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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把在罗林生最后的一重击之下，终于哐当的一声，掉落了下来。
罗林生喘着粗气，双手有些发麻。
“进去吧。”
他走得不快，反倒是他爸脚步比他快了许多，一前一后的挤起了孙子的屋子，一抹黑，什么都看不见。
啪的一声，灯被打开了，三人皆是一愣，他们都喝到了酒气。
罗林生顿时火起，书桌上放着一罐啤酒，还有一个碗，上头还有几粒没有吃完的花生米，而罗金宝就四平八稳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空气中还有酒气。
“兔崽子，活腻了不成，居然学人偷酒喝！”
罗林生气得磨牙，手中的捶子往地上一扔，哐当！还将地上的磁砖都给砸出了裂痕。
他忍住伤口的疼痛，几个箭步，来到了儿子的床前。
正睡得流出口水的罗金宝完全不知道罗林生的怒气，两腮红通通的，像抹了腮红，他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
“兔崽子！你给老子，醒过来！”
他气极用力的摇晃儿子。
“林生，你别这样。”
罗老太太可心疼坏了，抓住了罗林生的手臂。
“有话好好话，不成吗？”
“你走开。”
正在气头上的罗林生哪听到老母亲的劝，他手一挣，将她抖向一旁，罗老太太没留神，被他的力道震得向倒，一屁股栽坐在地上。
“哎哟，哎哟......”
人老骨头就脆，她一这摔可真够她受的，坐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
晃不醒儿子，还看见他嘴角流下来的口水，罗林生抬手就是啪啪的甩了两记巴掌。
“林生，你下手也轻点！”
罗老头见他下手也没个轻重，他看了也觉得自个儿的脸生痛。
教训归教训，他可不想儿子将孙子打出个好歹。
睡梦中被两个巴掌刮醒，罗金宝睁开朦朦胧胧的双眼，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看见在他眼前放在的老爸，还咧嘴嘻嘻的一笑。
“嘻......爸，你的......酒真好......喝。”
喝字都还没说完，啪啪的又是两个耳光甩在了他的脸上。
“瞧你这德性，欠教训。”
罗金宝意识终于清醒过来，结结巴巴的道，“爸......你为......什么打我？”
脸上火辣辣的痛。
“好了，林生，教训过就算过去了。”
一旁的罗老头去抢孙子。
“爸，你瞧他，是知道自己错了吗？”
“我做错什么了？”
罗金宝茫然，他的眼睛还是半眯不眯的状态。
“兔崽子，还不知死活，是不是？”
一把将他从床上拎了起来。
“爸！”
见他又抡起了巴掌，他急叫，“爷爷！奶奶！救命呀！”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得搬救兵。
“今天谁都救不了你。”
火气一旦窜上来，罗林生就收不住自己的手了。
左右开弓，十几个巴掌落在了儿子的脸上，罗金宝被打得耳朵嗡嗡作响，人也忘了要反抗。
“林生！你是要打死金宝吗？”
罗老太太从地上爬了起来，罗力秋也过来抢人。
一左一右，将罗林生的手给拉住。
“你们拉我做啥？你们没看到这兔崽子都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了吗？才刚刚十二岁，就学人偷喝酒，再来呢？是不是要学人抽烟了？”
他紧紧地抓住儿子的衣领，罗老太太去扒他的手，罗老头也是扒他的手，竟还拉不开来，反倒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了几道抓痕，一道一道的，还有几道被抓破了皮。
“救命哇！我不敢了！”
罗金宝被吓住了，口腔里有咸咸的味道，他被敢吐出来，只能吞了下去。
“你说，有没有抽烟？”
罗林生并没有放开他，现在知道救饶了，偷喝酒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害怕！
“林生，你要打坏金宝了，快放手，听见没有！”
罗老太太，也来了火气了。
平时，儿子最听她话了，这会儿，任她在一旁叫破了嗓子，他就是不肯放手。
气得她抡起干瘦的拳头，捶打在他的手臂上。
“妈，你别碍事。”
“你现在嫌我碍事？我当初生下你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嫌你碍事。你现是连我的话也不见了。”她说的声泪俱下，倒不像是装的。
“抽烟没？”
罗林生选择不理会。
“爷爷！”
“你现在喊谁救你都没有用，告诉我，你抽烟没？”
罗金宝越是不回答，他越是没觉得可疑。
有好几次，他都闻到儿子身上有烟的味道。
十二岁，又是抽烟，又是喝醉，以后还能盼他有什么好出息？
儿子，儿子！
以前心心念念都是生一个儿子。
与前妻在一起时，他嫌弃她没能给自己生一个儿子，母亲在他的耳朵总是念叨，他从前与前妻两人的感情挺好的，就是因为没有儿子，他渐渐对她心生不满，母亲的话又在他的心里加重了暗示。
慢慢地他也觉得前妻没用，看她哪一点都不顺眼。
如今，孟美云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两人却貌合神离，他还疑似被戴了绿帽，种种的怨气日积月累的在心里生了根，对儿子的期望也不如自己预期的。
可不让他爆发了出来。
嘴上嚷嚷着：我要打死你这兔崽子。
“林生！”
“快拦住他！”
一时间，乱成了一团。
罗老太太还脱下了鞋子，对着儿子的头就拍了下去。
罗老头扭着儿子的胳膊。
罗金宝被掐得差点岔了气，罗林生终是招架不住，松了手。
“金宝，你快走，你爸要打死你。”
罗老太太对着跌坐在地上的孙子大喊。
打死他？！
罗金宝连滚带爬的爬出了房间。
“你是我生的，你要打死我孙子，我也要打死你。”
罗老太太的鞋底本就很硬，她一下一下的招呼在罗林生的身上。
罗林生也抓狂。
“够了！”
他朝着母亲怒吼，他一把推开了老母亲，横冲直撞的冲了出去。
“去拦住他，我的孙子呀......”
罗老太太哭天抢地的呐喊。
“真是热闹呀！”
罗家门口围了一群的邻居看闹来的。
乡下的房子都是独门独栋的，挨得也近，听到了吵闹的声音，挨着的几户邻居可不是看热闹来的么。
罗家还真是稀奇，三天一大吵，二天一小吵，芝麻绿豆的小事，搁他们家也能放大。
还有些邻居，抓着瓜子站在树下嗑着瓜子，边听边议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