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穆亚平回到太原,见到江秀丽时发现对方出现了一丝慌乱,而且脸色通红,明显看出有些憔悴。穆亚平心中大喜。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朱日成向他坦白了,为此他还把这小子训斥了一顿。但是朱日成直白的向对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实际上对这小子的做法还是很受用,关键是江秀丽如何想,才是他最关心的事情。
一见面穆亚平似乎看到了希望,凭着他的经验,觉察出对方明显有了心事。由于穆亚平回来要主持炮兵司令部的会议,一连两天他没有机会和江秀丽单独在一起。这天傍晚,穆亚平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司令部,整个一百天他召集炮兵部队的营以上军官开会,总算完成了部署。
穆亚平在走廊里发现江秀丽房间的灯亮着,顿时他来了精神。稍微迟疑一下,穆亚平推门走进去。正在整理文件的江秀丽发现是穆亚平走进来,起初显得很慌乱,连忙站了起来。可是她很快变了摸样,一改往日小心翼翼的状态,一双漂亮的眼睛勇敢的迎上来。
这几天,江秀丽内心起了很大变化,并使她在震惊中默默接受了无情的现实。自从江秀丽来到司令部担任机要秘书后,作为一个漂亮的女性,按常理应该得到其他男人的垂青和骚扰,可她竟然没有一次遇到这方面的境遇,原因是她是穆亚平身边的人,谁敢有这个胆量。
如此好的环境,到让初来咋到的江秀丽感觉非常舒心和快乐,因此涉世不深的她在感情问题上自然迟钝了。当她了解了穆亚平喜欢她,而且又从不纠缠她时,本来就对穆亚平十分尊敬的心态迅速演变成好感和一种连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情感。尤其是穆亚平不在的这几天,这种情感反而越来越加重。姑娘一旦有了心事,是无法掩盖的。
穆亚平看到江秀丽的模样,心里一冲动说:“江小姐,今天晚上能和我共进晚餐吗?”江秀丽低下头没有吱声,而是默默的点点头。坐在车座上,穆亚平用手轻轻的揽住她的腰,江秀丽一震,但是没有挣扎。穆亚平得寸进尺又握住了她的手,江秀丽试图反抗,但是没有办法挣脱,他扭过脸望着穆亚平的脸,流露出嗔怪的表情。
在酒楼的雅间,穆亚平不住的给江秀丽夹菜,而自己却没有动筷。江秀丽羞涩说:“你为什么不吃?”穆亚平说:“秀色可餐,我已经饱了。”“你真坏!”江秀丽脸又红了。穆亚平接说:“自从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这段时间你让我好熬得苦哇!”
江秀丽低头不语,穆亚平问:“你喜欢我吗?”江秀丽慌乱的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双方又开始沉默。良久江秀丽小声问:“你唱的那首歌真好听,能在唱一遍吗?”穆亚平微笑着轻声哼唱起来,一曲唱罢江秀丽要求再听一遍,穆亚平提议教她唱。江秀丽乐感很强,很快就学会了,二人在歌声中交流,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
几天以后的一个旁晚,在穆亚平的居所,如胶似漆的一对男女迅速演变成男欢女爱、行云布雨。好像一切来的是那么突然而又是那么自然。激情过后,江秀丽突然把头靠在穆亚平的胸膛上抽泣起来。穆亚平似乎有些清醒歉意说:“秀丽,也许我不能给你什么名分,但是我保证一生都拥有你、呵护你。”
良久江秀丽停止哭泣说:“既然选择跟你,我就义无反顾,名分对我来说不重要,只要拥有你我就知足了。”穆亚平无言以对,江秀丽又问:“我担心嫂子知道了咱们的事情,会给你带来麻烦?”穆亚平说:“我妻子她人很好,你放心她会接纳你的。”
江秀丽又问:“嫂子一定很贤惠,”穆亚平说:“我妻子是我表妹,从小青梅竹马。一切都是顺情自然,我是奉父母之命。”接着穆亚平娓娓道来......。二人的恋情自然瞒不住别人的眼睛,很快这件事情传到禾平和湘云的耳朵里。湘云考虑再三给晚秋写了一封信,把穆亚平有外遇的消息如实告知。
晚秋接到湘云的信,整整伤心哭了一天。也许她的潜意识中早就想到了这种事情迟早要发生,丈夫独自在外,身边没有女人。况且丈夫显赫的地位,难免会寻花问柳。但是湘云信中描绘的女人,不仅年轻漂亮,而且还是一位现代知识女性,这难免让晚秋产生危机感。
