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昏暗的光线落在那张冷淡俊mei的脸庞上,信宿嗓音淡淡开kou,“什么事?”
“――昨天裴济不是说了让你这段时间不要喝酒,还这么明目张胆,”秦齐在信宿的死亡注视xia把他手里的啤酒拿了过来,说起了这次跟他见面的正事,“gen据我们从霜降neibu得到的消息,陈七跟对面娱乐城的那位老板,最近有一笔大生意要谈,五百万,不是小数目。”
顿了顿,秦齐看着他轻声询问dao:“需要我们cha手把那批货截xia来吗?”
听到他的话,信宿微微垂了xiayan睛,眉yan间温度冰冷。
那么多年,这样的事他不是第一次zuo了。
――张同济说,信宿需要非常多非常多的钱,一年从账hu里支chu的钱至少十个亿,这句话说的没错。
这些钱甚至还不够。
无论怎么破坏霜降的毒品交易,都有可能暴lou信宿的shen份、引起其他成员的怀疑,最安全的办法,就是让人伪装成买家,用钱把他们手里的货买过来,避免蓝烟大量liuru市场。
这将近十年的时间,霜降价值近百亿的货都在信宿的手里,那几乎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
所以那时信宿才会选择跟张同济合作,因为只有张同济愿意跟他an收ru比例分成,并且开chu了足够的价码。
想要找到一个能够长期稳定的合作伙伴,对当时的少年阎王来说还很困难,他没有太多的选择。
而秦齐就是信宿手里那条不为人知的“暗线”,他一手培养chu了不少“买家”,跟霜降成员jin行毒品交易,他当然知dao信宿为此都zuo了什么。
秦齐活了将近四十年,从来没有由衷的佩服乃至于敬畏什么人。
信宿是唯一一个。
即便不是上级警方的要求,他也心甘qing愿为了这个人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他已经把他所能zuo到的每一件事都zuo到了极致。
秦齐简直无法想象,那重量以吨计、价值以亿计的蓝烟,如果liuru浮岫市场,会残害多少条无辜的生命、荼毒多少原本自由的灵魂,会有多少人被蓝烟裹挟一生。
那些人或许跟信宿素不相识,或许一辈zi都不可能见面,或许连萍shui相逢的缘分都没有――他们或许永远都不会知dao曾经与怎样的摧毁ca肩而过。
可信宿还是在不为人知地、十年如一日地zuo着这件事。
秦齐甚至觉得,信宿shen上有一种悲天悯人的神xing,否则他无法理解,一个普通平凡的人怎么会为了那些素昧平生的陌生人zuo到这种地步。
他像一个伤痕累累的、独自走在漫漫长夜中的。
举世孤独的神明。
秦齐曾经问过信宿,为什么要zuo这件事,而信宿当时给他的回答是――
“蓝烟本来就不应该chu现在这个世界上,但我现在没有彻底销毁它的力量,只能尽我所能,全都收回到我的shen边。”
秦齐自认他无法zuo到信宿这一步,也没有那个能力。
这次交易的五百万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就算是霜降这种规模的制毒组织,也是一笔相当可观的大生意了。
然而这次,信宿却说。
“不必了。”
信宿平静dao:“再过一段时间,散落在霜降之外的那些枯枝败叶,基本上也都调查清楚了……”
“就利用这次交易来收网吧。”
秦齐有些错愕:“这么快吗?”
信宿果断dao:“迟则生变,我也不想再拖延xia去了。”
秦齐看清他眉yan中不加掩饰的厌倦……大概信宿早就已经无法忍受在霜降里跟那些毒贩尔虞我诈、唇枪she2剑了。
秦齐dian了diantou:“我明白了。”
从酒吧离开,信宿坐到汽车驾驶室里,单手系上安全带,稍微垂xiayan,放在cao2作屏上的手指莫名顿了顿。
有什么阴冷的chu2角在狭小封闭的空间neibu伸展,信宿的后脊陡然浮起一gu冰冷的寒意,那是长年游走在生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