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楠杀与夫人分房而睡已多年,庄主日常起居向来由guan家和几个丫鬟负责,平日里除了自己卧房和书房以外,他几乎不去任何其他地方。
靳月秀在仍是暗卫时便清楚,庄主夫人手中一直握有不少实权,檀斩庄的外务仍多由靳楠杀本人亲自决断,但家中大小琐事,基本都已全权交给夫人chu1理了。庄主夫妇的ganqing算不上多和睦,用貌合神离来形容亦不为过,这也是庄中众人不敢说chukou但心里非常清楚之事。暗卫室以往调动多an照夫人心意安排,开销用度也归夫人guan账,这一小段时日以来,靳月秀又多向夫人讨教持家之dao,yanxia忽然被庄主本人dian到,他心中无端有些不安起来。
大宅中的白纱仍未撤xia,白日里随微风轻飘,却衬得未dian灯的屋nei更加阴暗起来。
靳楠杀在书房中,坐于长案后,背对着rukou。他所坐的轮椅是他本人亲自设计,由庄nei十几位ding级工匠合力打造,用尽了各se名贵木材与珍稀奇铁,nei藏数不清数目的神秘机关暗qi。沉重厚实的椅背将他的shen形遮去不少,显得这一庄之主有些佝偻,室nei又过于晦暗,令人望而生畏。
靳月秀由guan家领着过去,两人一同踏ru房nei,靳月秀不禁环顾四周,只见墙上挂着不少兵qi,有大可猎雁的长弓长箭,也有小至可藏于袖中的匕首,左右两面白墙上依次排列开来,像是陈列功勋一般,震慑人心。
靳月秀还在东张西望着,guan家已去将靳楠杀推了过来。靳月秀犹豫一瞬,仍是依照以前的礼数单膝跪xia了,“老爷。”
“嗯。”靳楠杀哼了一声。
轮椅在离靳月秀有数尺之遥的位置停住,靳月秀几乎可以嗅到靳楠杀shen上的气息,并非他预想之中的铁锈血腥气,倒有些带着儒雅的檀木熏香。但那轮椅碾过地面的声响却十分与众不同,不似刀剑也不似机关,倒像是一种独特的脚步声,咯吱作响地压在石板之上,不刺耳但令人无法忽视。
靳楠杀轻声dao:“抬tou。”
靳月秀从命,目光仍毕恭毕敬地略微朝xia,没有直视庄主。
“这些是檀斩庄曾为江湖中人打造过的兵qi,都是我的得意之作。”靳楠杀也环顾了一xia书房,又补充dao,“并非原wu件,对外而言,檀斩庄自然说所造兵qi皆是世间唯一,但我们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他又转回向跪着的靳月秀,“如今你是自家人了,让你知dao这些亦无妨。”
靳月秀一时觉得有些受chong若惊,但仍只是跪立着,未有其他反应。
“你在庄中多年,可曾有过好奇,想要知dao与我有关之事?”靳楠杀微笑着问。
靳月秀略一思忖,谨慎回答:“庄主多年来待庄中弟zi如师如父,唯贵ti抱恙令兄弟们时有担忧,大家其实一直都将庄主放在心上,不曾忘怀。”
“哦?在你touding星辰,蹲在梁上角落彻夜一动不动的时候,心里也想着我?”靳楠杀yan中有了一丝玩味。
靳月秀往gan1涩hou中qiang咽一kou,仍是答:“庄主安危,兄弟们时时刻刻都记挂着。”
“开kou闭kou都是兄弟们,那你自己呢?你现在可是靳家少夫人。”
靳月秀一时之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终于得以堂堂正正站在明chu1,不必隐于暗中,连杀人都不许chu一声,若是负伤危及xing命,随时被弃之如敝履。曾如炉中柴火,烧尽了便是烧尽了,如今登堂ru室,不说如珠似宝,好歹也是拿得chu手的一把剑了。这种滋味,如何?”
被他说中心事,靳月秀一时愕然,紧张地看着他,只觉他目光如万箭穿心,不痛不yang,却将他渗透了个遍。
“暗卫室是我一手建立的,章程是我拟定的,你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