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风云 179章主张力战

9月份，虽然北国已经进入秋天的季节，然而在太原城依然感觉不出凉意，秋老虎依然在发威。此时在太原晋军司令部里，一场扩大的军事联席会议正在紧张召开。会场就坐的有山西省主席阎锡山、副主席商震，总司令徐永昌，副总司令穆亚平，总参谋长兼任第三十五军军长傅作义，三十二军军长杨效欧，第三十三军长李服膺等。

此时，总参谋长傅作义表情严肃，站在墙壁下一面巨大的地图前说：“根据可靠情报，德王在日本人的支持下，纠集了四万人马，准备兵出察哈尔向绥远的四王子发动进攻。德王的骑兵部队，全部装备了日式武器，一场大战迫在眉睫。”

傅作义停顿一下接说：“另据可靠情报，日军为了全力支援德王作战，他们派出了大量教官训练德王骑兵，同时提供了大量作战物资。另外日军为了有效支援作战，拟定了空中打击计划，他们在德王所在地修建了一座野战机场，届时日军的作战飞机为德王部队提供空中支援，并对我方形成了致命的威胁。”

傅作义最后说：“我们决定协助四王子，坚决吃掉来犯之敌。初步设想，把战场选择在察哈尔、张北地区，这样我们在南北西三个方向可以从容用兵。目前我方投入兵力是，骑兵第一军、第二师、第三师，外加四王子的五千人马，我们的兵力大约5万人马。今天不是研究作战方案，是探讨作战的可行性，我的汇报完了。”

场面有些沉寂，众人把目光不约而同集中在穆亚平身上，穆亚平客气的示意阎锡山讲话，阎锡山踌躇一下说：“这里的情况，我已经上报南京政府，南京方面的意思是让我们和德王谈判，最好不要爆发激战。如果我们一战而胜之固然好，可以粉碎日本人的阴谋，如果战败后果不堪设想。蒙古骑兵本身就十分勇猛，如今他们日本人的援助下，战力大增。我的意见还是政治解决，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把绥远让出来，后退一步可以保证山西境内的安全。”

“就是嘛！我们没有必要为四王子大打出手，现在安定是上策，”“眼下我们的军力是否能顶住德王的进攻，还是一个未知数，如果日本人派兵，那么山西更危险了。”“方才傅总参谋长介绍，日本人出动飞机助阵，恐怕我们胜算更少。”有人开始附和。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对来自德王的进攻大都持绥靖态度，很多人都怕引火烧身。而来自南京政府的态度，也左右了大家的情绪。关键是德王以蒙古人的身份，在草原上发出了政治主张，就是强烈要求蒙古人自治，其实是为建立大蒙古国铺平道路。蒙古人自治的要求，很有煽动性、迷惑性，因此大家的信心明显不足。

穆亚平考虑，现在蒋介石全力对红军作战，攘外必先安内是他制定的基本国策。对于日本人，蒋介石把希望寄托与国际社会，他自信在欧美的干预下，日本人不会公然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因此，蒋介石认为，对于日本人的挑衅要克制忍让，不要给日本人以口实。

穆亚平不想在会议上公开抨击南京政府，这样做是不明智的。况且指望南京政府支援，纯粹是扯淡。但是必须把利害与大家讲清楚，一旦山西北部成为德王的势力，日后山西将面临什么样的局面，现在说出来正是时机。

穆亚平站起来大步走到地图前，严肃的扫视了一下众人说：“我先阐述一下为什么要迎击德王，首先德王提出的蒙古人自治的要求，非常有迷惑性，其目的就是掩人耳目，试图建立大蒙古国，把内蒙分裂出去。同时也符合日本人的战略构想，让内蒙古走东北模式，最后日本人把蒙古控制在自己手里。”

穆亚平接说：“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日军的满蒙计划，是日本人发动全面侵华战争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可以说整个内蒙古草原的价值绝不亚于东三省，其巨大的军事价值将会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这是必须迎头痛击德王的充分理由之一。”

穆亚平用指挥棒在地图上指点继续说：“如果我们退而求其次，把绥远地区拱手让给德王，哪嘛整个山西北部，完全暴露出来。我们将失去整个山西北部的安全屏障，整个山西北部将处于频繁的骚扰，我们必将陷入巨大的被动之中。”

