死了。不然……不然我留下来,我留下来让你们查验,先让伤员进去!”
“长官,我押他们进去,留下押车的人查验吧!您知道,伤兵们……”
刚刚试图与宪兵搭话的普通士兵过来,借着灯光看过去,他的脸上充满了同情和急切。毕竟他也是一个普通士兵,要是在战场上没有被打死,反而在这里被耽搁掉性命,的确是令人感觉不舒服的事情。
宪兵稍稍沉吟了一下,转脸看看不大配合也不想检查的普通士兵,他稍稍沉吟了一下。
固然他们是宪兵,而且也知道此刻事情的严重程度。但车厢里伤兵们传来的呻吟声,以及带口音的日语的叫骂,还是让他们认为先放伤兵们进去治疗,不是件严重的事情。
“好吧,你带几个人护送他们进去,押车的士兵办理好手续,出来我们再说!”
“谢谢您长官!”
押车的士兵在驾驶室里向拿着他证件的军曹行了个礼,向驾驶室里的汽车兵摆了下手。跟着他们一起进去的士兵,则跳上汽车的脚踏板上,同样催促着司机。
“快开车,快点,重伤员等不及了!”
汽车发出呜呜的声音,停到医疗楼的外面。这里已经是大门处的警卫看不到的,医疗楼的楼梯下面。随着汽车一声煞车的声音,接着从楼里冲出来大群的护士与医生,他们手里提着单架与汽灯。
这时车上跳下来一个个包裹着带血纱布的伤兵,来到近前的医生与护士们也一拥而上。此刻是半夜,伤员们都还在病床上。驻扎在医院里的士兵,除过站岗的士兵之外,多数也都在休息中。没有谁能料到,他们的医院里已经混进来一群索命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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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时却发生了谁也没有料到的事情,尤其是那个吊在车门上,还打算帮着抬伤员的,陪同着汽车一起进来的卫兵。他扭着头还在看着医疗楼里医生与护士,刚装备跳下车,猛然间驾驶室里伸出来一条长胳膊,拽着他的衣领猛的一拉。
“咚!”
沉重的撞击声里,一下子撞在车门框上的他,立即就晕了过去。接着驾驶室里的人就跳了下来,并随手扭断了倒在车旁的卫兵的脖子。
车后跳下来的人,手里的武器闪着光,把陪同他们进来的日本卫兵打倒在地。
跳下汽车的伤兵们,向四周观察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碍眼的人。他们突然掏出一些怪模怪样的武器,一把抓住身前的军医。
“什么?你们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军医大声询问着,但他的声音还没有落下,那些人手里有着长管子的盒子炮,已经喷射出火舌把他打倒在地。令所有日本军医与护士们感觉到担心的是,开枪的人手里的武器。它在打死一个人的时候,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这不禁让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敌人。
“别出声,谁出声打死谁!”
不标准的日语里,透露出一些狠辣,这让前来迎接他们的医生与护士们吓的哆嗦起来。有几个人还要喊叫,但长长的带着消声器的盒子炮顶在脑袋上,立即就让他们想起了军医的惨状,接着就全都闭上了嘴。
作为军医与护士,不直接参加战斗,又打算救护伤员的他们,根本就毫无防备。顷刻间就被全都用枪逼住了,面对枪口的时候哆嗦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金涛把扭断了脖子的卫兵丢在附近的阴影里,回头看着眼前的军医与护士。他稍稍斟酌了一步,原本他是打算把这座医院里的人全杀了的。可看着这些身上的围裙,还带着血迹的人他心中一软。
这些是战地医生,如果排除他们作恶的可能,那么他们是值得敬仰的拯救生命的人。直接就把他们杀了,这不符合金涛的道德观。
“把他们全都绑起来堵住嘴,塞车厢里!你们扮医生和护士的时候,别一付土匪的模样,要雅些才好!”
在进到医疗楼里之前,金涛叮嘱了一声。
“雅些吗,老子从小种田。然后当了兵之后只会骂娘,怎么才算是雅些呢?”
赵德一和手下同样疑惑,不过长官的命令那就是命令,平时不雅这会哪怕装,也得装的雅些不是。不过在装雅的医生之前,他们要先不雅的把雅的医生们绑起来才成。
绳子是蚩尤军士兵必备的东西,一头是事先早已经打好的两个环,两只手伸进去一拉就被紧紧的固定在一起。然后把两个手拉到脑后,再与脚紧紧的连接在一起。
至于堵嘴的玩意,直接就是些带根绳子的破袜子。塞进嘴里并在脑后打个结,即没有办法用舌头把袜子顶出去,也因为臭袜子的味道,几乎要被熏得晕过去。这样的行头,能够保证俘虏好久发不出声音。
“真没想到,还能抓些俘虏,不错,比全都杀了好!”
蚩尤军要俘虏,这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尤其相对而言,军医们的军衔往往会比较高。将来要是自己人被俘了,也可以拿来交换俘虏。赵德一很满意,因为原本他们来的时候,金涛曾经说过,一个俘虏也不要,全部都杀光。
作为“游骑第一队”的队长,霍远山的第二队成军,让赵德一感觉到了更多的威胁。他盘算得带着手下多打仗,多杀鬼子兵。这不但关系着手下弟兄们的军饷、军衔也包括他赵德一自己未来的地位。
正是因为如此,赵德一在打仗的时候,就不得不拨拨算盘。这仗要打,算盘要勤拨。训练好、伤亡小、能力强,那么升官就快些,兜里的银子也就多些。
谁要是犯了傻,光顾着念什么“三民主义”,那肯定得要被蚩尤军从军队里踢出去。
“这是支专业的军队,而我们就是专业的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