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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需要破坏那些符器。╞┡╡.<。”
长孙浅雪蹙起了眉头,看着那些庞大黑色影迹的后方。
那些雪犼拖曳着的大多数负重,已经被卸了下来,变成了矗立在冰面上的一座座符器。
此刻将整个湖面都映射得幽绿一片的“天戮”,只是其中之一。
这些符器的威胁,远在冰面上狂涌而来的庞大黑影。
“不需要。这些人也只有动用这些符器一次的能力。”
丁宁转头看着她,摇了摇头,“他们也只想动用这些符器一次。”
老僧微眯着眼睛,抬起头看着那片幽绿色的火焰,即便眼瞳被映射得一片碧绿,然而他依旧很清晰的判断出了其中哪些流束会对他和丁宁、长孙浅雪造成真正的威胁。
他抬起了手中的木杖,朝着上方的天空挑动了数下。
咄咄咄咄!
无数恐怖的沉闷撞击声在这一刻同时响起。
那片遮天蔽日,令七境之上的大宗师都不可能瞬间掠出它笼罩范围的幽绿色火焰,就随着他这简单的数下挑刺,变成了反往上冲的无数火花。┡╪┢┢.?。
这片往上冲的火花和后继符器袭来的各种光焰再度撞击,在天空出了各种各样的爆炸,一刹那便在半空之中形成了一条恐怖的长河,汇聚着无数可以将人的身体轻易的撕扯成粉碎的各色光焰。
这些光焰明灭不定,给人幻灭的感觉。
老僧的面目也在光焰中犹如幻灭。
这一刹那他的动作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当厉西星带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万般苦修但凝滞不动的境界便出现了松动,每一息的时间都处在不断破境的奇妙境地之中。此时他无限接近当年王惊梦杀入长陵时的境界,脑海中的时空便如同被带回了昔日的长陵,许多副甚至难以回忆起的画面,便硬生生的闯入他的世界。
这些画面里有无数的剑和剑意,最为清晰的,自然便是王惊梦那一道道简单和强大到似乎毫无道理的剑意。
就在他的动作出现了短暂停顿的这一刹那,一柄深红色的飞剑已经破空而至,飞剑上焰火的影迹已经倒映在他的额头上。
丁宁轻咳了一声,他的目光很自然的落在了那柄深红色的飞剑上。
老僧手中停滞在空中的木杖也很自然的顺着这一声轻咳,顺着丁宁的目光刺了出去。╪┟.[。
深红色的飞剑在极短的时间里不知道震颤了多少次,变幻出了无数种刺落的路线可能,剑锋边缘的光影甚至旋转绕结在一起,就如一个深红色的线团。
然而老僧的这根木杖却似早就预知这道飞剑的下一个动作一般,连木杖刺出的方位都没有改变,便轻易的刺中了这柄先到来的深红色飞剑。
噗的一声,深红色飞剑上真元四射,飞剑主人的真元被尽数逼出。
这柄飞剑倒飞了出去,刺入了冲在一头雪犼背上的一名骑者的左肩。
这名骑者正在全力投掷一根长矛。
飞剑刺入这名骑者的左肩,这名骑者往后翻倒,坠在地上,身体瞬间被后方的雪犼踩踏成血浆,而他手中的长矛却是投了出去,偏了方向,深深将前方一名骑者和他身下的雪犼洞穿,钉在冰面上。
后方一头雪犼收势不及,又狠狠撞在这头被钉在冰面上的雪犼身上,出令人牙齿酸的骨爆声,上方的骑者刹那间被像石头一样往上方的天空甩飞出去,遭遇了天空里落下的一些流焰,身体内部往外烧了起来。
丁宁没有去看这些画面,他的目光落向老僧身前一处空处。
老僧的杖尖也很自然的朝着那处刺了过去。
那处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出现了一柄薄薄的灰色飞剑,好像飞蛾扑火一样,撞在了老僧的杖尖上。
薄薄的飞剑剑片从中折断,断裂成并不均匀的两片,斜飞出去,其中一片落在一名骑者的脖颈之上,将这名骑者的头颅轻易的切了下来。
丁宁依旧没有看那处。
他的目光不断的落向老僧身周,而老僧的木杖便随着他的目光所落而所落。
木杖的动作顺畅而自然,老僧的整个身体包括意念感知,都自然的变得前所未有的顺畅。
他把握住了昔日王惊梦杀入长陵时使用的这种剑意,最轻易而最快的杀人的手段,但是此刻却依旧有些难以理解,当他的木杖再次随着丁宁的目光落处而落去之时,他转过头来,用一种极为尊敬的语气问道:“怎么会这么快?”
“真正的快,并不只是自身身体和真元协调能够达到的极致的快,本身动作的快,还在于顺应我们周身天地元气的所向,顺风而行便永远比逆风而行快。”
丁宁收回了目光,看着他求知的眼瞳,道:“而真正的顺势而为,不只在于顺应天地元气的所向,还在于顺应对方的势所向。你的快加上对方的快,才是真正的最快。”
老僧顿悟,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
丁宁也笑了起来,“所修的功法不同,你的修身之法加上巴山剑场的这门剑经,便是昔日的王惊梦也没有你快。”
“即便比您快,也绝对不会有您高。这样的剑意,若非到了这样的修为境界,又有您这样带着…否则即便知道了这样的道理,又有谁能学得会,又有谁能再施得出来这样的剑意?”
老僧以长陵礼节躬身行了一礼,这才转过身去。
当他和丁宁完成这样的交谈,完成而来这样的施礼,冲近过来的雪犼已经倒下了大半。
丁宁的目光不再落向老僧的周围。
老僧已经不需要他的提带。
老僧的木杖的刺出虽然看起来很清晰,没有给人惊人的快的感觉,但实际上已经做到了当世最快。
……
另外一端湖泊的边缘。
那支如幽灵般的军队始终没有动作。
即便是当所有雪犼和雪犼上的骑者死去,变成冰面上的雕塑,这支军队都是始终静静的等待着。
直至所有符器的光芒都彻底黯灭,冰封的湖面上重新陷于黑暗,紧跟在军队最前那名将领身后的一名副将才对这名将领深深的躬身行了一礼,轻声道:“没有人能抵挡这名苦修僧的一击,所有今晚会死很多人…但没有关系,只要将军您能活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