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列进入上海站天已经黑了,灯火辉煌的上海城进入灯红酒绿的夜生活。伴随战争的结束,上海这个国际大都市,迅速恢复繁华的景象。在战火中逃难的外国人又蜂拥而至,对于财富的追求,是人们的天性,当滋生财富的土壤再一次回光返照的时候,没有人会拒绝,其蠢蠢欲动的本性表露无遗。
列车没有进入上海站前,穆亚平给上海卫戍区警备司令发报,让他们抽调警力接站。尔后,穆亚平夫妇和老将夫妇分别前往戴自成官邸、宋子文官邸。由于上海之行暂时纯属个人行为不是官方活动,因此没有必要惊动官方。
两辆军用吉普车一前一后护卫穆亚平夫妇乘坐的轿车停在戴府门前。戴家惊闻穆亚平夫妇深夜到访,这一惊非同小可。戴自成已经就寝,立马更衣率领一家老小出来迎接。“老哥!唐突打扰惊着你了,罪过!罪过!”穆亚平双手作揖。
“我说老弟!你这是突然袭击呀!真是折煞为兄,事先怎么不告诉一声,快请进!快请进!”“父亲,二妈你们来了!”抗战和父亲打招呼。“公公、婆婆,”婉君见礼并亲昵的挽住秀丽的胳臂。“婉君!胎儿正常吗?瞧你挺着大肚子,千万要注意。”秀丽关切说。几个月前在重庆见到婉君知其怀孕,眼下已经显怀,因此秀丽格外关注。
进入会客厅戴自成吩咐立即张罗饭菜。宾主入座后穆亚平问:“抗战,你的科研所筹建的怎么样了?”“父亲!岳父大人鼎力相助,给我提供楼房和资金,目前我已经招募了100多人。科研所基本上走上正轨。”
戴自成喜滋滋说:“穆老弟,贤胥有如此志向,老夫我哪有不支持之理。如今年轻人敢想敢干,没有墨守成规的陈旧陋习。如今这小两口干的红红火火令人欣慰。哈哈!真是上天的造化,你养了一个好儿子,我得了一个金龟婿。”
酒菜端上来,穆亚平几杯酒下肚,便和戴自成谈起了纺织集团的运作情况。那厢秀丽自然关注婉君的妊娠情况,不厌其烦的嘱咐怀孕期间注意什么,应该吃什么。上次在重庆见到婉君刚刚怀孕,现在已经明显显怀。对于穆家第一个孙儿辈,在秀丽的意识中不能出现任何问题。
儿媳妇怀上孩子,穆亚平自然高兴。但是作为公公有些东西不变询问,处于关心角度只好从其他方面问候。“婉君,听说你的丽人女校办的不错,在上海已经小有名气?”“公公,学校刚走上正轨谈不上名气,距离我的要求差远了!”婉君得到公公夸奖,女儿作态表露无遗。
“瞧!说你胖就喘上了,穆老弟,你有所不知,她让抗战在研究所搞什么服装研究,并让她们女校的学生当什么模特,简直是乱弹琴,这岂不是不务正业吗?研究所是干什么的,是要开发先进的纺织机械,要研究新的纺织品。年轻人的想法,真是匪夷所思!”
“爹!你说什么那,西洋的服装已经形成产业,我们搞中国的服装产业,怎么是不务正业?我看你就是一个老古董!”“穆老弟,我说一句她有八句顶撞,真是孺子不可教也!”“下一句话是不是要说小女子不可养也!”婉君反唇相讥。
戴自成顿时有些语塞,穆亚平看到父女俩斗嘴忍不住笑了道:“老哥!方才你还说年轻人敢想敢干,是不是有些自相矛盾呀!新时代新风貌,就让年轻人去闯吧,我们老了,也许很多新事物看不惯,但我们无法阻挡这种蓬勃的潮流。”
穆亚平对抗战和婉君说:“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不过抗战你的纺织研究所主业依然是开发新一代纺织机械,开发新的纺织品。随着石油工业的。发展,今后新的涤纶布料、混纺面料问世。因此你要瞄准纺织市场的高端,不断地推出新成果。”
“父亲!你向我描绘的前景和责任,儿子不敢忘记,你放心吧,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穆亚平笑说:“我建议把服装研究所分离出来,单独自成体系。我看把这一块交给婉君,爱美是女人的天性,我想婉君一定能胜任。”
“谢谢公公!”婉君喜形于色。穆亚平接说:“日后随着国民经济不断发展,随着国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的穿衣打扮会越来越丰富多彩。我推测未来的服装市场会形成庞大的产业,仅靠小小的裁缝铺是无法满足国民的需求,今后服装生产要走大规模工业化生产,产供销要形成一套龙服务。”
