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之后,小麻雀又拉着秦城在大学城一带逛了一逛。看到喜欢的东西就让秦城付钱,每次被别人误会的时候,她都会很幸福的说“这是我哥哥”。
回去的时候,后面车子里装了很多小麻雀喜欢的玩意。小麻雀让秦城送他回侦探社,秦城也没有要求她跟自己住,就送她回了侦探社。
胖子看到他们俩一起,惊讶的嘴巴都能塞下一颗鸡蛋。小麻雀蹦跶到他跟前说道:“胖子,你傻了”。
“呃……我……你……你们……”胖子挠着头,有点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别我啊你啊的了,把后备箱东西拿进去。”秦城指指后备箱说道。
“哦哦”胖子连连点头,跑去打开后备箱,拎着里面的东西就跑进了侦探社。
肥胖的身体藏在门后边,露出半边脸偷偷的看他们,竖起耳朵听他们说些什么。
秦城抬手揉揉她的头发:“累了吧,早点睡觉”。
“晚安”小麻雀点点头,认真的看着他:“哥哥”。
秦城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挥了挥手回到了车上。
“嘿嘿,看来小宝还是有戏的。”胖子听到小麻雀叫秦城哥哥,就知道小麻雀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小麻雀进来,看到胖子鬼鬼祟祟的躲在门口,问道:“你躲这儿干嘛?”
胖子被抓了个现行,支支吾吾的说道:“我看门有点坏了,准备修修的”。
小麻雀翻他一个白眼,抬脚往后院走去。胖子忙把门关上,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你跟着我干嘛?”小麻雀站定,转身问他。
“那个……”胖子挠着头:“这个……”。
“有话就说。”小麻雀催促道。
胖子一咬牙,说道:“我问你个事,不过你不许生气啊”。
“那你别问了,我肯定会生气。”小麻雀说道。
“……”胖子语塞,这怎么跟电视上演的不一样啊。通常她不是应该问道:“你问吧,我不会生气”的吗?
看到胖子憋的脸色涨红,小麻雀哈哈大笑,说道:“问吧问吧,不逗你了”。
“那我真问了?”胖子还是有些犹豫。
小麻雀点头,示意他尽管问。
胖子鼓了鼓勇气,心想为了兄弟拼了。遂开口问道:“你还生小宝的气吗?他这段时间过的很不好。每天都很内疚,很自责,又不敢去找你”。
小麻雀沉默了,她这几天刻意去回避这个问题。但终究有些事情发生了,就不可能当做没有发生。一开始她的确很怨他,知道了真相之后她又很怨独孤清荷,甚至怨没有见过面的爸爸。
没想通的时候,会埋怨世界每个人的不公。想通了之后,才发现快乐与不快乐都是自己的心态决定的。我们做不到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就努力让心态变的更好。
深呼吸了一口气,小麻雀问道:“他在哪里?”
“在唐家”。
“我明天去看他”。
“啊?”胖子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听到小麻雀的关门声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有希望了有希望了。”胖子像是自己告白成功了一样,高兴的跑去给唐小宝打电话了。
唐小宝身上的伤养了好几天才恢复,伤疤容易好,心伤却难以平复。他无法原谅自己对小麻雀的伤害,借酒消愁了好几个晚上。在跟秦城一番长谈之后,主动提出坐镇燕京。
他已经没有脸面再面对这里的人,更没有脸面再面对小麻雀。也许只有躲到一个远的地方,才是对小麻雀最好的恢复办法。
坐在机场的大厅里,唐小宝拿出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一张模糊的侧脸。这是在小麻雀十八岁生日那天,他偷偷拍下的照片,或许只有他自己认得出来照片里的人。
昨天胖子打来电话,转达了小麻雀的话。听到小麻雀肯见自己,他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但是有多高兴就有多害怕。他知道无论如何他们的关系回不到过去了。
因为害怕看到自己心爱的,却被自己伤害了的女孩。他懦弱的逃避了,没有跟任何人说订了今天的机票,他希望自己的消失能换回小麻雀回到原本的生活。
唐家。
小麻雀按了门铃,来开门的管家看到是她,高兴的请她进来,一边喊道:“老爷,老夫人,小麻雀小姐来了”。