晚秋思前想后,决定接受这无情的现实,她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公公婆婆。穆天易和穆太太闻之相对无语。良久,穆太太小声说:“难倒亚平要休了晚秋?”穆天易生气说:“他敢!别看他身居高位,但是他还是我儿子。晚秋你放心,为父的给你做主。”
穆太太问:“晚秋,娘问你,你是怎么想的?”晚秋说:“亚平常年在外,身边没有女人,发生这种事情不可避免。与其有一个地下夫人,不如明媒正娶。亚平能走出这一步,显然这个女人不简单。我想通了接纳这个女人。不过依照亚平的性格,他不会同意纳妾。因此我希望爹爹…….”穆天易说:“我马上给亚平写信,让他明媒正娶。”
随后穆天易给穆亚平写了一封措辞非常严厉的信,大致意思是穆家人不能做无德无义之徒,不能辱没穆家门风。虽然纳妾不当,但是事已至此,对女方家必须做到仁至义尽。同时要求穆亚平明媒正娶,如果不从,穆天易要在报上发表声明,断绝父子关系。
穆亚平接到父亲的信大吃一惊,他猜测一定是禾平和湘云告的密。穆亚平权衡利弊只好就范。关键是父亲一旦在报上发表断绝父子关系的声明,那麻烦可大了。这个时代最看重的是仁德、孝道,自己若是背道而驰,必将遭到世人的抨击。纳妾也许人们能接受,大逆不道可是人们最鄙视的道德底线。俗话说:两厢其害取其轻,穆亚平决定纳妾。
礼拜天一大早,江秀丽兴高采烈梳洗打扮,听到外面汽车的引擎声连忙跑出门,见到穆亚平带着礼物从车里走出来,顿时愣住了。穆亚平笑说:“我的小公主,不认识我了。”“你怎么亲自来接我了,也不怕别人看见?”江秀丽左顾右盼急的脸色通红。
穆亚平笑说:“我不是来接你的,我是来提亲的。”江秀丽更急了说:“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穆亚平依然笑说:“我来向你父母提亲,明媒正娶。”“不不不……不行,我父母一点也不知道我们的事,你千万不能进屋,”江秀丽惊慌失措阻拦。
穆亚平不由分说走进屋,江秀丽脑袋翁的一下,用手捂住自己的脸蹲在地上。望着惊愕的江一水和江太太,穆亚平自我介绍说:“伯父、伯母,我叫穆亚平,是令嫒的同事,今天唐突来拜访,实属无奈,惊扰二老了。”
江一水闻听穆亚平三个字大吃一惊说:“你是穆部长?”“正是在下!”“原来是小女的长官,快请坐!快请做!”江一水有些手足无措。穆亚平开门见山说:“二老在上,恕我不敬!实不相瞒,我是来提亲的,请二老同意把女儿嫁给我。我向你们保证,我会一辈子善待她的。我知道这事太突然,请二老恩准!”穆亚平说完放下礼物,赶忙逃走了。
江一水和江太太张着嘴,惊愕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什么?你要做小!”江太太吃惊问,江秀丽点点头说:“爹!娘!我愿意做他的女人,恕女儿不孝了,你们就答应吧!”江一水说:“自从来到山西后,穆亚平的名字如雷贯耳。教育署长顾先生对此人倍加推崇、甚至非常崇拜。今日相见,果不其然,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不过女儿,这是你的终身大事,是你自己选择的,今后是苦是甜你怨不得别人,你想好了吗?”
江秀丽说:“爹!我想好了,今后不管遇到什么,我都能忍受。”江太太说:“秀丽,做小不仅要受气,甚至公公婆婆都不会待见你,有你吃苦的时候。”江太太说完眼泪就流了出来。江秀丽上前搀住母亲说:“娘!你放心吧!他是一个非常好的男人,你们就等着享福吧!”
寒潮从西伯利亚经过蒙古高原一泻千里,太原城在寒风中备受煎熬。元旦前在穆亚平的官邸,却洋溢着欢快、温暖的气息。一场小型婚礼正在举行,客人中有商震夫妇、傅作义夫妇,顾也平夫妇,湘云、禾平夫妇。另外,还有江秀丽的父母江一水和江太太。本来穆亚平特意邀请了阎锡山,可是阎锡山偶感风寒不能前来,为此他特意写了一副对联赠送给穆亚平表示歉意,同时表示真诚的祝福。
穆亚平自己既当新郎也当司仪,他简单的介绍了他和江小姐的恋情,同时表达了白头偕老的决心,总之小小的婚礼气氛营造得很融洽。简单的仪式结束后,穆亚平举杯走到傅作义面前说:“傅兄,请说实话,你对我纳妾怎么看?”傅作义笑说:“如果我见到江小姐也会动心的。我理解你,弟妹尽孝道不能在你身边,而你身边也没有女人,人之常情。你们很般配,老弟我说的是真心话,祝福你!”看到傅作义坦诚的表情,穆亚平长出了一口气。
此时,湘云走到江秀丽身旁,神情有些寡欢说:“江小姐,我该称呼你为嫂子了。你是一个最幸福的女人,不要让自己的幸福轻易的溜走。”湘云说完转身走了,江秀丽有些发懵,没有听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