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慕容静怡小腹微凸,狠狠地盯着沈之让,沈之让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
慕容静怡忽然熟练地揪起沈之让的耳朵,恶狠狠道:"沈之让,你敢说你在崖底的两年时间里面,没有对我嫂嫂动过心?"
沈之让投降地举起双手,"夫人,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慕容静怡怒道:"废话,当然是听真话!"
沈之让狡辩道:"可是,我听说对女人都讲不得真话,我怕我讲了你会生气!"
慕容静怡的手指蓦然用力,沈之让一阵揪心的痛,"好好好,我说我说!"
沈之让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你嫂嫂那样的女人,想让男人不动心也难啊!"
"好你个沈之让!真敢打我嫂嫂的主意!"慕容静怡双手齐上,沈之让痛得嚎叫出声,"我说假话你不让,我说真话你又生气!"真是歹命啊,他之前百般狡辩,静怡就是不信,现在说了实话,结果更惨。
慕容静怡目露凶光地盯着沈之让,沈之让赔笑道:"当然了,像你嫂嫂那样的女人怎么都不可能是我的,我于是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么说是我嫂嫂看不上你,你便退而求其次,找上我了?"慕容静怡更加生气了。
"当然不是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就喜欢你的天真活泼,率性开朗,你嫂嫂虽然美丽,可是太清冷了,适合放到佛堂上面供起来,不适合做我夫人!"沈之让继续好言好语地哄着慕容静怡。
慕容静怡脸一红,"那好吧,这次就饶了你,要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沈之让连连点头称是,"我再也不敢了!"
沈之让见慕容静怡脸色缓和下来,心才慢慢放下来,赶紧扶着慕容静怡坐下,"夫人,你就别生我气了,你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了,不能动不动就生气的,对孩子可不好!"
慕容静怡又恼怒地盯着着他,"你是担心我气到孩子?"
沈之让连连讨饶,"两个我都担心,首先是你,然后才是孩子!"
人翼笑投。慕容静怡得逞笑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惹我生气?"
沈之让道:"夫人,哄你都来不及,我哪里还敢惹你生气啊!"。
秦惊羽和慕容熙越两人刚进来,没让下人禀报,就听到了两人争吵的声音。
这两人真是一对活宝,真是应了那句话,打是亲,骂是爱,一天不吵都过不下去,不过秦惊羽知道,阿让哪里敢和静怡争吵?不过是静怡使小性子,阿让平日本来就对静怡言听计从,什么事都由着静怡的性子。
静怡现在有了身孕了,阿让更是鞍前马后的伺候,不敢有半点闪失,自己和熙越平日都没空,好不容易今日一起有空来将军府中看看静怡,一来就听到了两人的争吵。
终于听到了静怡的笑声,沈之让又苦着脸道:"夫人,关于我和你嫂嫂在崖底下的日子我已经反反复复地交代过无数遍了,连空中飞过一只鸟的事情都不敢欺瞒夫人,要不要我再说一遍啊?"
怀孕的女人脾气都大得要命,无理取闹,可是怨得了谁呢,谁叫他爱静怡如命呢?
慕容静怡忽然又想起什么,得理不饶人,"我还是不信,我嫂嫂那种大美人,和你朝夕相处了那么久,你这个色鬼心里平时都在想什么?"
秦惊羽和慕容熙越对视一眼,忍俊不禁。
沈之让道:"天地良心,我早就和你嫂嫂说了,你嫂嫂根本就不是我的菜,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不瞒你说,我每当走近她的身边的时候,都可以感受到一阵迫人的寒气,我躲都来不及!"
慕容静怡不信,"真的?不是在骗我?"
沈之让连连发誓,"天地良心,你嫂嫂那种女人,也只有你的王爷哥哥消受得起!"
慕容熙越只觉眼前倩影一闪,阿羽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心知不好,急忙追了进去。
沈之让的另一只耳朵已经被秦惊羽拧了起来,脸上扬起沈之让熟悉的危险的笑意,"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叫做我这种女人,只有静怡的王爷哥哥消受得起?"
沈之让哪里想到秦惊羽这个时候会来?叫苦不迭,静怡一直对他和嫂嫂在崖底下共度两年之久的事情耿耿于怀,静怡一直都怀疑他动过嫂嫂的心思,秦惊羽那种大美人,朝夕相对,正值盛年的沈之让怎么可能毫无想法?
他百般解释,甚至不惜贬低秦惊羽,只为讨好有孕的静怡,只要静怡心情好,他什么都肯做。
哪里想到今日秦惊羽会来府中呢?秦惊羽的手段他可不是没见过的,哪里是能得罪的女人?