唐老夫人在屋里听到了,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出来:“真是小麻雀来了”。
小麻雀走向她,露出小酒窝:“是我呢,唐奶奶,你又在做针线活呢”。
唐老夫人握着小麻雀的手,眼翻泪花的说道:“唐奶奶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个老婆子怎么说话呢。”唐老爷子胡子一竖,慈祥的招呼道:“孩子,快进来快进来。你唐奶奶锅里熬的莲子羹也该好了”。
每次来唐家,两个老人对她都是百般疼爱,小麻雀是从心底喜欢他们,笑着点头进来。
“林嫂,看我锅里的羹汤到火候了没?好了端上来。”唐老夫人对厨房的林嫂吩咐道。
“唉”林嫂应了一声。
唐老夫人喜欢做一些针线活,有时候是绣些花,有时候是纳纳鞋底。她绣的刺绣栩栩如生,非常漂亮,小麻雀经常把这些绣花缝在衣服上或者包包上,都能起到很惹眼的点睛之作。
今天老夫人正在做新的样式,正赶上小麻雀来了。一老一小就头对着头讨论花色样式。
林嫂端来几碗莲子羹,唐老爷子说道:“先让小麻雀喝莲子羹吧,你那些破玩意等会再说也不迟”。
唐老夫人瞪了他一眼:“你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我缝的破玩意,嫌弃你就不要穿啊”。
听到二老又要斗嘴,小麻雀也没有从中劝解,端起莲子羹,一边喝着一边听着他们有趣的斗嘴。每次听到他们因为一些小事争吵,都能听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幸福来。
小麻雀是来看唐小宝的,喝汤的时候不经意的问道:“唐娃娃他伤势没事了吧?”
她主动问起孙子,这让二老都是一愣,唐老爷子挥挥手说道:“一点小伤,男子汉哪有这么娇贵”。
唐老夫人横了老伴一眼,皮开肉绽的还叫小伤,看到孙子被打成那样,她差点没吓出心脏病来。
“唐爷爷,唐奶奶,那件事,你们也不要再责怪他了,都是命运捉弄人。我不怪谁,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多了一个哥哥,不是挺好的吗?”小麻雀知道那事让他们二老觉得心中有亏,这段时间一定也不好过。
唐老夫人拉着她的手拍着说道:“真是个好孩子,能想通就好。你不仅多了个哥哥,你还有我们两个老家伙”。
小麻雀心里暖暖的,头靠在唐老夫人肩膀上:“嗯,我还有爷爷奶奶”。
她来找唐小宝,但是晚了一步。唐小宝在唐家人都没有起来的时候就走了,只给他们留下了字条。
唐老夫人领着小麻雀去唐小宝的房间,说有东西给她看。平常孙子的房间她都是亲自收拾,所以没有人比自己更明白孙子有多么喜欢小麻雀。
小麻雀来过唐家无数次,但是进唐小宝的房间还是第一次。他的房间很大,也很简单整齐。房间的一角被开辟成书房,有成排的书架和一张书桌。
书架上的书很杂,有他最喜欢的福尔摩斯全集。唐老夫人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笔记本。
“小宝的妈妈过逝的早,他爸又整日忙部队的事情,他爷爷对他又严厉。从小有心事也没人说,就喜欢把心事都写在本子里。你看看。”唐老夫人把笔记本递给她。
“偷看他的日记,他会不会生气?”小麻雀接过来,有点纠结,一方面又想知道他都有什么心事,一方面又觉得这种行为不道德。
唐老夫人似乎是干惯了这事,摆摆手说道:“看吧看吧,我经常偷看。死小子越大心事越多,也不肯再粘着我说不高兴的事了”。
听到唐老夫人都这么说了,小麻雀也就不顾及了。唐老夫人把空间留给她就出去了。
坐到书桌前,小麻雀翻开笔记本,这本笔记本挺旧的,一看就知道是很多年的东西了。
“今天在学校我把同桌揍了一顿,他骂我有娘生没娘养。我很生气,揍的一直叫妈妈。他越叫妈妈我越揍他,不喜欢他骂我没有妈妈。
老师批评我不该打人,可是我觉得我没有错。我不是没有妈妈,只是我妈妈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她只是不在我身边,不是不要我。
我觉得我没有错,下次再有人骂我,我照样还揍他,揍的连他妈妈都认不出来”。
噗嗤……
看到这篇日记,小麻雀笑了出来。这篇日记的字体还很幼稚,很多字都是拼音代替的,可见那时候还在上小学。
小麻雀接着往下看,日记的时间跳跃比较大,有时候几个月才有一次,有时候一年都不写一次。也可以看的出来他不开心的时候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