婉君兴奋说:“公公!你能详细的说说嘛!”穆亚平笑说:“好吧!我就卖弄一下······。”不知不觉到深夜了,伴随穆亚平的口若悬河,大家丝毫没有困意。通过穆亚平细心、全面的讲解,未来服装产业由概念模糊的空中楼阁,变成绚丽多彩,锦绣繁华的图景。
老蒋夫妇见到宋子文,同样让这位雄心勃勃的金融大鳄吃了一惊。他的金融大厦开业时间是5天以后,没有想到老蒋提前到了。听说穆亚平也来了,宋子文高兴的简直心花怒放。国府两个最显赫人物参加他的东亚银行剪彩仪式意为什么那,不言而喻,日后银行的信誉度将如日中天。
其实宋子文邀请穆亚平来上海剪彩,真正目的是需要锦上添花,雪中送炭。他需要穆亚平授权,东亚银行作为穆氏财团在上海的代理银行。如果有穆氏财团支持,他相信东亚银行很快并飙升为上海地区的最有势力的银行,继而成为辐射全国然后是世界,宋子文要成为世界上的金融大鳄的雄心,就是被穆亚平给点燃的。
“大哥!你弃官经商是有风险的,我为你担心!”宋美龄嗔怪说。宋子文自信满满道:“日后中国会进入和平、稳定时期,经济建设、民生是基本国策。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是不会错过。况且背靠穆先生这颗大树,我会让你们看到什么是金融帝国,不远的将来你们会看到的,请相信我!”
老蒋笑说:“子文本身在江南、上海人脉不菲,如果和穆氏财团拉上关系,想不发财都难。美玲,你不必担心,子文的精明在你我之上,况且在民国金融领域,还找不出竞争对手。”
“你担保穆先生会答应你的请求吗?”宋美龄问。宋子文胸有成竹道:“我做过调查,穆氏财团虽然富可敌国。可是我发现他们的金融体系并不健全。战争时期可以,日后进入经济高速发展时期就会出现麻烦。我作为穆氏财团代理行,也是相互互补,我想穆先生肯定会答应的。
次日,老蒋夫妇,宋子文夫妇,亲自到戴公馆拜访。当然仅戴自成本人的威望,是不可能让老蒋屈身的,可是穆亚平在戴公馆,再加上他们是儿女亲家的关系,一切自然顺理成章。
见面的气氛自然很融洽,酒桌上宋子文一味的表示感谢,喝酒不是中心内容,点到为止,饭局很快就结束了。撤席从新端上茶水,女眷和晚辈离开,会客厅只留下老蒋、穆亚平、宋子文、戴自成。
“宋先生,没有想到你很有魄力,辞去官职投身金融领域,我支持你的选择。未来中国的中心内容是快速发展经济,并沿着一条康庄大道前进。而金融领域是推动经济迅猛发展的杠杆,而金融杠杆如何选择支点是重中之重。科学家说过,给我一个支点能撬动地球。”穆亚平侃侃而谈,很快把话题带入预知的领域。
穆亚平接道:“宋先生!当初我鼓励你投身金融产业答应支持你,我也知道你想要什么。现在我就承诺欢迎贵行成为财团上海地区的代理行,但是我对你的要求······。”且不说宋子文如何欢喜,穆亚平提出的金融发展前景,更加激动人心,大有锦上添花的意境。
几天后,在南京路一处繁华地段,东亚银行正式剪裁开业。当天艳阳高照,热浪滚滚。欢快的锣鼓激荡心扉,迎风的彩旗斗艳招展。老蒋、穆亚平高调亮相,消息顿时传遍上海滩。
上海所有的媒体的记者云集,前国民财政部长辞去官职,经办银行本身就是特大新闻。开业在即,国内两位最显赫的人物,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出现在剪彩仪式上,更是特大新闻。
很快南京路水泄不通,当上海的军警慌作一团的时候,穆亚平老蒋从容的轰动剪刀,剪断了鲜艳的大红绸,锣鼓再次喧天,鞭炮齐鸣,周围响起了欢呼声······。
其实穆亚平参加宋子文的剪彩仪式,就是表态对中国第一个金融资本家的大力支持,并和洋人金融资本家展开竞争。就是要让宋子文高起点的亮相,并产生轰动效应。毋庸置疑,震撼的效果震动上海滩。
东亚银行的开业典礼,其热度在上海滩搅动了半个月不衰。果不其然,上海的金融界刮起一阵旋风,几家世界上闻名的银行,在半个月之内,其业务下降了三成。东亚银行一炮打响,蒸蒸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