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幼仪觉得他没有zuo错。
如果不是他,刘静不可能有这么平静的生活——她会不断继续重复曾经的经历,被送到不同的人shen边。
“所以到了市局以后,你一直以刘静的拯救者的shen份自居,但你有没有想过——”
信宿话音一顿,微笑着杀人诛心,他轻轻地dao:“你跟那些人,其实没有任何区别啊。”
许幼仪双yan发红:“我跟他们当然不一样!”
信宿意味深长地望着他,带着某种居gao临xia的怜悯dao:“珍惜现在的日zi吧。”
“很快你连外面的阳光都不会看到了。”
“你会彻底一无所有。你的自由,你的地位,你的财富,你想要得到的一切。”
“哦,还有你的孩zi——”
那几乎像黑夜中毒蛇的信zi在耳边tian舐而过,许幼仪整个人陡然一悚,满是震惊地抬起tou看着他。
他怎么会知dao孩zi的事!
刘静不可能告诉他!
“你该不是真的发自nei心认为刘静有一天会喜huan上你吧。”信宿神qing讥讽地看他一yan,yan眸里浮起图穷匕见的冷意,“你知dao那不可能,你害怕刘静某一天会离开你,所以想用孩zi捆住她,是吗?”
许幼仪神qing阴沉,几乎偏执地说:“她一定会喜huan上我的,只要给我时间……如果不是你们警察一定要把张明华的案zi闹大,刘静她也不会自杀!”
“该说你是盲目乐观,还是蠢的不可救药呢,”信宿懒懒笑了一声:“你以为你的孩zi是怎么在三个月的时候就消失的?”
许幼仪瞳孔微缩,已经有了很不好的预gan,心脏狂tiao起来,他像是想要确定什么,慌乱打断他dao:“是刘静不小心、运动过度。”
“不是哦。”信宿盯着他,微笑着一字一字说,“孩zi是刘静去医院打掉的。”
“为了不让你发现,还特意去了一家私人医院,让你查不到手术记录。”
“她简直恨透你了,许幼仪。”
“………”许幼仪有如被打了当tou一棒,脸上竟然chu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在长达一分钟的时间里,他都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凝固般呆滞坐在椅zi上,只有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
许久,他难以置信地摇着tou,突然低tou痛哭了起来。
整个审讯室里都是许幼仪肝chang寸断似的的哭声,他捂着脸浑shen发抖,整个人显得jing1神不太正常。
他被信宿一步一步bi1到彻底崩溃,两只手用力抓着tou发,语气疯疯癫癫的,自言自语般哽咽着说:“……我明明救了她。”
“如果不是我去求我爸爸,她就要去跟那些又老又丑的男人过夜。”
“第一次跟她上床的时候,问过她愿不愿意,她答应我的。”
“她从来没有反抗过我、她不愿意的话,为什么要答应我呢。”
“我们本来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
说到最后,他的话语几乎变成了悲痛的嘶吼。
信宿双tui交叠,神qing漠然,冷yan旁观。
在许幼仪的视角里,他确实是觉得自己没有zuo错的。
如果不是他“收留”了刘静,刘静的命运或许跟宣画一样,被当zuo没有人格的“商品”,传送给许多人。
他自认是拯救少女的“英雄”。
但对刘静来说,其实都是一样的。
尽tou是绝望,走哪一条路,都没有区别。
信宿看他哭起来没完没了,有dian不耐烦地“啧”了声,四chu1扫了一yan,在桌zi上发现了林载川的签字笔,放在修长指节间,百无聊赖地转了起来。
许幼仪崩溃了将近半个小时,qing绪宣xie之后清醒了许多,他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本来涨红的脸se瞬间变的惨白。
“结束了吗?”信宿看他终于要偃旗息鼓,rou了xiayan打起jing1神,“那我继续了。”
许幼仪:“………”
他的yan泪还都在脸上,yanpi哭的发zhong,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看不chu一丝最开始游刃有余的模样。
但信宿好像觉得他的样zi还不够可怜,在许幼仪脆弱到摇摇yu坠的jing1神上又铁石心chang地tong了一刀——
“别自我gan动了,你不是刘静的救赎,你只是换了一种方法控制她。”
“你不允许任何男生接近她,不允许她交朋友,不允许她多看别人一yan,你让她觉得所有接近她的人都会变的不幸。”
“你把一gen看不见的线系在刘静的脖zi上,让她只能呆在你的shen边。”
“你对刘静的所作所为,比起那些人zuo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信宿居gao临xia盯着他,冷冷地说:“就你也pei说拯救。”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