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碎晚上本来就没吃多少东西,陆京尧做的红枣银耳羹甜度刚刚好,红枣味很浓,用的又是上好的银耳,口感极佳。应碎喝完了一碗又要了一碗。
陆京尧坐在应碎对面,看着低头喝羹的应碎。直觉告诉他,她有什么心事,但从昨天问她开始,她就一直嘴上说着没事。
第二碗喝完以后,应碎去主卧卫生间洗澡,陆京尧把厨房收拾了一下,就在外面的卫生间洗。
等他出来的时候,应碎已经坐在外面客厅的沙发上了。见陆京尧出来,应碎张开了手,示意他要抱。
陆京尧走到她面前,弓起腰,轻轻松松地把她抱了起来。
人刚抱在臂弯里,应碎就凑过去亲他。陆京尧最经不起的就是应碎点火。这段时间两个人在这方面越来越熟练,有时候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就知道对方的心思。
当然,顾及应碎是项目最终冲刺阶段,比较忙,陆京尧通常是顺着应碎的意思走,往往是第二天她不用上班或者中班才会在晚上厮混得晚。
他加快了步子,用手臂推开半阖的卧室门,把人轻放在床尾。
陆京尧覆上去,问她,“明天休息?”
“嗯。”应碎已经被他亲得满脸绯色,温软地答了他一声。
“那今天,不客气了。”陆京尧哑着声说。
他喜欢在开始之前先亲吻她,一遍又一遍,等她如果子一样成熟以后,再采撷她。
应碎一直觉得他很坏,在这种事情上更坏。但是她也喜欢他的坏,喜欢他如滚水一般的挑逗,更喜欢他偶尔失了控以后的模样,鬓角淌汗,碎发粘黏,那如鹰一样漆黑锋利的眼微眯,食髓知味。
“今天开灯好不好?”
之前他顺着她,最多留一盏靠窗的小灯。今天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开灯,想让她看他,退出,吞没。让她切切实实感受他。
不准躲藏。
陆京尧替应碎擦拭亲吻过后的嘴角的水渍,等着她的回答。
应碎早就被他亲得迷迷瞪瞪的,哪里顾得上思考,随口就答应了他。她只知道她现在需要他。
话音刚落,他便俯身。
等到一切都结束以后,应碎已经累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她真的是连手指头都已经不想动了。陆京尧替她“善后”,她也已经习惯了他每次结束以后细心的擦拭,更不会像第一次那样觉得害臊。
不过她还是觉得陆京尧今天和以前不一样。
嗯,确实是不一样,毕竟今天全程都在亮堂堂的灯下,某人还不知廉耻地让她看。
看着他一寸一寸地攻略她。
否则他就不给。
你说这男人坏不坏?点了火,还不肯灭。看就看吧,他偶尔还哑声问她感受,偏要她说些什么,给他反馈。这他妈谁顶得住。
回想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应碎还是觉得脸红心燥。
陆京尧收拾好以前以后重新躺到了她的身边,抱她。应碎也顺势扑进他的怀抱。她喜欢和他做时他蓄势/待发之时从嗓间没控制住发出的一两声的音,说明他也沦落。
但她更喜欢的是事后温/存,他会抱住她,同她讲一点大大小小的事,语调匀缓,音色清了许多,但还是独有一分他的惑。
“你还记得cq的秦思窈吗?”
听到秦思窈的名字,不免想到自己在那次宴会吃醋的样,应碎抓着他的手臂咬他,在他手上留着一个圆形整齐的牙印,“刚和我做完,就在床上聊别的女人?”
陆京尧的笑声透着愉悦,“遂遂吃醋了?”
“吃什么醋。”
她当然知道秦思窈和陆京尧没什么关系,不过就是故意在他面前作一下。
有句话怎么说的,小作怡情嘛。
“崽子和她养的狗,勾搭上了。”
???
“把人家的狗搞怀孕了?”
“嗯。秦思窈住的地方和爷爷住的地方是一个别墅区,老爷子一直纵容它,也不给它栓绳子,他没管住,这不就……”
应碎有点哭笑不得,“所以你这是喜当爷爷?”
“你不还是喜当奶奶?”陆京尧把话补充完。
“……”应碎用指腹去揉她刚刚咬的地方,“那怎么办?秦小姐会不会很生气?”
“那肯定的。她宝贝着她的狗呢。崽子这几天被带去她家了,说是要陪着她家狗过了孕期,所以得当上门女婿了。”
“啊,我本来还想过了这段忙的时间,把它接回来呢。”
“再等等,到时候接回来的就不只一只了。”
“这样也挺好。”
陆京尧刚刚提了他爷爷,应碎又带着试探意味问,“你爷爷好相处吗?”
陆京尧看了一眼应碎,顿了一下,这应该是应碎第一次主动问他关于他家人的事。陆氏是在他爷爷陆锋手上做起来的,当年也是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人,脾气有点古怪,也不乏古板,说好相处不太现实。
难得她主动问,陆京尧也多说点。
“他以前是挺不好说话的,不过前几年奶奶去世了,这个老古板性格也变了不少,看得开了。公司之前是我叔叔在管,我叔叔之前喜欢过一个人,叫林暮淅。你还记得我们高中附近的那个书店吗,店主就是她。因为她之前和别人结过婚,本来老爷子是不答应的,但是我叔一直磨,现在终于也是答应了。”
应碎听了陆京尧的话,心里面不免稳定了几分。她又继续问,“你爷爷有什么喜欢的事情吗?”