穆亚平话锋一转说：“如果任其这样必然继续助长德王的嚣张气焰，他会向我们继续要求包头地区、五原地区，乃至整个内蒙古西部地区。如此这般，我们在包头以西地区的经济基础将毁于一旦，整个山西和西部的大好形势也将毁于一旦。因此，我们要不惜任何代价，坚决打垮德王这支蒙古骑兵，彻底粉碎日本人的阴谋，这就是我们对德王必须作战的理由。其实穆亚平的另外目的在此是不便说出口的，他想通过这一战，彻底改变草原的格局，并为明年的长城抗战创造良好的条件。”

穆亚平的话语语出惊人，使在场的所有人不得不陷入沉思，穆亚平趁热打铁说：“有人说我们是在帮助四王子作战，大可不必。其实这是明哲保身、愚蠢的想法。且不说唇亡齿寒，四王子作为一支草原上的最总要的盟友，将在日后草原上起到分化瓦解敌人的作用。如果我们把四王子推向德王，就是自掘坟墓，自取灭亡，大家要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

穆亚平的话因刚落，阎锡山忧心匆匆问：“穆副司令，你认为我们和德王部队作战，有多大把握，你想过我们失败后的后果吗？”穆亚平刚要回答，只见徐总司令站起来说：“作战方案已经拟定，对德王作战我们至少有七成把握。”

显然徐永昌和穆亚平早已经达成共识，只见他走到地图前接过穆亚平手中的指挥棒说：“我们把战场选在察哈尔、张北地区，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根据情报，德王部队将分南北两路发动进攻。我们的作战方案是在南路也就是化德以南乌兰察布、张北以北这一地区，集中优势兵力争取吃掉德王的南路两万人马。而北路利用四王子的部队牵制和延缓德王北路部队进攻，只要我们南路一战而胜之，哪嘛德王的北路人马就失去有力的臂膀，攻势必然瓦解。”

徐永昌接说：“我们分析有七分把握，是经过敌我双方的情况而得出的。德王虽然集中了4万骑兵，但是他是有几支其他王爷提供的人马组成，派系林立，必然指挥调动不灵。别看他们经过日本人的短期训练，武器装备先进。可是在如此短时间内不可能成为一支纪律严明的部队。况且骄兵必败，蒙古人仗着马上功夫了得，根本没有把我们骑兵放在眼里，这就给我们取胜创造了条件。古人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们了解德王的部队，可是他们对我们一无所知。尤其是穆副司令的骑兵部队，一直没有露出庐山真面目，届时我们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胜算非常大。”

徐永昌的话语，立即使气氛振奋起来，大家又开始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起来，先前极力反对的人也开始转移风向。阎锡山长出了一口气，司令部的周密计划让他无可挑剔，同时也使他有了信心说：“能击溃德王部队就是胜利，不过我们的准备工作是否再细致一些，做到未雨绸缪、有备无患。”昔日的山西王，老老实实的奉行民主决策了，这正是穆亚平要的结果。

穆亚平最后说：“今天我们的联席会议开的非常成功，大家各抒己见，充分发表自己的见解，这种风气非常好。民主决策就是集思广益，集众人的智慧，产生最佳的结果。常言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虽然这话不切合实际，但是它充分说明了一个道理。”

穆亚平接说：“大战在即，我要求后勤部门要无条件的满足前线的补给供应，如果哪个环节出现影响前线作战，我不管他是谁，一律军法从事、决不姑息。另外，我已经通知新闻署、教育署，广泛宣传，号召民众支援前线作战。并号召他们捐钱捐物，各大城市的民间医院、诊所要求自愿的承担负伤的士兵疗伤，保证我们一战而胜之。”

穆亚平这样做的目的是为日后全面抗战，提供一种环境，这种预演将在民众中间形成某种共识，逐渐形成一种常态。穆亚平的目的就是为实现战时经济创造条件，继而在山西境内形成全民参战的良好氛围。

联席会议结束后，阎锡山、商震等文职人员离席，穆亚平、徐永昌、傅作义等军界官员继续留下，正式开始研究作战方案，然后进行军事部署。

当天晚上，穆亚平回到居所，夫人江秀丽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撒娇说：“亚平，我要求参加募捐活动，你不会反对吧！”穆亚平笑说：“这是好事呀！我当然不会反对。”江秀丽兴致勃勃说：“是湘云找我的，说我是你的夫人，肯定会产生轰动效应。你说我捐多少钱合适？”

穆亚平说：“你说了算，捐多少我都没有意见。”江秀丽试探说：“我和湘云说好了，都捐1万大洋。”穆亚平意识到夫人和湘云肯定经常接触，他试图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打消了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