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宴会直到傍晚才结束,初春的白昼很短,日头早早的没了踪影。各位将官醉眼马哈、甚至人事不省被各自手下搀扶回营。王德彪装作酒醉被属下搀回房间,一进屋他立即精神抖擞。此时李云龙走进:“军座,彭参谋长来电,原定计划不变,晚七时准时发动进攻。”
王德彪看了一眼怀表,时针分针指向6点一刻。他抬头望了一眼外面渐渐变黑的夜空说:“6点30分,我们率先行动,李队长带领你的人务必在半个小时内控制军部,切断军部和外面的所有联系,行动时千万不能暴露,不能出现任何差错。”“是!保证完成任务。”李云龙挺胸转身出去。王德彪随即拔出手枪,仔细检查了一下,接着命令发报。
少顷,李云龙召集属下在黑暗中说:“弟兄们!7点之前,我们要解除军部内所有的武装。军部内共有人员40人,我们参加行动的是30人,以5人一组分6个战斗小组。记住尽量不要开枪,现在我来分配战斗任务……。”
孙殿英喝的不多,看到属下兴高采烈,酒宴结束后他回到屋内,吩咐手下上来一杯浓茶,没喝两口一袭困意上来,便在椅子上睡着了。属下那名心腹推门进来,试图和军座说点什么,见军座睡着了没敢打扰,他犹豫一下又走出去。
这家伙十分警觉滴酒没沾,酒宴结束后他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尤其是那些平时海量的军官,个个都酩酊大醉、呼呼大睡,但是他想不明白什么地方出现问题。院子里十分安静,他信部走进作战室,见几名作战参谋纷纷趴在桌子上沉睡,不由勃然大怒。
他正要发火,电话铃声突然响了。拿起电话:“……什么?周围发现大批骑兵部队!”这时只听门响,两名便衣大汉闪了进来。这名心腹立即意识到危险,反应很快迅速把枪。可是对方速度更快,只见对方身形一晃,便眼前一黑脑部遭到重击顿时昏死过去。
孙殿英美美的睡了一觉,甚至做了一个香甜的梦。他感觉身体似乎很不舒服,睁开眼睛一看,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张嘴想喊发现嘴里塞着毛巾。顿时孙殿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这时一名身穿军装的大汉出现在眼前,孙殿英定晴细瞅,认出是王德彪的卫队长。李云龙笑说:“孙军长,不要试图反抗,你已经被俘。”说完把一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繁星满天,旷野上一座临时支起的帐篷里,电报声滴滴答答不绝于耳。此时,参谋长彭先云手里拿着怀表正在焦急等待。他的面前并排放着三部电台,电报员正在紧张的收发报。“报告:骑兵第四师进入攻击位置!”“报告:骑兵第五师进入攻击位置。”“报告:独立步兵师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电报员依次禀报。
彭先云大声命令:“各部立即展开行动。电令第四骑兵师,组成一支尖刀部队,火速插向纵深军部位置,会合后保护军座的安全。”伴随两颗红色信号弹升空,大地开始微微震动。独立步兵师由县城一侧前出快速出击,骑兵第四师、第五师分东南北三个方向包抄。
半个小时后,一支骑兵部队快速穿插到军部,并回合王德彪等很快控制了小村庄,随后孙殿英的警卫团被缴械。以小村庄为中心,方圆三公里范围被团团包围,突然发动袭击,孙部措手不及,而且还晕头转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袭击开始后,那些“醉酒”的将官依然在呼呼大睡,怎么喊喊都喊不醒。下级军官直接向军部报告,军部没有人搭理他们。群龙无首局面由此加剧了混乱,很快成批的士兵被缴械,稀了糊涂做了俘虏。四外马蹄声声,偶尔爆发出零星的枪声,但是始终没有爆发激烈的战斗。
天亮以后,战斗接近尾声,孙殿英的三万人马,如分卷残云、囫囵吞枣,除个别逃跑外全部被搞定。有些士兵被俘后,仍然不明真相,他们甚至询问抓获他们的官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压根没有想到,友军会向自己发动突然袭击。
无独有偶,昨天傍晚,孙殿英的先头部队到达天水附近。官兵们经过连续的长途行军极度疲劳。主官为了鼓舞士气,许诺进入天水以后,允许他们快活两天。受其刺激官兵们又来了精神头,随即加快了行军速度。目前在天水马鸿宾和王德彪并没有驻扎部队,因此孙部的先头部队,不担心在天水自身的安危。他们一门心思是想在天水胡作非为一番,以此来排解官兵们长久憋闷的匪性。
