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捷瑜又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沈默瑶听完若有所思“所以,你和他是那种有名无实的夫妻?”
“嗯…”
“那现在戚圣宣的母亲已经认可学姐,他们家皆大欢喜了,你为什么还选择留下,你有没有想过他这样瞒着学姐和要你相处一年,其实就是金屋藏娇,心怀不轨”懒
沈默瑶有些气愤的指控。
她最讨厌那种三心二意的男人。
“瑶,别这么说他,他只是,好心的想照顾我还有宝宝”
“你对他动心了对不对”
“我…是…”她迟疑了会儿还是点头。
沈默瑶轻叹了声。
没有多少意外。
撇开偏见不说,像戚圣宣那样浑身光芒四射,又充满魅力与成功的男人,捷瑜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儿与他朝夕相处,很难不让自己陷进去的。
只是到头来有可能受伤的是她自己。
“瑶,你放心,只要宝宝平安的生下来,我有了谋生能力,就会带着宝宝离开,不会…留恋的”她似乎能够感应到沈默瑶的担忧,向她保证,又像是跟自己保证。
“但愿如此”沈默瑶眉头仍未完全舒展开。
“不过,你确定和他是‘有名无实’吗,你怀的宝宝真的是那个侵犯你的人渣的吗?”
“嗯…”苏捷瑜显然不愿再触及这个伤口,每每想起一回她就煎熬一回,所以潦草的结束这个话题。虫
沈默瑶不再勉强,只是想起那天戚圣宣在医院的激烈反应令她有些琢磨不透。
“对了,那天在咖啡厅与我们见面的伊耀光就是戚圣宣吧”
“你认出来了?”她惊呼。
“不是认出来,只是感觉似曾相识,现在联想起这些情况自然就说得通了”
是这样,希望学姐不会联想到什么才好。
…
与沈默瑶分开后,苏捷瑜打算回别墅,路上碰巧遇到欧阳衡。
苏捷瑜为了表示感谢他那天的帮助,主动提出请他吃饭,欧阳衡欣然同意。
点完餐两人面对面坐着。
欧阳衡还是那般眼神深刻的凝着她,薄唇淡吐“听说你搬出戚家了,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唉,怎么办,也许我会想你的”
欧阳衡似真似假的说,脸上有着一丝邪恶的表情。
“学长…”苏捷瑜娇嗔,为掩饰窘迫,忙转移话题“学长,那天真的很谢谢你”
经过那场有惊无险的意外之后,她觉得宝宝对她而言更珍贵了。
“没什么,举手之劳,只是没有一些人那么冷血罢了”
她知道他指谁,不想再提起那件事,没有接着话题走下去。
“哦,对了,那几天住院费全是你出的,一共多少钱,我现在还给你”
包里、身上一共的钱加起来应该够吧。
“不急,你的医药费,我已经向你老公讨回来了”
“什么?你…怎么…”
“他不是你老公吗,替你还债是天经地义的”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们不是那种关系”苏捷瑜嘟着嘴,表示不满。
虽然吃他的用他的,但冠冕堂皇的要他替她还钱,就是不适合。
“是吗?”欧阳衡意味不明的反问着。
苏捷瑜不解看着他。
“你确定和他没有发生过关系?”
