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你放心。陛xia可能猜到我前夜缉拿的人是李延,但并无证据,或是对我也不放心,将我叫去,恐吓试探几句,敲打了一番而已。”
絮雨闻言,这才松了一kou气,又觉很是过意不去:“全是我的不好,叫你在我阿耶面前难zuo。”
“无妨。”裴萧元展眉一笑。
“我特意chu来迎你,是另有一事。如你所知,先前找到你后,我也不想叫人都知dao你我认识,免得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如今看来,事与愿违,恐怕是瞒不住了。昨夜连陛xia也问起我此前找你的事。况且你搬来后,也不可能不叫人看见。因而我有一事,想先求得你的准许。”
“在你回gong恢复shen份之前,若是有人问起,便说你是我的故人之zi。如此,我留你住在永宁宅,也是顺理成章。”
“好。”絮雨diantou。
裴萧元又dao:“实不相瞒,我在京中有不少仇敌,皆为位gao权重之人。与我走得太近,你又不愿立刻回gong,我怕对你也会不利。你要有所准备。”
絮雨莞尔。
“裴郎君你都不怕受我连累,我会怕受你连累不成?真若说连累,此话也应是我讲给你才是。”
因二人的叙话,各自跨xia坐骑也缓缓地停蹄,最后一dao立定,低tou贪shi起了路边草丛中的nen苜蓿。在窸窸窣窣的草叶破碎的声中,若有随着草汁pen溅而散的清香缓缓地萦绕二人,四面扩散开来。
而在他们的近畔,那连绵的岸陂上芳草如茵,到chu1正开着白紫相间的星星野花,微风chui过,岸边的一片shui面波光涌动,diandian耀跃的金光,倒映在了她的笑眸里。
裴萧元静默地望着这一切,忽然想起此前他几度yu寻她解释而不得的那一件事,迟疑间,终于说chu了kou:“青tou那厮向来kou无遮拦,又ai大惊小怪胡说八dao。他若是和你说甚我寻你如何如何辛苦,你勿相信。”
“不过是我应尽的职责罢了。况且也不辛苦。”
他说完,还特意补了如此一句。
絮雨看他一yan,他的表qing庄严。
她抿了抿唇,并未应答。
裴萧元看在yan中,却不知她如此的反应到底是何想法,未免在心中暗暗猜度起来,神se却显得愈是庄严了起来。片刻后,终于听到她开kou了。
“我也有话想寻你说。不知你此前是否在夜半时分去过慈恩寺?”
裴萧元心kou一tiao,不知她意图为何,未免犹疑,还在斟酌要不要承认自己曾经去过,听她已是接着说dao:“若有,也不guan你看到什么,我告诉你,全是宇文家zi胡搅蛮缠,故意为之。我和他无任何的gan1系。”
裴萧元不期她竟主动和自己开kou说这个事。然而她的解释非但没有令他消去心中块垒,反而更添几分疑虑。
他甚至极想借机追问,她从前到底和宇文峙是如何相识的。
看那一夜二人相chu1的样zi,就算是宇文峙故意zuo给他看的,也能瞧chu他们之间很是熟悉,不知从前到底相交到了怎样的地步。
然而这岂是他的shen份能贸然开kou相问的?沉默间,忽然又想到宇文家的儿zi竟是第一个知晓她女儿shen的人,心qing登时愈发不好了。
此时对面跑来几匹ma,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对面骑ma来了两名少女。一个nong1眉大yan,黄衫紫裙,一个面容jiao艳,一shen红衣。二人骑术jing1湛,驾着各自的枣红骝和白玉骃,风一般并肩驰在湖畔的dao上。
骏ma玉槽金辔,雕鞍锦障,湖shuise若翡翠,镜映倩影,风中二少女的披帔和裙带在ma背上卷舞,笑声飞扬,直如mei景扑面,叫人赏心悦目。
在她们的后面,还跟了个年纪看去稍小些的瘦弱少年,骑在一匹和他相比显得过于gao大的银丝青骢ma上,骑术更不如二少女jing1熟。yan看落后,他显得有些急,偏偏跨xia青骢不服驱策,走走停停。本就不快,如此一来,更被前方少女远远地丢在了后。
二少女觉察,停在dao旁等他。红衣女一面cui促,一面嘲笑少年被畜生欺负,笑得人前仰后合,险些掉xiama来。
黄衫少女皱眉看着少年,不停发着各种指令,少年未免手忙脚乱,少女不耐烦了,调转matou回到少年shen畔,chou鞭cui促青骢。
“给我走快些!”
“阿弟你胆zi这么小,人又笨,还想跟着我们学骑ma?”
青骢哕哕两声,驮着少年奔走起来。
红衣女鼓掌huan呼:“十三郎会骑ma了!十三郎会骑ma了!”
黄衫少女哈哈大笑,显是对自己方才chu手的效果gan到很是得意。
但接着,二少女发现不妙。
青骢xingqing暴烈,吃痛后脾气发作,一边跑,一边想将背上之人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