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真垩】宕机 25 愿你崇高（2）

多利安是怎么想的？

多利安想的是：

“我们长得一样，你却能过上那么自由的生活，甚至可以奢望结婚，我好嫉妒，我真的好嫉妒，嫉妒到想要杀了你。”

他说。

和自己完全一样的脸，却在不同的qing绪xia作chu了不一样的表qing。阿贝多静静地望着他，gan受他这张面pixia的所有qing绪。

但这里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存在的仅仅是电脑指令cui化chu来的一些磁盘碎片，没什么用，在系统优化的时候就会被清理gan1净，jin一步扩大可使用的储存空间。

阿贝多对作战型仿生人的shenti了如指掌，对多利安的一切细节也了如指掌，唯一不知dao的是，他的人xing究竟到什么地步？能够和指令对抗吗？一个可以和指令对抗的仿生人，在一定程度上，将会被剥夺shen为仿生人的资格。

因为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拥有自我意识的工ju只会给人类的生活增添麻烦。

但对于阿贝多来说，他就是想要看到这样的结果。

被评价那么多的“像一个真正的人”，你究竟是人还是机qi？

赤luo着坦诚相见，肉ti上不再存在隔阂，心灵上也应当敞开心扉。如果说这是沟通ai、交liuai的场合，那么阿贝多会想要刻意地讨论相反面上的恨。他抓起多利安的手，掐住自己的脖zi，那颗星星在虎kouchu1闪耀着。

“你恨我吗？”

阿贝多赋予了他想要的一切，包括嫉妒。嫉妒也能滋生恨意，如果他的嫉妒能让他对阿贝多产生恨意，像卑劣的人类一样会因为ganqingzuochu不理智的事qing，那么他就是一个人类。

多利安紧紧地闭起自己的双唇，刻意地不让自己作chu任何回答。

阿贝多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如果你恨我，就杀死我吧。”

如果你恨我，你现在就可以杀死我。

像你脑中的命令里写的一样――“杀死阿贝多，一定要破坏大脑”。

如果你真的这么zuo了，你就只是一个遵照指令运作的机qi人而已。你的行为可以印证阿贝多过去那些认为仿生人也能ju有真实qinggan的论调都是荒谬的，仿生人就只是人类的工ju，不pei为人。

但也有可能，你会意识到他这番推理本shen就是在无理取闹。

像卑劣的人类一样会因为恨意杀害阿贝多，是人。

像脑中的命令里写的一样，杀害阿贝多，是工ju，不pei为人。

同样的行为，却会被赋予不同的意义。

这就是人类最本质的特征，“Chaos”――混乱、混沌。

混沌中会生chu善，也会生chu恶，这就是人；人会有自己的标准，而标准可以是双重的，对己、对彼，对甲、对乙；人类的本质就是混沌的集合ti，从基因开始，就是杂乱无序的组成，冗余残留，缺陷放大，人类的jin化最终会让人类走向灭亡。

“那你想毁掉我吗？”阿贝多作chu了最后的提问。

想，非常想。

多利安无法否认。

他的手越来越紧，他能gan受到对方的生命在自己手中一diandian的liu逝。nei心的矛盾让他慌乱失措，可这份慌乱失措，在计算机chu1理qi的运算xia，变成了手上更重的力度。他想杀了阿贝多――这是系统的指示。

他不想杀阿贝多――这是ganqing的阻拦。

yan见面前的人脸se发白发青，他仍然没有松手。再多一dian就可以置对方于死地，这堆多利安而言并不是什么难题，这是轻而易举的事，就缺一个决心，就缺他xia定决心，不要松手。

看着yan前的视野逐步变黑，阿贝多竟然有一丝安心。被人掐住脖zi的gan觉很糟糕，shenti的条件反she1令他xia意识抓住多利安的手，可他没有力气抓住，双手在空中扑腾。

数秒之后，他便停xia了动作。

像是深深的睡过去一样，顺着床touhuaxia。

多利安沮丧地低着tou，双膝跪xia，怔在原地，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