廖辉接到穆亚平的命令,随后通告了马鸿宾。继而率领第九骑兵师全部两万余人马,早早在天水设下伏兵。他们以逸待劳、养精蓄锐,已等候多时。孙部先头部队在没有任何准备情况下,突然遭到廖辉的突然袭击,两万骑兵排山倒海发动进攻,那气势可想而知。
仅仅半个小时,孙部先头部队便被冲垮、失控,接着开始四处逃窜。既没有防备手段又没有有效的阻击,战斗完全是一边倒,两万骑兵对决两万步兵,在无险可守的平川地带,战斗结果用脚都能想出来。战之天明战斗基本结束,这支孙部的先头部队有1万7千余人被俘,3千多人逃跑。廖辉命令把俘虏押往银川,同时派出追剿部队,对逃跑的敌军进行穷追猛打、毫不留情。
宝鸡这方面的战斗结束后,俘虏同样被押往银川,日后作为后备兵员使用。孙殿英本人和手下的高级将领被押往宝鸡城内。与此同时,穆亚平命令严密份封锁宝鸡的消息,尽量不要让杨虎城得知真相。接着王德彪按照事先拟定好的计划向南京发报,旨在混淆视听。
“娘希匹!孙殿英脑子进水了,胆敢向宝鸡进攻?”蒋介石一脸疑惑把电报递给匆匆赶来的何应钦。只见电报内容如下:“急电:昨天傍晚,孙部到达宝鸡县城,突然向我发动进攻,我部被迫还击,决心同仇敌忾,坚决粉碎敌人的进攻!目前正在激战之中。落款:国民革命军第二骑兵军军长王德彪。”
何应钦小心说:“校长!确实令人难以置信,但也不否认孙殿英胆大妄为。他仗着兵强马壮、人员众多,极有可能打王德彪的主意,校长应该知道他就是一位土匪。况且王部刚刚平叛而归、元气大伤,孙殿英自然知晓,这个蠢家伙想趁火打劫。”
蒋介石说:“尽管王德彪桀骜不驯、不好驾驭,但是我不希望陕西出现乱局。电令王德彪部就地坚守,电令杨虎城部火速增援,既然孙殿英不想去青海,就让上天来惩罚他吧!。”“是!卑职立即发布命令。”何应钦得令而去。傍晚,何应钦又被蒋介石火速传唤来。
此时,蒋介石手里拿着一封电报十分郁闷说:“简直是一场闹剧,一天一夜时间,孙部被全部歼灭,孙殿英被俘。整整5万人马呀这怎么可能?”何应钦闻听呆若木鸡,好半天才说:“不是孙殿英胆大妄为、白日做梦,而是王德彪早有准备、请君入瓮,他是给孙殿英布下了一个圈套,王德彪这手玩的太漂亮了,校长我们怎么办?”
蒋介石沮丧说:“糊涂!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电报上说是自卫反击,王德彪……。”此时蒋介石万万没有想到,此人有这种心机,居然敢糊弄中央政府。即便现在蒋介石心生杀机也无济于事。何应钦心领神会说:“校长,我立即以中央政府的名义,密电嘉奖王德彪,同时电令杨虎城的援兵撤回西安,至于孙殿英他是咎由自取。”蒋介石没有吱声,只是挥挥手。
“王德彪!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你为何下此毒手?”孙殿英见到王德彪大声咆哮。王德彪抱歉说:“孙兄!你我都是党国的军人,执行命令是军人的天职,我也没有办法。”“你是说蒋介石下的命令?”王德彪未置可否,孙殿英开始大骂蒋介石不仁不义、丧心病狂。王德彪挥手接说:“孙军长请上车,城内有一个人要见你。”
旅馆内,穆亚平淡淡说:“孙军长,久违了!”“你是谁?是蒋介石派来的?”孙殿英一脸怒容。穆亚平摇摇头说:“我叫穆亚平,特意在此恭候孙军长,让你受惊了!”孙殿英垂头丧气说:“好大的阵势,为了对付我连晋军副总司令都亲自出马了,看来我是命该如此。”
觅得孙殿英一双蛤蟆眼死死盯住穆亚平,眼前之人既陌生又熟悉,刻骨铭心的记忆似乎浮现在眼前。穆亚平笑说:“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是老朋友了,难到孙兄忘了东陵之事?”孙殿英大吃一惊说:“当年是你?莫非阎锡山……。”
穆亚平点点头说:“孙军长,阎主席让我转告你,并对你的慷慨深表谢意。”孙殿英闻听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知道自己已经毫无生还希望。穆亚平接说:“孙军长,只要你守口如瓶,我保你活的有滋有味,但是前提你必须隐退江湖、销声匿迹。你的后半生我已经给你想好了,就和家人了此余生吧!做一位富家翁也不错,我准备把你安置在西宁如何?”孙殿英翻身跪地、纳头便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