“老爷子喜欢下围棋,不过就是苦于没有对手。”
“围棋?”
“嗯。”陆京尧的手在她后背缓缓揉捏,“今天怎么问这么多?”
“这不是你说提到了你爷爷,我就顺便问问吗?”
“遂遂。”
“嗯?”
“你想不想去见见我爷爷?”
应碎的目光闪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回答,“再等等吧,我还没准备好。”
陆京尧的目光黯淡不少。
但他知道,有些事不能强求。既然她不想见,那他就陪她等,等到她愿意。彼时他也给她铺好了路。
“陈柃亦和祝与鸢的婚礼你收到请帖了吗?”应碎换了一个话题问他。
“收到了。”陆京尧知道应碎在担心什么,“我是以你男朋友的身份跟你坐男方那边的。”
这是陆京尧特意和陈柃亦说的。
“那……你家里人去吗?”
“我妈会去,爷爷腿脚不好,我叔叔和他对象现在在国外,我爸忙,他们都不去,至于其他亲戚,我不太清楚。”陆京尧的视线移开。他知道当年他妈找过应碎,自然也弄清楚了他妈当年对应碎说了些什么。他当时还因为这个事情和祝采青大吵了一架。
过了一会,他又问,“应碎,如果……我是说,如果要见到我的家人,他们态度不好,你会不会退缩?”他问这话的时候,喉咙滚了一下,声音也不自觉地收紧。
第79章
陆京尧耐心等了一会应碎的答案, 却没听到她的声音。他低下头去看怀里的人,却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可能是太累了。
能不累吗,白天被工作折腾, 晚上还要被他折腾,本来最后一次他不打算要的,应碎却缠着他,说还想再来一次, 他没禁得住她撩拨,就同她放纵了。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 从被子里伸出手,用大拇指指腹抚平她眉间的浅皱。
应碎嘤咛了一声, 转过去, 背对着他睡。
陆京尧盯着她的后脑勺, 指尖微动, 眼底划过失落。
陆京尧以为她睡着了, 但是她没有。和她同枕共眠了那么久了,他也替她抚平过很多次皱起的眉心,之后她都是会挤进他的怀里, 无意识地依赖他, 唯独今天, 她转了身。
还有他触上她眉心的那一刻,她长睫细微得几乎无法察觉的一颤。
应碎自然也不会知道, 睡着后的她,陆京尧比她更了解自己。
因为他很多次看着她入睡。也偶尔在梦里梦见她又离开了自己,他会半夜惊醒, 醒来以后又庆幸她就在自己身边。但因为梦太过真实,之后就再难入眠。他就盯着她看, 反反复复地确认她就在身边。
其实他很渴望能和应碎有进一步的关联,想和她结婚,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她的爱人。但是他又觉得自己太贪心,太着急。
但是这些陆京尧从来没有和应碎说过这些,怕给她太大的压力,怕她觉得自己不正常,患得患失。于是他反复告诫自己,不能心急,不能心急。
可知道她在躲避,虽然根本原因在他,和他的家人,但他还是觉得心里面仍旧不是滋味。
转过身以后的应碎,重新睁开了眼睛,半阂的眼皮掩盖着她眸中的情绪。不是她不想回答,她是想等自己能给他笃定的答案以后,再告诉他。
她大概要打一场硬仗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以后,应碎才转过身。她早就习惯了在陆京尧的怀里才能安睡。本就心事繁重,背对着他又怎么睡得着。
她以为他睡着了,动作轻缓地钻进他的怀里,感受着他平稳的呼吸,像是定心剂一样,让她内心踏实安稳。
细细碎碎的声音停止以后,陆京尧这才睁开眼睛,看着埋头怀里又回来的人。
陈柃亦和祝与鸢的婚礼是在十天以后。应碎也在他们婚礼之前加班加点完成了软件最后的测试,把项目交付结束,最后一笔数额巨大的资金也到账。也算是让陈柃亦少了点工作压力,更能把精力专注在婚礼上。
两家都有很高的社会地位,婚礼的举办自然也是很高级,来往的都是业界精英,安保做得好,没有媒体能进得来。
应碎穿着一条深蓝的的连衣裙,陆京尧则是黑色西装和同色系深蓝色的领带。
应碎挽着陆京尧,走进了宴会厅后花园。婚礼还没有开始,现在大家都在宴会厅后花园。陆京尧几乎是一来,就被很多人围上来了,有商人,有政客,也有一些陆京尧没见过几面的叔伯亲戚。
大家自然也注意到了陆京尧身边的人。
一位年长的人问,“京尧身边这位是?”
“柃风科技的全栈工程师,应碎。我是她男朋友。”
应碎看向陆京尧。他给她的介绍首先是她自己的身份,接着也说的是他之于她的身份。以她为中心。
周围的人都是人精,当然也能从陆京尧简短的介绍中窥见这位女朋友在陆京尧的心里的地位,对她的眼神也充满尊敬。
陈柃亦开的是科技公司,来参加婚礼的自然也有同行。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问,“应碎?是那个获得worldcoders比赛国际第一名的应碎吗?”
不关注的他们行业的人不知道应碎,但是同行里面还是很多人都听说过应碎的名字。
“是的。当年运气比较好,侥幸获得。”应碎朝着他得体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