随后静怡的王爷哥哥也来了,这两个他又敬又怕的人一起来了,他这不是找死吗?
还不知道他说秦惊羽的坏话,这两人听去了多少?
慕容静怡一见越哥哥和嫂嫂都来了,高兴叫起来,"嫂嫂,越哥哥!"
慕容熙越看见静怡已经有了初为人母的样子,对她一笑,"静怡,最近还好吗?"
静怡撅起小嘴,看向沈之让,沈之让的耳朵还在秦惊羽的手中,秦惊羽冷冷道:"还不说?我这种女人怎么得罪你了?"
沈之让大叫起来,"师姐师姐快放手,好疼啊!"
慕容熙越忍俊不禁,出面道:"好了阿羽,我们今日是来看静怡的,就算了吧!"
秦惊羽松开手,警告道:"若是下次再给我听到,有你好受的!"
沈之让连连点头,慕容静怡扑哧一笑。
慕容熙越正色道:"静怡,别胡闹了,以后不可在背后非议嫂嫂!"
阿羽是公主,静怡没心没肺,在背后妄议阿羽,要是让有心人听去,只怕不妙,沈之让什么事都由着静怡,再加上沈之让自己也并非十分明白之人,不得不加以提醒。
慕容静怡虽然刁蛮,却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吐吐舌头,"我知道了!"
沈之让道:"不关静怡的事,都是我的错!是我在背后非议师姐的!"
慕容静怡嗔道:"谁要你替我说话了?"
沈之让道:"你是我夫人,我不替你说话,替谁说话?"
慕容静怡撅嘴一笑,秦惊羽看着这样一对小冤家,心底有着满心欢喜,姻缘之事,真是说不准,若是当初静怡嫁给了韩天卿,不知道会不会有今日的幸福?
秦惊羽和慕容熙越随后留在将军府用晚膳。
沈之让坐在慕容熙越的旁边,总觉得身边坐了一尊瘟神,他一直都对不苟言笑的慕容熙越有些敬畏,心中庆幸,还好静怡一点都不像这位冷酷的王爷哥哥。
秦惊羽已经够冷酷了,这位王爷可是一点都不逊色,不过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倒是琴瑟和鸣,只有看对方的时候,眼里才有着对任何人都不曾有过的柔情,沈之让很想知道,这样的两个人,在生活中是怎么相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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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宫的路上,秦惊羽躺在慕容熙越的怀里,想着白天的事情,不禁笑出声。
慕容熙越问道:"笑什么?"
秦惊羽道:"阿让说我这样的女人,只有你这样的男人才消受得起!"
他想起来,微微一笑,"他这是夸我呢!"
秦惊羽狐疑地看着他,"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他笑道:"他不仅怕你,还怕我,在他心里,一定认为我们是一类人,常言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秦惊羽笑叹道:"我这小师弟也够可怜的,为了静怡,可是不知道改变了多少,好不容易把静怡娶进了门,原以为总算熬出了头,谁知道还要日日忍受静怡的颐指气使,静怡指东,他不敢往西!"
他看着秦惊羽,笑出声,"我倒是觉得沈之让乐在其中呢!"
秦惊羽道:"那是,他一向执着,对静怡一见钟情,执迷不悔,如今能娶到静怡,还不是宝贝到天上去了?"
他的胸膛宽厚而温暖,叹道:"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静怡都快当娘了,一直都觉得她还是孩子!"
秦惊羽道:"我也觉得时间过得快,好像还是昨天,我还是天雪宫的圣女,弹指一挥间,我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我看再不过了多久,我就要老了!"
他深深看着秦惊羽,"我的娘子风华无双,几年如一日,从未变过!"
秦惊羽嗔道:"你就会哄我开心!"
他大笑,"你就是一只妖精,在我心中,永远都不会老去!"
秦惊羽和他十指教缠,他的气息丝丝进入自己的鼻息,浑厚而有力。
秦惊羽忽道:"阿让只怕永远也不知道我们两人是怎么相处的!"
他道:"怎么说?"
秦惊羽笑道:"我这个小师弟,觉得我和你都是一类人,很少笑,对人除了冷漠还是冷漠,很少对人有好颜色,对谁都一样,可是传闻中我们恩爱甚笃,我想阿让一定很奇怪,我们这样的两个人是怎样相处的!"
他大笑,"只需我们自己懂得就可以!"
秦惊羽依偎在他怀中,轻笑道:"静怡终于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