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当我们绿林好汉都是好相与的!”
旁边李忠则小声嘟囔:“造孽造孽,这得砸了多少钱哇!”
花荣笑dao:“这一通打砸,旁边唱曲弹琴的娘zi们可吓得不轻,熙和楼老板也过来哭了。武二哥顺手朝那几个酒肉大官一指,说损失他们来赔,以后休要教他再看见酒楼里设宴飨官!嫂zi你若不信,去熙和楼附近瞧一yan,今儿停业没开,那碎木渣zi还在门kou,旁边的百姓都在议论这件事呢!”
孙二娘笑dao:“这才叫好汉!东京城里花花世界,ruan不得咱们的骨tou!”
潘小园如梦似幻,心里tou宛如裹了一层蜜汁酥糖,想着花荣所叙述的场景,不由自主笑chu声来。
原来武松昨天有备而去,早就想好了大砸一场,煞煞官场的歪风邪气?原来他回来的时候不住发笑,是因为打shuang了?
阮小七见她发呆,还不信:“喂,武二哥难不成真没跟你说?”
潘小园还没答,孙二娘笑dao:“要我我也不说!瞅六妹zi这谨慎劲儿,要是知dao他去gan1什么,肯定千方百计拦着不让去,怕不好收场!我要是武松,我就不说,先活动舒坦了再zuo计较,哈哈,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齐声笑dao:“这倒是――诶,嫂zi,回tou你别怪他莽撞,实在是那些狗官太不会zuo人!”
潘小园忙dao:“是是,gan1得好,不怪不怪。”
心里却想,孙二娘还真没猜错。哪个小孩zi恶作剧之前会提前告诉家长呢?an她这么步步为营谨小慎微的xing格,武松要是提前跟她报备一xia,她非得担心一晚上不可――万一没镇住场zi呢?万一跟朝廷彻底翻脸了呢?万一对方武力更qiang,反倒让二哥吃亏了呢?万一……
一群人撺掇:“咱们去那熙和楼瞧瞧re闹!”
到了浚仪桥外,只见huan门彩缚的熙和楼大门dong开,里面满地碎杯碎盏,其中一个银盘zi攀了gao枝儿,嵌在了房梁木的接feng儿里。厅堂里的cuzhuzi被打得歪斜yu坠,中间被砸chu个深深凹jin去的印zi,正好是武松胳膊cu细。几个伙计正手忙脚乱地搭脚手架,把那zhuzi固定住。
外面已经围了一圈百姓,无一不是眉花yan笑,冲着门面里的一片狼藉,指指diandian的议论。
“……听说是一个新任的暴脾气武官给砸的,看不惯老爷们铺张浪费,这叫zuo杀一儆百……”
“……哼,砸烂了才好!――可惜这年tou清官不多喽!却不知那砸店的,乌纱帽还牢不牢靠,唉……”
还有胆大的小孩,蹿到满地狼藉的厅堂里捡东西,又被苦瓜脸伙计们呵斥走。
看re闹的人群里,也混了几个面熟的联军好汉,幸灾乐祸的叫好。见了潘小园来,又心知肚明地相视一笑,炫耀似的指着里面的烂桌zi碎盘zi,笑dao:“嫂zi你瞧。”
她当然得跟着zuochu一副大快人心的表qing,心里tou却也忍不住可惜。武松这几个月被“敷衍”、“妥协”憋chu来的窝nang气,通通化作了惊人的破坏力。这酒楼被砸得简直像个爆破现场,外带一gu混油腻shiwu的怪味。
亏他回来之后,还像没事人似的上床睡觉。换了别人,怎么也得激动得三天三夜不合yan吧!
不禁满脸皆re,昨儿晚上那个后背实在是委屈他了。
趁街上人来人往议论纷纷,m自己悄没声回到府衙,亲自xia厨zuo了几碟jing1致小菜,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