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终弟及,确保首领的年纪足够大,作战经验足够丰富。譬如阿骨打在位,是其弟吴乞买封为皇储“谙班bo极烈”;阿骨打死后便由他顺位而上;吴乞买死后,理应再顺延到更小的兄弟。直到年长一辈全都逝世,才轮到xia一辈的zi侄当权。
而金国贵族中的年轻一代都已或多或少的汉化。吞并辽国之后,经济生活突飞猛jin,贵族平均寿命大大提gao,bo极烈制度也显得有些过时。二太zi宗望、四太zi宗弼,还有吴乞买自己的几个儿zi,在女真贵族中都各有支持者。
四太zi空有一shen本事,yan睁睁看着一群老迈叔父的“顺位继承”排在自己之前,而自己连个最末端的bo极烈都没排上,说没有心怀不满,几乎是不可能的。更别提,吴乞买也意识到了bo极烈制度的弊端,想要着手改革,tou一个建议却是将自己的嫡长zi完颜宗磐扶上皇储之位。朝堂上嘘声一片。
而当此时刻,金国皇帝率众南侵,留xia一个防守薄弱的首都……
潘小园嘻嘻一笑:“我要是四太zi,被宋人俘了两次,面zi已经丢光,无论如何再难加官jin爵。yanxia千载难逢的时机,不如趁机先把那首领之位夺xia来再说。叔父们年纪也都大了,回来之后也只能chui胡zi瞪yan,多半打不过我。”
武松笑一笑。知她是故意说得轻巧,仗着自己打架方面是外行。
犹豫片刻,握住她双手,低声dao:“当着其他人的面,我不好反对太甚。但你要知dao,大金国的朝政制度、叔父zi侄间的勾心斗角,这些qing报全是史文恭一人提及。他若有意相瞒,咱们其余人可没空去北上一遭,辨别真假。”
她坦然回望,答dao:“我可以保证他这次没说假话。”
当然没法告诉别人,她所知的平行大金国,迟早会被争位冲突nong得元气大伤;不仅是金,乃至后来的征服世界的蒙古,也是因为兄弟nei斗而分裂转衰。所谓的“胡虏无百年之运”,很大程度就是毁在落后的继承人制度上。
所以当史文恭提及,bo极烈制度在金国受到褒贬不一时,其实便已能看chunei斗的苗tou。她丝毫不奇怪。yanxia所zuo的,也不过是将这株小苗浇shui施fei,让它快速成长而已。
既要给武松定心,想了想,又说:“不仅是史文恭这么说。常胜军里的契丹将领,过去在金国服役过的,也都是一般kou径。你去多问问,便知这qing报真实不虚。”
武松便不再质疑。半开玩笑抱怨dao:“你怎么带的兵,你那些常胜军傲气得很,我每次去视察,全都是闷tou搭脑的没几句话,连顿好吃的都不给zuo。”
她忍不住抿嘴一笑。契丹军官们xingqing耿直,虽然尊她为主,可对于主帅的丈夫却没“ai屋及乌”,依旧把他当路人甲;更别提,似乎还有不少人看武松不顺yan,无关风月,不知哪儿来的醋意。
逗他:“这样最好,一军不认两帅。梁山的兄弟都向着你。以后你要是欺负我,总算有人能帮我讨回公dao。”
蹭到小榻上,不满:“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了。”
她将邸报折起收好,随kou说:“嗯,就那次……”
说到一半,有dian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尴尬。搁几年以前,似乎随时随地的都能揪chu他不顺自己意的地方,张kou就是血泪控诉。然而不知从何而起,越来越难以抓取典型事例。甚至若是严格算来,还是自己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