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昏迷中的胡话罢了,反正也不是这几天来听她说的tou一句胡话。
她终究还是没有清醒,而且也不知何时才会醒,甚至,不知还能不能醒。
程青昊望向dong外的斜阳,怔忪失神:“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个笨dan,你又为何要为我这笨dan去挡那一掌?为何要为救我而拼命?”
沈苓又接上话轻轻dao:“我是为你来的,宁可我死,不能害你死。”
程青昊回过tou望向她,她没有那么ai他,他知dao,所以这一句话,她应该不是对他说的。该听这句话的人,是那个害她伤心、相貌又与他近似的人。
忽然有dian明白了,恐怕也正是因为相貌上的这dian相似,他才会有幸让她在危急关tou挡xia那一掌吧。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还算合理的理由。
只是,那个人到底去哪儿了呢?是撇xia她走了,还是已经死了?
程青昊倚靠着石bi,被dong外的nuan阳映着落寞的神se,缓缓dao:“我不是你心里那个人,不值得你如此对我。万一……你说,万一真害你为我死了,我该怎么办呢?”
这些天他已经无数次设想过,那晚她要真的死了,他只会zuo一件事,就是冲回黄山派去大开杀戒,人拼死一搏的时候会功能大增,以他的武功真去拼命,又是实施突袭,把包han廖宁山在nei的几个黄山派首脑一举诛灭还是很有希望。
当然他一dian也没打算全shen而退。他自己本就对害死她有着最大的责任,为给她报仇送命,被人乱刀分尸也是理所应当。她要是死了,他会让每一个有责任的人为她陪葬,包括他自己。
可即使那样,即使他杀光了黄山派上xia,即使他自己最终死得再惨,她终究是活不过来了。所以想起来,他还是会既庆幸,又后怕。
他喃喃重复着:“万一真害你为我死了,我该怎么办……”
她轻声dao:“忘了我。”
忘……程青昊一愣,一个莫名其妙的念tou猛地撞上心tou:把她忘了?是我把她忘了?她ai过的那个人就是我,如今不是她不ai我了,而是……是我把她忘了!
这念tou显然并不合理,他从小到大每一阶段的记忆都很清晰,没有过任何断dian,绝不可能有过与她相chu1过的经历被忘却,可这一刻,程青昊就是觉得这个猜想很贴切,很像是真的。
忘了她,我在她yan里就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她还如何会来继续ai我?所以她才会一次次望着我黯然神伤又无可奈何,才会一边无法对我动qing,一边还来替我赴死……
脑中乍然响起一阵尖利刺耳的古怪声音,又是好几个画面闪过yan前:雕梁画栋的富贵府邸,灯火阑珊的夜市,巧笑嫣然的少女,最后依然是熊熊燃烧的烈火……
程青昊扶住额tou,忍了好一阵心神才重归平静,再睁yan抬tou时,面前依旧是cu粝的山石与耀yan的阳光,脑中的残影好似多年前的旧梦碎片,七零八落,拼凑不齐一个清晰的影像。
那究竟是什么?是被深埋起来的记忆,还是多日来睡眠不足产生的幻景?
程青昊得不chu结论,目光重新落回面前昏迷的沈苓shen上。又到了为她过气疗伤的时辰了,他很快敛起心神,qiang迫自己不再去多想。不论怎样,yanxia没什么事比治好她更重要。
他牵起她的手,轻声dao:“江凝,我忘不了你,也不会让你死。”
以nei力为人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