怎么和默瑶的问题差不多,他们是串通好的吗。
她犹疑了下,摇头。
那次在紧要关头,被她阻止住了,那样应该不算是发生关系吧。
欧阳衡虽看到她摇头,却仍是坚信自己的猜疑“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孩子根本就是他的”
单从那天在医院他的态度来看,那个表情不是装的,虽然他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件事。
苏捷瑜惊愕的张嘴瞪眸,欧阳衡还嫌不够似的,继续扔下重磅“更甚者说,他就是那个强.暴犯”
苏捷瑜彻底无语“学长,说实话,你的这个想法有点…偏激了”
苏捷瑜斟词酌句用了“偏激”两个字。
她想是因为他们两兄弟的关系不是很好,学长这样是有些诋毁他的意味吧。
但是,圣宣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她想都不去想…
她的反应,欧阳衡意料之中,不以为意的笑笑“开个玩笑,吃饭”
他说完低头认真吃起饭来。
而她瞬间胃口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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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御景晨光’的日子,苏捷瑜惬意之余也有些无聊。
戚圣宣早出晚归,他们有时候一天都说不到几句话。
这栋房子现在除了杜阿姨外,戚圣宣又找来两个女佣帮忙打理,她有时候也会去找阿姨或者女佣聊聊天,但大多时候她们都要做事,她想帮忙,她们直说这样不妥,硬是不让插手,她知道她们都是把她当成戚圣宣的太太了。
她想解释也解释不通。
所以每天几乎除了吃饭时间,她都是一个人在小花园里闲逛,发呆。
傍晚的时候,她本想上楼拿点东西,路过之前住的那间客房,就顺势推了进去。
走进房间后,她直接绕到那个梳妆台前,看到上面放着的那些瓶瓶罐罐后,不由的兴奋起来。
那些化学用品还有仪器,还像原来一样完好的放着,那些都是她心爱的东西。
家里未出事之前,她的课余时间几乎都是花费在这些物品上。
她喜欢研究这些生化品,一旦沉浸进去,她就像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样,能感受到无尽的满足,充裕。
而这些东西,自从住到戚家以后,她都没有机会碰过。
现在刚好又闲的发慌,干脆做做实验好了。
苏捷瑜才决定完即刻就动手,很快动作娴熟的操作起来。
等试管里的物体准备完毕,又连接好其他仪器,然后才开始做一个物体燃烧实验。
桌面上没找到火柴之类的助燃物品,于是快速的冲到隔壁卧室找到戚声宣用过的打火机之后,又蹬蹬蹬的跑回房间。
此刻她的活泼程度永比几个月以来高出几倍,一脸喜色,乐呼的劲儿都快忘了今夕是何年。
酒精灯里的酒精液体可能由于放置时间过长,导致液体挥发稀释,用打火机点了几次都没点燃,最后只好把酒精灯里的原有液体倒掉,从另一瓶未开启的酒精罐里小心翼翼倒出少量到酒精灯,重新整理好之后,再次点燃酒精灯,实验才正式开始。
过了几分钟,试管里的液体与固体混合物开始融化,冒出大量气泡。
苏捷瑜谨慎认真的收集着化合物产生出来的气体。
由于太过投入,连房间进了人,她都没有发觉。
“你在做什么?”
“啊…”苏捷瑜手一抖,不小心推翻仪器,连着试管砸到梳妆台上,试管由于温度过高,小小碰撞之后,立即破裂,里面的液体四处飞溅,但大量都喷溅到她搭在台面的右手手背上。
她低呼出声,手背霎时通红。
身后的戚圣宣听到呼声,大步上前,一把拽着她到浴室,打开水龙头,任急湍水流冲唰着手背上沾粘的液体。
等到灼烧的感觉稍稍退却之后,她收回手,但随后却出现了椎刺的麻痛感,每块皮肤都像分裂开一样疼痛。
眼泪在眼眶打转,就是不敢掉下来,怕被旁边的他笑话。
戚圣宣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出了浴室。
苏捷瑜眼底的液体才像断线珍珠一样,一滴一滴往下坠。
她用没受伤的左手紧握着右手手腕,好像这样能控制住痛楚的蔓延,其实一点效果都没有。
没过一会儿,戚圣宣又返回到浴室,一手抓在她手臂上,然后把她带出浴室,从头到尾他一言未发。
安置她坐到床铺上时,他才拿过烫烧膏用棉签挤出一团覆盖在手背上,然后一点一点在红肿处抹匀。
他的力度很轻,很小心,她能感觉的到,但还是疼的忍不住缩手,又被他迅速固定住。
然后,她见他低下头,嘴唇对着患处轻轻呼着,温温柔柔的小风拂在伤处,奇迹般的减轻不少痛感。
原来这般也可以止痛。
她不禁凝眸,注视着他低头的侧脸。
刚柔并济,引人入胜。
她看的入神,竟忘了手上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