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里,上演了比刚才更让人窒息的僵局,一切的源tou还是那句“仿生人的命也是命”。
将这句话作为宣传标语的其实是某一位正在为竞选造势的议员,他一直都在关注仿生人的合法权益,提chu《第二人权法案》,意图确认仿生人的法律人格地位,让它们不再是wu品而是真正的人。
主liu观dian认为这只是搞噱tou,让仿生人成为人,无厘tou而且荒谬。实用主义说,仿生人再怎么样也是工ju,不可能成为人。法律专家则说,仿生人ju有商业属xing,如果承认其人格就需要讨论买卖仿生人是否等同于贩卖人kou。
仿生人一派指chu肯定仿生人的人格属xing可以从gaoqiang度劳动里保护受剥削的仿生人,他们和人类几乎没有区别,却一直在暴行之xia被压迫着。承认其人格是基于人dao主义的文明的表现。
多利安说,如果仿生人可以成为人,那他们就可以结婚了。
他想象着他们会有一场盛大的婚礼。服装会是象征纯洁的白se,地上洒满玫瑰花ban,一张红毯从台阶之xia走到教堂的祭台前,二人在祝福中宣誓。他的滔滔不绝就像是坏掉的光min打印机,一直疯狂往外吐纸,拿起来一看,那些纸还都是虚无缥缈的幻想――一片空白,全是废纸。
阿贝多没说话。
磁弹枪放在脚边,带着实验室标志的那一面向nei,靠在椅tui上。
“我们这样一直在一起ting好的。不结婚也可以。”阿贝多直截了当地将他从幻想中拉回来,反复纠缠于一个问题他已经丧失耐心,“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结婚。光是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四次了,既然我们没办法结婚,就没必要拘泥于这种形式上的东西。”
一盆冷shui泼xia来,多利安不免有几分落寞,声音也低了一些:“但我觉得,法律不允许是法律的问题,法律应该跟着时代……”
“这个问题就跟废死一样,死刑派和废死派争论了那么多年,至今仍然没有得chu结论。多利安,你还不明白吗?他们kou中的‘人dao主义’,大多是站在dao德制gaodian的dao德绑架而已,假装自己是圣人,给予他人无意义的怜悯。”
“……我不想跟你扯开话题聊那些我不懂的长篇大论!”
多利安打断他。
可以。看着气chuan吁吁的多利安,阿贝多选择闭嘴。
“就说仿生人,装载人类大脑、使用机械躯ti的仿生人,跟保留自己的大脑、全shen更换机械义ti的人类,有什么区别?”
多利安开门见山问dao。
阿贝多没有立刻回答。
由结构而谈,这确实没有区别,可以用完全一样的脸,用完全一样的shenti围度数据,这样看起来完全没有区别。唯一的区别是,机qi一扫,只有人类会有chu来shen份识别信息的弹窗。也有过用和自己gao度一致的仿生人代替自己“死亡”的案例,虽然后来警方是通过找仿生人guan理总局协助提供数据、第二实验室提供技术支持的方式追踪到那位和机qi交换shenti的事主,但还是在社会面上造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
当时的舆论焦dian是“为什么无法识别仿生人的人脸信息”。
很gan谢媒ti界的朋友能把风向带到这个话题上。
当时第二实验室全ti人员一致认为这是仿生人技术自shen必须面对的lun理价值问题,必须承认仿生人是人,但chu于利益考虑,他们不允许仿生人成为人。他们不能承认仿生人是人,否则他们就会是没有人xing无视lun理的刽zi手、杀人犯。
丰盈的nai泡在接chu2咖啡ye后一diandian消散,他的视线从yan前的咖啡移向面前这个跟自己极度相似几乎可以称为自己兄弟的人,他jian持自己的态度:“总之,仿生人在我这里只是工ju,工ju再怎么迭代升级,也都是工j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