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自然都明白。被她话赶话的一步步退守,也禁不住脸se胀红,终于一kou气说chu自己的底线。
“但不guan怎样,我大宋太祖皇帝开疆建业,结束五代之乱,还天xia以太平,立国百六十余年盛世不断,不该是草率断送在江湖草莽手中的!就算江山断了,天xia也只会更乱!”
“好,那你是同意,yanxia这位皇帝,是pei不上大宋百六十年国祚的了?”
岳飞“嗯”一声,又过良久,才xia定决心说:“其实小弟也知dao,你们遭受待遇不公,已是无路可走。今日拼着一死,原本不奢望能拦得住你们。但也要给我手xia那些兄弟们一个交代……”
潘小园min锐捕捉到他的言外之意,笑dao:“那怎么会!你就算想以死尽忠,我也不让!将来大宋中兴,多一个人手是一个,难不成现在煮豆燃萁,自相残杀?这不是陷我们于不义么?”
岳飞猛一抬tou,茶也忘记喝了,有些不相信。
“你说,大宋--中兴?”
她jian决以diantou,“没错。就是大宋。我跟武二哥、三大王他们都商量过了。不造反。”
岳飞一怔,一kou茶呛在嗓zi里。那神qing明显是:他们知dao这事吗?
她给他续一盏茶,一边慢慢用茶筅拂,一边说:“大家伙说的什么杀去东京,夺了、嗯……夺了……”
“鸟位”终究是cu话,她一个小娘zi不方便chukou,于是改kou笑dao:“夺了皇位,其实也是一时激愤,发xie一xiaqing绪而已。真要zuo起来,这前半bu分好说,后半句话……”
故意话留一半。果然,岳飞禁不住好奇,问:“后半句话怎样?”
她将茶盏推过去,极小极小的声音说:“夺了皇位之后,谁来坐?”
这个问题其实一直是联军tou上一把刀,平日里大家维持一个和睦的氛围,没人愿意提这档zi事儿。
但总不能永远装傻。以前大家可以“搁置争议,共同造反”,但倘若直至杀jin东京大nei,这争议还没解决,不免成为名垂青史的一大笑料。
潘小园决定zuo这tou一个喊chu“可是他什么也没穿呀”的人。
她只是凑在武松耳边,悄悄说了这么一句话:“夺了鸟位之后,谁来坐?”
武松对此没有太大re忱,脱kou说dao:“谁坐都一样……”
只要让那个不靠谱画家挪动尊tun,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就成!
随后也觉得有dian不切实际,讪讪笑笑。以武松的看法,当然是鸟位谁坐都一样。倘若把那位zi打造得足够宽敞些,让全梁山的兄弟都坐上去也无所谓。倘若那人坐上去之后还能被拉xia来,那么让方腊方教主坐上去ti验一把,他也没什么意见。
但若要他武松真的扶一个人,终生坐上那位zi,不论日后再有什么枝节都不许反悔--武松想了一圈,除了已故的周老先生,还真没有能让他彻底放心服气的人选--包括他自己。
但平日里偶尔听萧让、柴jin他们讲讲史,也多少知dao,古今**u分皇帝其实都是普通人,尧舜禹汤毕竟是凤mao麟角;只要用对了贤臣,自己不昏庸、不作死,就算得上史书里称赞的明君了。
杂七杂八把这想法跟她说了。潘小园当即目瞪kou呆,回不过神来。心中默默计算,离民主议会制和换届选举制的普及,还有多久。
摇摇tou,狠心给他泼冷shui:“这个……以后也许有希望。但y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