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人 第22章 危险分子

“好啊，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也可以呀。”

阿九哑口无言——他以为刚刚那样的语气说话，Sunny会担心他生气，然后顺着他……但没想到，Sunny竟然直接答应了。阿九傻了，张着嘴不知道怎么往下接。Sunny仰头看着他，点了下他的脑门儿，道：“现在明白这种心情了吗？没人喜欢被包养的，至少我们……”

话还没说完，忽然一个声音插进来：“我喜欢被包养，都给我都给我……”

Sunny忽然听到第三个人的声音，心里一紧，此时她可是一丝不挂呢，但是下一秒听出声音来自秀英，她就从紧张变成了气恼，这多好的机会，用阿九亲自感受到的感觉，来劝说他……但是被秀英这一句话给完全毁掉了，怎么可以这样！

Sunny怒视过去，看到穿着睡衣的秀英走过来，恼道：“不是说好了今天不打扰吗？！”

“我……我一个人睡觉害怕，不行啊？！”秀英有一万个理由，爬上床，像电影里有名的那个变态情节一样，突然一下扯开了睡衣，里面什么也没穿。阿九赶紧给她拉近被窝里，责怪道：“你就这样从楼上下来？我的天，万一睡衣掉了，再不然遇上什么变态，你还让我活么？”

“哪有，我到了客厅才换的睡衣。”秀英猫进阿九的臂弯里，虽然她的Size相对有点不太合适，但好在她比较‘扁’一点，也差不多少。秀英知道Sunny肯定生气，自己也知道理亏，不去招惹她，假模假式地闭上眼睛，道：“我睡觉了，你们继续聊，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真是……”Sunny气得咬牙，但她还能把秀英怎么样，讲理也得跟会讲理的人讲才行啊，Sunny也有点气馁了，道：“反正就是……哎呀，我说到哪里了，崔秀英我跟你没完！”

“关我什么事，人家都睡着了。”秀英闭着眼睛说道，完全无辜的语气。阿九亲了秀英一下算作奖励，又跟Sunny说道：“意思我都懂，可是我是男人啊，我要是吃软饭的话，凭什么拥有你们啊，逻辑上这样合理吗？”

“那你说，你对我们有感情吗？”

“当然有！”阿九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他也确实这样想。

Sunny深吸了口气，道：“我也相信是有感情的……但是，会混淆啊，如果你用一个我们完全无法企及的数字的钱来‘砸’给我们，真的会混淆不是吗？就像你和我，你可以给我一亿美金随便我支配，但是我能给你的，对等吗？如果你把这一亿美金给另外一个女人，不能说是百分之一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女人，也能做到我给你的东西。危机感你能明白吗？不是不想用你给的钱，而是我们互相付出的不对等，这样的危机感，才是我无法忍受的部分啊。”

Sunny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但是这句话，却让阿九非常受伤。秀英在他怀里，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连忙对Sunny使眼色叫她不要说了。Sunny在另一边，当然也感觉到了，但是话已经出口，就像泼出去的水，怎么可能收回来，只好躲避着阿九的目光。

好一会儿，阿九才涩声说道：“为什么你们都把钱的数字看得那么重要？我说过无数次，我赚钱，花钱，都是为了你们，你们为什么要用这个数字，来衡量我对你们的感情？啊？为什么？”

“你不也是吗？”Sunny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非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准确地传入了阿九的耳朵：“因为不能给予百分百的感情，所以缺少的那些，想用物质弥补……不是这样想的吗？”

阿九张着嘴说不出话，他下意识地想要否认，但是否认的话到了嘴边，他发现他没有办法说出来。他没有故意地想过要这样做，但是，事实却是他真的这样做了，Sunny说的一点也没错，他在物质付出方面，完全不计较，不惜代价的原因就是这个……他那么无限度纵容秀英的原因，其实也是这个。秀英，每一个人，花的钱越多，其实他的心里越舒服，可以减少一点点他心里的歉疚。

秀英听到Sunny的话，彻底无语了……她就担心Sunny会把这些话说出来，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刚刚她已经拦着了，她相信Sunny听懂了她的意思，但还是说出来了。看到阿九哑口无言，眼神里茫然又痛苦，心里很难受。一直以来，她肆无忌惮地花阿九的钱，而没有心里负担，其实也是这样的缘由。当然这是建立在阿九有这样的经济实力基础上的，如果她的男人没有这样的能力，她也不会这样。

“一定要这样说话吗？Sunny啊，一定要到这样的地步吗？”

Sunny其实说出口就后悔了，但是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如果有伤害的话，伤害已经造成了。就此打住，那才是一点价值都没有，索性不如就都说了。

“虽然早就知道，但是一直没有说的原因，就是担心这样的情况，可是还是变成这样了……”Sunny凄然一笑，道：“我真的不想这样的……可是，我真的很不想你这样对我，你怎么就不明白，我会介意钱的事情，是因为你先介意有没有百分之一百的事情……现在的情况，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啊。既然大家都能接受这样在一起，何必在意能不能百分之一百呢？只要都觉得没有问题就好了呀？而且，就算你想弥补……可不可以，哪怕做不到百分之一百，可以做到百分之九十，九十五，九十九，无限接近百分之一百就好了啊……而不是用钱来弥补，这样下去，真的会影响到感情的、”

阿九不说话，Sunny继续说道：“我是想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的，无论是尚宫也好，还是王妃也好……我不想因为钱或者其他的事情……任何事情，影响到我的爱情，所以，我想……不要这样。”

说着，Sunny拿开了阿九的手，披上了衣服从床上离开。卧室的门轻轻带上了，脚步声渐远。

阿九长长叹了口气，把头埋在秀英的怀里，秀英轻轻抱着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阿九好像是哭了，但是低头看看，却没有眼泪。

