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贤冷冷的答道:“这位大人,论事,今日您是上差,乃是公务;论理,你却是一个区区的巡按使,老夫乃是朝廷钦命的二品将军,且在朝中挂着尚书的衔,老夫整顿吉林军政事务乃是奉了朝廷老佛爷和皇上的圣旨,还容不得盛京将军府指手画脚,即便是张坚之来了,也容不得他在老夫面前放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而已,老夫从政五十年,什么样的人物没有见过,更何况你一个小小的巡按使?你到底是什么人物?在奉天位居什么职务。”
石达开呵呵一笑,缓步来到了毓贤面前,轻声道:“我的毓贤大人,您是不是看着老夫眼熟,想不起老夫的名字来了?呵呵,提醒你一句,洞庭湖畔旌旗展,三万湘军尽投湖;洞庭湖畔的大战你还记得吗?”
毓贤眼睛突然瞪得老大,脸色变得苍白起来,手指着石达开,说道:“你,你,你是……,我想起来了,你是石……”
石达开呵呵笑道:“怎么想起来了?不错,老夫就是石达开,没想到吧。”
说这话,石达开的右手不经意的划在了毓贤的穴位之上,石达开乃是晚清一代有数的武学大师,即便是大刀王五都甘拜下风,尊其为师叔,武学在晚清一代已经到了登封造极的地步,谈笑风生间,已经封住了毓贤的穴位。
毓贤用手点指着石达开,口中嗬嗬着,再也难以说出话来。
石达开佯装吃惊,问道:“毓贤大人,毓贤大人,您怎么了?”
毓贤哪里还说得出话,身后的张太与刘永雄连忙走到跟前,扶住毓贤,也是急声问道:“大人,大人,您怎么了?大人!”
刘永雄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出手袭击大人,来人,给我将他拿下!听候大人处置!”
石达开怒哼一声,喝道:“混账,你算什么东西,胆敢喝斥本官,就是你们家将军都不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袭击你家将军了?我开你家将军明明是得了急中风,竟然敢诬陷本官,来人,给我将这两个人拿下!”
此时,刘永雄与张太话一出口,后面的亲信已经冲上前来,不过石达开依然是一脸云淡风轻。
身后的苍狼已经冲了上来,还没等刘永雄的人反应过来,苍狼们一阵拳打脚踢,瞬间就将刘永雄与张太带来的二十名亲卫全部放倒,连同张太与刘永雄都摁到了地上。
石达开冷声道:“刘永雄,张太,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公然指使手下袭击上差,来人给我将他们拉出去,直接砍了!”
一旁的毓贤早就被十来名凶神恶煞般的苍狼给吓破了胆子,加之穴道被点,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石达开乐呵呵的拍拍毓贤的肩膀,笑道:“哈哈,毓贤,毓贤,看来几十年来,你还是半点没变啊,看上去挺吓人,还一样是银样镴枪头啊,没用的很。来人,给我将毓贤大人照顾好了,大人得了急中风,口中无法言语,不能视事,传下令去,从今日起,吉林暂由老夫执掌,带到朝廷另外委任新一任的吉林将军前,所有人等均须服从老夫的号令,违者严惩不贷!”
永山与龙山等人,都被眼前的事情惊呆了,虽然石达开是他从奉天请来的援兵不假,但是他们真的没有想到,面前这位精神矍铄的老先生如此轻松写意的就将毓贤给拿下了。
张作霖在一旁笑道:“呵呵,老校长,您果真是宝刀不老啊,一出马,就搞定了如此大的事情,整个东三省,我想也就将军大人才有您这么大的魄力了。”
石达开笑道:“宇霆,你就别夸老头子了,以后的天下不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老夫还能蹦跶几年。永山大人,龙山大人,如今毓贤已经被控制住了,张太与刘永雄两个统领也已经伏诛,吉林事务已经完全在咱们的掌握之中了,接下来就是你们要派人将毓贤带来的所有部属全部拿下之时,这些人如果全部杀了,造孽太大,就把他们全部送入矿山吧,一则不用担心他们遁逃走路消息,二则也少早杀孽,体恤上天好生之德,您们二人也可以将心放在肚子里了,呵呵。”
永山强自按捺心中的震动,笑道:“老大人,您真是高明,举手抬足间,就已经制住了毓贤等人,永山心服口服,永山愿意代表镇边军宣誓归入张坚之大人的麾下,任他驱策。”
石达开听到这里,脸色一正,说道:“永山大人,既然您已经表态了,那老夫就说一句重话,老夫要在吉林大力整顿镇边军!“
永山一怔,有些茫然的看着石达开,整顿镇边军,难道石达开也要如同毓贤一般,撤掉他们这些人的职权?
永山问道:“石大人,您这……”
石达开叹息道:“永山大人,我素闻依克唐阿将军忠勇为国,心中最看重的就是保家卫国,二十年如一日,保的关外一方安宁,手下的镇边军也都是响当当的汉子。不过,永山大人,虽然镇边军都是响当当的汉子,并不代表他们都是合格的军人,合格的将军!如今日本人已经在朝鲜聚集了六七万的大军,随时可能跨过鸭绿江,入侵关外,现在奉天有着四个师八万精锐,日本人慑于张坚之三个字不敢轻易进犯奉天,那吉林就成了他们侵略的首选之地。实话实说,如今的镇边军从将军到战士,与日军相比,还有着一定的差距,来日一战,仅仅以现在的兵员素质以及指挥能力,绝对不是日军的对手,所以为了东北三省,为了镇边军的生存,镇边军整顿势在必行!”
永山答道:“石大人,我倒是相信大人您对于我们镇边军的善意。只是,你们如何保证整编军将士的利益,这些整顿下来的将领士兵如何安排?”
石达开笑道:“这个好办,第一,裁撤下来的将领,年纪大者,在吉林府或者周边府县安排职务,等级不变,年纪不超过二十五岁者,可以进入武备学堂进修,毕业后从新进入镇边军任职;第二,裁撤下来的兵员,老弱病残一律发放两年的薪水,遣散回家,壮年,尽皆编入衙役的队伍,保证他们的生活所需;第三,军队整顿,能者上,庸者下,所有的军官统一进行考核,老夫绝对保证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