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璋也不一次xing全说,他挨个dian,三家轮liu来,每个人每次只说一条。
每说一句,三人额tou上冷汗就多一层,面se就惨白一分。
他们都已经忘掉的小事,竟然都被查了chu来,还说得有鼻zi有yan,和他们手里最后所得金额大差不大!
“临永县,还有条稀奇的,近五年,贪污的‘粪钱’怕是有五万多两吧?”
临永县令本就年纪大,这会儿tui一ruan,便跌在地上,唇齿哆嗦,看上首顾璋的表qing,全是惊骇:“这,这你是如何查chu来的?”
这些绝对足够隐秘了,他们从不敢在粮草、税收上动手脚。毕竟远chu1运输粮shi来边关损耗太大,故而刚赤府的所有税收,只是送账目去京城,全bu税收都换成粮shi,充ru武安大营粮草。
甚至控制畜fei,县城里的粪夫,他都不敢大张旗鼓cao2盘拿xia,而是偷偷安排人私底xia控制起来,然后在卖给农hufei田的时候,潜移默化的涨价。
这还能发现?
“账本上不都清清楚楚吗?”顾璋冷笑dao,“不只是‘粪钱’,还有好几样营生,你都用了这法zi吧?而且在商贾那边,也绝对收了不少的孝敬。”
商贾私xia的孝敬,谁也不会写到公账里去,但是从账本的蛛丝ma迹中,依旧能推测chu来。
临永县令确实是好手段。
商品潜移默化地涨价,温shui煮青蛙,百姓只要不是活不xia去,只会偶尔抱怨几句东西贵了,生活艰难,但是必需品该买的还是要买。
从百姓手里就收割了一dao。
商贾要独赚这个钱,就要官府的pei合,受到地方官的庇佑,又能从商贾那儿收一dao孝敬钱。
两tou收割,最后苦了的也就是百姓了,明明很努力种地、挣钱,却始终手tou存不xia银zi,只能在深夜han泪悲叹dao:“日zi怎么这么难?”
每一刀都不狠,甚至轻得让人无法察觉,但是一刀刀xia来,便能赚得盆满钵满,压得百姓苦不堪言。
既然临永县的这个老狐狸都认了,顾璋直接问dao:“还有人想继续听吗?本官看了一个月账本,想听的话还多得很。”
除了辛少昌,三位县令冷汗刷刷往xia掉,面se惨白如金纸。
居然真的有人,能将烧毁了一半的账册,每一条,每一笔都理得清清楚楚?!
这还是人吗?
半晌都无人应答,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看来是没心qing听了,”顾璋也不和他们兜圈zi,“本官心善,给你们两条路选。”
还有机会!
冷汗浸湿后背的三人,yan里都迸发chu惊人的光,如果抓住一gen救命稻草。
要什么?不guan是钱财、女人、还是古董珍宝……只要有想要的,有就好!
顾璋不疾不徐dao:“第一条路,我写折zi递送京城,让吏buchu1置。”
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今日天气:“贪腐不大不小,杀touliu放倒是不至于,除去功名好像有dian重,但遇到个嫉恶如仇的吏bu签判郎,也不是没可能。依我看的话,大概率会贬官、撤职?”
这吓得三人心tou震颤,连辛少昌都不由往椅zi里缩了缩。
若除去功名,那可就是贬为庶民了!!即使好些,只是贬官、撤职,但是知县已经足够低了,还能zuo什么?无非就是县城中的小吏。
他们已经在一方小城里,当说一不二的土皇帝当惯了,若变为庶民,或仰人鼻息、事事要看人脸se的小吏,这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原本亮起来的眸光,都瞬间随着脸上奉承的笑容僵ying。
杀人诛心,顾璋这是gen本没想放过他们!
顾璋从gaochu1,睥睨地打量三位知县的神se,又缓缓dao:“至于第二条嘛。”
“近十年贪污的钱财,双倍补回来,本官便不追究了。”
安岳县令小声提醒dao:“顾大人,您带回来的账册,最久也只有前五年的。”
十年,也太久了!
那得是多少银两?!
顾璋扯了扯嘴角:“没有账册的年份,就an有的年份算。”
三人:!!!
谁不知dao,贪这种事,肯定是越贪越多,前tou几年,肯定没有这两三年贪得多。
这样算的话,岂不是还要自掏腰包填jin去好多?!
这可都是他们汲汲营取,辛苦这么多年才攒xia来的家底啊!
若全都掏chu去,想想就觉得心都在滴血。
安岳县令试探着商量dao:“顾大人,您看能不能少些,双倍实在是太多了,如何能拿得chu来?”
怎么会拿不chu来?写给朝廷的公账,要zuo假账的只是一bu分,他不信这些人没有在私xia里收孝敬,这些贪污可不会留有太多痕迹。
顾璋:“二选一,只用告诉我结果。”
这就是没得商量了。
三人心中一沉,再看向顾璋那张面若冠玉,透着生机和青涩的稚nen面庞,都没敢再有半dian轻视之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