……

来泰国毕竟不是度假的，工作人员到位的第二天，工作也要开始了。拍摄一个MV而已，正常的情况是一天的时间就要拍摄完，然后坐傍晚的飞机回韩国。但是因为酒店都是中午结算的，如果是S·M出住宿费，就是中午就退房，然后傍晚直接从沙滩离开了。但是现在住宿费已经有巴图将军付了，不用中午退房这么赶，所以大家商量了一下，正常拍摄还是继续拍摄，然后不坐晚上的飞机回去，而是好好休息一晚，第二天坐上午的飞机回去，这样拍摄的时间也有余量，大家也可以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好好的在芭提雅逛一逛，买一些纪念品什么的。

芭提雅因为是旅游城市，物价并不算便宜。工作人员们都是领有数的工资，其实并没有多少钱来购物，但是毕竟到了外国么，热情都是有的，买不了很贵的东西，买件衣服，买个配饰的钱也都是有的，吃早餐的时候，大家就在商量可以去哪儿，气氛好不热闹。

阿九是最后一个来吃早饭的，秀英因为要参加沟通的早会，五点钟就从他的房间离开了。而他一直睡到了七点，大家早饭都要吃完了，才姗姗来迟。

阿九手里拎着一个箱子，昨天巴图将军给他‘零用’的那一箱泰铢。他今天穿的衣服，也是酒店的侍者按照他昨天的吩咐特别买来的，非常有泰国特色的海滩花裤衩和短袖，远远看过去，像一颗行走的芒果……阿九拎着钱箱过来，其实S·M的人大部分都认得他，因为他在S·M毕竟还上过几天班，虽然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是怎么从经纪人变成黑社会老大的。

阿九来到最前面的空桌子，路过少女时代所在的桌子的时候，就那样路过了，看也没看一眼。Sunny已经把昨天的事情告诉泰妍等人了，见到阿九这样，Sunny当然知道他在赌气，拿起一片面包塞进嘴里，小声嘀咕着小气鬼之类的。

阿九听到了，看了一眼，故意装作没听到的样子。他把钱箱放在桌上，打开，转过去对着工作人员们，道：“各位看这里！”

他拎着钱箱，提起来抖了抖，一捆一捆的泰铢从钱箱掉下来，在桌上摞成了一个小山。所有人的反应都是一致的，‘喔喔’的声音此起彼伏。

“各位来到这里，都有负责的任务吧，辛苦了。这些钱呢，本来是给……”阿九看了一眼少女时代的桌子，微妙地停顿了一秒钟，然后又继续说道：“……某些人购物用的，但是人家不喜欢，既然这样，为了奖励大家辛苦工作，这些钱就是你们的奖金了，工作结束看着分一下吧……”阿九在人群里寻找了一下，看到了崔室长，伸手点了一下，道：“崔室长，一会儿把这张桌子搬到工作的地方，大家一边工作，可以一边看着，刺激一下荷尔蒙。”

说完，阿九就离开了，再次路过少女时代的桌子的时候，伸手拿了不知道谁咬了一口的三明治，还有一盒打开的牛奶，就像自己的一样，一边吃一边喝大摇大摆地走了。

“是我的三明治……”允儿咽了口口水，小声嘟哝。她是真的有点心疼的，这个三明治是她亲手做的，好几片培根，还有鸡蛋和牛肉……如果在快餐店，这是完全加大加大的那一种啊，本来打算吃饱了好好努力拍摄的，但是只吃了一口就……

“我的牛奶……”秀英也叹气，为了让自己‘大’一点，秀英每天都喝牛奶……不过很快她就释然了，昨天和阿九睡在一起，得到的‘按摩’也抵得上牛奶了。

相比这些不知道想什么的，孝渊和Yuri则是扼腕叹息，看到桌子上那一座‘小山’，就知道这不是一笔小钱……阿九也说了，本来是拿来购物的，现在却要分给工作人员了。她们也不好跟工作人员们抢……唉、

“好啦，快点吃东西吧，八点钟正式开始了，打起精神来。”泰妍拍了拍手，大家都只好把心思收回来，泰妍看了看门口正在跟什么人说话的阿九，心里也是很担忧，但作为leader，她现在必须把心思放在眼前的工作上。

……

酒店门前的海滩被封锁了一段，特种兵的装甲车来拉起了警戒线，据说是用来泅渡演习……泰国人民生活在芭提雅几百年，从来没见过什么泅渡演习，这可是海啊，怎么泅渡？但是巴图将军说要泅渡，那就泅渡吧……地方警察都不敢放屁，游客又能说什么？

距离拍摄现场五十米，有一颗椰树，阿九躺在沙滩椅上，喝着冰镇的西瓜汁，眼色难看地看着穿得‘很清凉’的他的老婆们在跳舞。工作人员当然有男有女了，尤其是摄影师，全都是男人。MV这个东西，很多都是近景，要对着摄像头做表情……对于idol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工作了。但是在阿九，距离五十米这个角度，看起来就像是他的老婆对着摄影师在搔首弄姿……这种心情，阿九叹了口气，在脑袋里搜索合适的形容……想了半天，他忽然想到了一个情景，那就是拿一把狙击枪，远远地对着这些摄影师的脑袋……

距离阿九一百米左右，是特种兵车拉起来的警戒线。巴图将军也在这儿，他的副官远远看着，不解地问道：“将军，这个人是谁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纨绔子弟，您……”

“你想说不合身份？”

副官赶紧欠身：“原谅卑职愚钝、”

巴图将军叹了口气：“你不会明白的……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