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涌上来的人群,郭震北这时则在考虑,该不该杀几个人。他希望那能让他们明白,人无论在任何时候,只要还被称为人,就不能丧失人xìng。倘若他们一定要那样做,那么他郭震北就只好送那些混蛋下地府!
“哼,不就是丛林法则吗,当我郭震北玩不过你们吗?”
也许会有人责怪郭震北的母亲,太过于软弱、太过于能够承受委曲。
好么好吧,请诸位睁开眼睛看看,就会明白那不过是我们国家的传统。不但是个人的传统,也是国家和民族的传统。但传统就是对的吗?
请看看我们的周边吧,看看被掠夺的资源,看看被枪杀的同胞。也请看看国内,那些不能安息的,屈死的灵魂。也许我们该责怪些什么,但请不要责怪一个母亲。尤其是一个从小受中国传统教育的母亲,因为她不明白,这个世界并不仅仅只能用委曲求全去改变。
恰在居住在这个小院子里的多数人,都在郭震北家房顶上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突然之间房顶下传来吼声。而这也暂时使郭震北的母亲松了口气,总算儿子不会伤人了。
郭震北的母亲不是不懂得,儿子做的对。可是作为一个母亲,她很怀疑儿子一个人,是不是对付得了整个小山村幸存者基地里的人。这可是有军队的,这里也有“王法”的。虽然那不过是林必清,狗屁不通的“王法”。
“闹什么呢,都不想吃饭了。赶紧的,拿你们的家什排好队。”
恰在这时那个“赵叔”的声音传了来,他推着辆自行车,车子后座上驼了两上冒着热气的大桶。看到分发食物的郭震北母亲,也明显急切了起来。她慌忙在自己的破窝棚里找寻出一个碗来,用衣襟擦了擦,接着急急的吩咐郭震北。
“你赵叔那人不喜欢别人和他顶嘴,你不要下去,我去领食物。大概说两句好话,他就会给你分一份晚饭。”
郭震北对于这里的晚饭,根本没有一点兴趣。他背包里有“野战口粮”,小阿靓的背包里,同样带着她自己的食物。至于那个什么狗屁“赵叔”,郭震北同样也没有兴趣见他。
倒不是怕他,而是郭震北担心自己见了那混蛋,会忍不住打的他满地找牙。
恰在这时,小阿靓也已经吃完了饭,郭震北拿下她的睡袋,打算给她铺好床,然后照例陪着她玩哄她睡觉,但这时房顶下面却传来了争论的声音。
“他赵叔,娃回来了你也看到了,怎么就不能给他一份晚饭呢。现在……现在大家都不容易,我看桶里的饭比昨天还多些,应该有我娃的。”
“屁,我是舍长我说了算,别在这吵吵,不然连你那一份也要扣下来!”
显然“舍长”这个官职,掌握着院子里的人们的生存,因此这里的人一听“赵叔”训郭震北的母亲,都感觉他们得了势。立即就有人把郭震北给卖了,反正感觉凭自己抢不到,但有“赵叔”这官做主,还怕什么呢!
“赵叔,郭嫂她家的那个小子身上有不少粮,光他那个小女子就背了一书包。还有两只小狗崽子,被他们喂的圆滚滚的。妈个B的,人都吃不饱了,还喂狗呢!”
终于群情激奋,把郭震北给惹火了。因为他知道,明天轻易出不去,丝薇尔甚至已经把作战计划准备好了。只等今天夜里,清除了这儿管事的人,郭震北就会把这儿的人,全都带去“H县幸存者基地”。
到那儿,不存在食物的危机,也不会有人能够欺负另外一个人。但现在,郭震北感觉,那些打算遵从所谓“丛林法则”的人,应该让他们去死了,那样的东西都留在世上都多余。
“妈.的,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东西,今天让你们尝尝厉害!别说你们群情激奋,再多的人也不是丧失人xìng的牲口!”
郭震北拍拍自己的肩膀,向小阿靓示意。不用他说,早已经演练过多回的小阿靓,迅速收拾了自己的睡袋,并把它固定在自己的小背包上。
然后她转过身,郭震北替她把背包背上。再然后郭震北转过身,小阿靓就扑到他的背上,两只手紧紧抓住他身上盔甲肩部,专门准备的把手。这是郭震北与小阿靓训练了好久的本领,为的是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够迅速行动的办法。
“戴上帽子和耳机,看你的动画片。等我叫你,你再停下!”
