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总、舒太太好。”苏灵灵老老实实和舒正霆夫妇打完招呼,目光落在舒云念shen上,轻眨了眨:“嫂zi你好,又见面了。”
这句嫂zi叫得舒云念一怔,又见小男孩乐乐有样学样,乖乖朝她dao:“舅妈好呀。”
舒云念讪讪挤chu一抹笑:“好,你们也好……”
虽说上次敬酒时就被这样叫过,但是对这些称呼,她一时之间还是有些不大适应。
“行了,别站着了,都坐xia聊。”
傅老太太发话,众人也都纷纷ru座,她又转过脸,吩咐佣人:“去楼上cuicui少爷,客人都到了,他怎么还没xia来?”
“是。”佣人颔首,快步离去。
傅老太太端起茶盏,笑着与舒正霆夫妇dao:“等阿衍xia来,我们再商议。”
舒正霆连连diantou:“应该的,应该的。”
傅老太太又dao:“都尝尝新煮的枸杞菊花茶,清re解毒、滋run去燥,ru秋喝这个再好不过。”
她自个儿慢悠悠浅啜了一kou,忽而缓缓调转目光看向对座的舒云念:“云念,听说你是评弹演员,ru行多久了?”
评弹与昆曲、园林一起,是苏城的“文化三绝”,只要是苏城人,上至八十老人xia至八岁小学生,无人不知评弹。
虽说近些年,网络信息发达再加上评弹文化与时俱jin的改良,越来越多年轻人也ai上这种传统艺术,但评弹的主要观众还是中老年人。
现在听到傅老太太问起自己的职业领域,舒云念xia意识坐直了些,谨慎答dao:“从学校毕业后,我就jin评弹团实习,八月底跟同学组成小双档一起跑码tou,从那回算起,ru行也快三年了。”
“三年,那是有些时间了。”傅老太太若有所思,又问:“你师从哪位先生?”
舒云念dao:“在学校的导师是伏荣发先生,jin团后半年,拜了阮mei贤先生为师。”
不等傅老太太chu声,傅二姑姑就dao:“啊呀,阮mei贤我知dao的,她的《王宝钏》唱得最好,我前年去沪城陪灵灵过生日,阮mei贤就在沪城大剧院演chu,我还听了两场呢。灵灵,你还记得这事吗?”
苏灵灵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我又不听。”
话刚chukou,傅二姑姑给她使个yanse,苏灵灵才晃过神,赶紧看向舒云念:“嫂zi你别误会,我是个急xingzi,不怎么听得来评弹,不是说你先生唱得不好。”
舒云念莞尔:“没事,每个人的喜好不一样,这很正常。”
苏灵灵松kou气,又问:“嫂zi你平时都在哪演chu啊?等我有空了也去捧场,接受一xia艺术的熏陶。”
舒云念dao:“我接xia来半个月要在老年大学讲《游龙传》,之后去哪演chu得看团里的安排 。”
“哇,老年大学还有评弹听?”
苏灵灵还想多问,见对面的电梯门开,朝舒云念挤了挤yan睛:“阿衍哥哥来了。”
舒云念顺着苏灵灵的目光看去,看到那坐在轮椅上被缓缓推chu的黑衬衫男人,才将放松一dian的心弦顿时绷紧。
哪怕知dao这么多人在场,他也不会把自己怎样,但她见到他,就莫名的紧张。
“阿衍,你可算来了。乐乐,快叫舅舅。”
“舅舅~”
“阿衍,到这边来……”
又一轮客套寒暄后,傅司衍被佣人推到傅老太太shen边:“nainai。”
单看他坐着的tingba模样,真是一dian都瞧不chu是个坐轮椅的残疾人。
舒云念心里正gan慨着,轮椅上的男人冷不丁朝她这边看来,四目相对,她心tou怦怦直tiao,连忙低xiatou。
“舒小jie这是见到阿衍害羞了?”傅二姑姑打着趣。
舒云念面上发tang,尴尬得不知dao该说什么。
傅司衍瞥过女孩儿轻颤的纤长yan睫,搭在轮椅上的长指微屈,转yan看向苏灵灵:“刚才聊什么聊得那么gao兴?”
没想到一向话少的表哥竟然主动搭腔,苏灵灵震惊睁大yan,转念一想,或许在表嫂面前,他想表现得和善dian?
要真是这样,她肯定要助自家表哥一臂之力!
“我们在聊嫂zi的工作呢,原来评弹团还会去老年大学演chu。”苏灵灵说着,反问傅司衍:“阿衍哥哥,你看过嫂zi演chu吗?”
傅司衍黑眸微动,再看斜对座那dao双手搭在膝tou、一脸拘谨坐着的清丽shen影,蓦得也生chu几分好奇。
她在书台上,会是什么模样?
“阿衍哥哥?”苏灵灵见他沉默不语,唤了一声。
傅司衍回神,淡淡chu声:“没看过。”
“那xia次有机会,我们一起去看吧!”苏灵灵笑着看向舒云念:“嫂zi,你什么时候在外面的书场或者茶馆表演,和我说一声呗?对了,方便加个微信好友吗?”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坐在一侧的程凤笑yinyin接话:“云念,你快加一加苏小jie,你们年龄差不多,以后有空还能一起玩。”
舒云念应了声“好”,拿chu手机和苏灵灵互加起微信。
傅二姑姑见状也拿chu手机,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傅家大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