原本这不用郭震北吩咐,但他还是叮嘱了一下。
下面郭震北打算做一小会恶人,让底下这群幸存者知道,他们借住在别人家,就应该感激主人。而不该把主人丢在一旁,表现的他们自己仿佛就是上帝一样,那他郭震北就不乐意了。
这让他想到当年雪灾的时候,一家农户用自己家的存粮畅开供应被困者们食用。结果雪灾过后,来感谢他们的,连五分之一的人都不到。
郭震北缓步下楼,如果楼下的人会看相,就该知道,人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如果真的无耻到这个地步,那么被世界抛弃,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这时楼下依然在争执着,几乎所有人因为郭震北与小阿靓身上的食物,全都团结到了一起。这玩意就叫群情激奋,大约他们也想到法不责众这句话,但可能他们没有想到这样一句话——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他赵叔,你不能这样欺负人!”
“咋啦,我就欺负你了还咋,你还想干啥!”
刚刚被郭震北一脚震住的人们,因为“赵叔”与郭震北的母亲争执,这时一同起哄。
“哼,郭嫂,你也不必装可怜。你儿身上带的有粮呢,还有一对小狗我们都看到了!”
“赵叔,那家伙刚刚打人呢!”
正在纷纷说着话的时候,郭震北到了人群之外。既然所有的人都在众口一致说他不好,他也就不必客气了。
他家的破院子里,住了差不多50人,这时在院子里排了5队打算领晚饭,他们把整个院子挤的满满登登。正当他打算挤进人群的时候,立即就有人瞪了他一眼。
“哦,你就是新来的,没听见,没你的饭,你还挤啥哩!”
从楼梯上下来的郭震北,一把抓住眼前这个叫的最响的家伙的脖领子。往怀里一带,接着把脑袋向一旁的墙上一摔。
“咚!”
响亮的一声,被撞的人立即热血迸溅。一旁的惊叫着散开,一个个闭紧了嘴,再不肯说半句话。然后郭震北再往前走了几步,没有听到那声接着的人,还在喧嚣的叫个不停。
“就是,郭家的那个小子,就是个欠收拾的东西!吃过饱饭没挨过饱打,就该好好教训他一下!”
下一刻,刚刚说话的人被人搬着肩膀拉转过身。他就感觉黑暗之中,一个什么东西在眼前迅速变大。接着他的脸上,就仿佛被火车撞过一样,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随即几乎所有人立即就听到了郭震北的告诫,院子里的人都明白了,他们已经把这家的主人惹火了。
“这是我家,你们一个个吆喝着什么呢。大灾之年,收留你们是我们的善良,不过你们要感觉到好欺负,那现在都给我听清楚。都服从我的命令,有一个不听,我就杀一个,有两个不听的,我就杀一双!”
一句冷森森的话出口,识相的人都躲到一边。不识相的人在哪个时代都会有,不识相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视公理为无物,而不懂得“人在做,天在看”这句的内涵。
“你个碎怂!”
有人使绊子,有人挥拳头。没有受到过全世界最好搏击训练的他们,出招完全没有章法,不过仗着几斤人老子、比孩子大的蛮力而已。这对于郭震北而言,就像是一群刚放学的,只知道挤来挤去的托儿所3岁儿童。
当第一个挥拳的人,被郭震北jǐng告式的分筋错骨扭开了关节,而发出惨叫。当使扫膛腿的家伙,被一脚在脸上印了个鞋印晕过去的时候,所有人都躲开了。
他们离郭震北远远的再不做声,刚刚的群情激奋,这是像屁一样消散。所有人也都闭上了嘴,表示他们打算听从郭震北这家真正“主人”的命令。
随着郭震北迈步向前,堵在前面的人迅速分开。
前面是郭家砖房的正堂,那儿现在是“赵叔”的办公室,也是他分发食物以及居住的地方。与他一起的,还有生活在这院子里,某人的妻子与女儿。
在这在灾难,已经没有了zhèng fǔ和国家的时候,人xìng之中最恶劣的那一面,都趁着灾难来临的时候暴发出来。只要有枪在手,就是草头王。只要有粮在手,就可以yín.人妻女。
“这就是丛林法则吗?拳头大就是道理吗?还真是个狗屁不通的道理!”
郭震北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笑容,走进自己家的正厅里,一如过去那样。这时屋子里只有那个“赵叔”以及已经惊呆了的,郭震北的母亲。她不明白儿子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由于刚刚人群的嘈杂和现在的安静。她不清楚院里这些天天认为她没用,对她吆五喝六的人怎么了。
“姓赵的,你长眼睛没有?”
姓赵的舍长,大概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但他不甘心就这样失去权柄。因为那会让他失去睡在砖房里的机会,也会让他失去每天多吃多占的机会。
虽然郭震北看起来不大好惹,但他还是打算试图保住自己的地位。两只手抬了一抬,完全是一付打算抱头求饶的模样。如果去看他的两条腿,已经颤的赛过发了羊癫疯!
可是嘴里的话,却不由的强硬起来。
“你啥意思,我可告诉你,你不要太张。这村子里可驻着几百兵呢,规矩是林大爷定的,你要是坏了规矩,我怕你活不到明天!”
“我啥意思?我的意思就是,好好听话,不然,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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