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就在我和肖潇抱着热吻,我把口中的温水推送到她嘴里的时候,我们俩听到了水杯掉地的声音。
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后妈站在肖潇寝室门口,呆痴的看着客厅里激吻的我俩,她的脚下是一个破碎的水杯。
晕!
我刚要慌忙推开后姐,却被她抱得死死的,当我看到后妈的脸色逐渐便成羞恨难当那会儿,我紧张得不行,那时候才知道,真当后妈发现我和后姐在亲嘴时,我还是很怕的。要是后妈赶我出家门,那该怎么办才是?
那一刻,被肖潇紧紧的抱着我脱离不了,只能惊惧的看着后妈朝我们步履蹒跚的走来。看得出来,后妈被我和后姐拥吻给惊得回不过神来。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后妈撕心裂肺的叫嚷,她的眼泪那一会也破眶而出,看得我越加不安。在后妈心目中,肖潇和我是姐弟,怎么能这样搞呢?她显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其实很多人都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妈,你别哭啊!”肖潇还是紧紧的抱住我,她鼓足勇气看着后妈,语气坚定的说:“你也看到了,我和罗世诚都这样了,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俩……”
“闭嘴!”不等肖潇说完全,后妈突然发力冲了过来,抓狂一般的扯住肖潇的头发,并且一脚把我给狠狠的踹开。
“妈,别这样啊!”肖潇即使再生猛,她也不敢对后妈还手,头发被后妈抓住,她只能低着头随着后妈的步伐往后退。
看到肖潇脸上的痛苦色,我心里难受得不行,早年后妈打我也是这样的,抓住头发然后用脚踢,我太清楚这种惩罚有多么的难受,眼看着肖潇被后妈踹了好几脚,我的心都快要碎掉了。
“你个不听话的死孩子,你要气死妈妈呀!”后妈一边踹自己的女儿,一边流着泪不停的哭泣,而肖潇则弯曲着身躯被扯得几乎站不稳。
“妈,我和罗世诚没有血缘关系,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肖潇并没有哭,她还再辩争着,看得一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我又是心如刀绞。
“闭嘴!”后妈咆哮一声,扬起巴掌就向肖潇脸上扇过去。这么多年来,我从没有见过后妈打后姐,她是真的很愤怒,打自己的女儿她也心疼,可就是忍不住要打。
看着后妈那一巴掌打下去,我终于鼓足勇气一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后妈的手腕,然后我朝着后妈大声的说:“妈,你要打,就打我。”
说罢,我领着后妈的手臂朝着我脸上一巴掌扇过来。啪的一声过后,我脸上火烧火辣的疼,但能够帮肖潇顶住这一巴掌,我觉得值。
后妈的手被我抓在手中,她另外一只抓扯后姐头发的手也与此同时松开,我以为她要打我,于是闭上了眼睛等着她发泄。
哪知道,我突然听到了后妈哇啦一声大哭,随后我睁开眼,却见后妈跌坐在地,捂住脸痛苦的大声哭泣起来:“老罗啊,罗成勇,你倒是看看,你的儿子竟然和我女儿恋上了,呜呜……我该怎么办啊?”
后妈捶胸跺脚的在地板上啕嚎大哭,使得肖潇也赶紧扑在她妈身上跟着哭,她们母女抱着一团,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看着这一幕,我扭过头看向了客厅里墙壁上我爸那张遗像,黑白照上,我爸笑得很灿烂,看着那熟悉的笑容,再听到耳畔传来后妈两母女的哭泣声,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从头到尾,我和肖潇都不该相爱的是不是?我这种想法一出来,马上便无力的也跌坐在地,痛苦的捂住头不说话。
我没有哭,但是我的眼睛却分明湿润了。我和肖潇,没有血缘的一对姐弟,难道说真的就不能冲出世俗的束缚吗?
我们仨都跌坐在地,后妈哭得那叫一个惨烈,她越哭得惨,我也觉得自己是个罪人,礼义廉耻似乎都被我给丢光了。
“咳咳……”就在客厅上演哭剧的时候,我听到了肖潇寝室传来了咳嗽的声音。我抬起头,看到全身是伤的杜主任搀扶着墙壁慢腾腾的走了出来。
这厮,脸上红肿一片,本该哭丧着脸的他,竟然站在那边扭曲着脸庞在鬼笑。
“哈哈……哈哈……好一出精彩的姐弟恋啊,姐姐爱上弟弟,而弟弟也喜欢姐姐,哈哈……丢人啊丢人啊,咳咳……”杜主任因为笑得太过,马上咳嗽起来。
我用愤怒的眼神瞪着杜主任,而后妈这时候也不哭了,或许是杜主任的话刺激到了后妈,她失魂落魄的看着天花板,一句话也不再说。
反观肖潇,她突然从地板上弹身而起,顺手抓起沙发茶几上的水杯,怒气冲冲的奔向了咳嗽着的杜主任。
没有任何悬念,啪啦一声响,后姐直接把水杯拍在了杜主任的脑门上,顿时,那厮头部血流如注,摇晃着身子扶着墙壁倒在了地上。
“笑,笑你麻痹!”后姐朝着杜主任踢出一脚,然后拉开房间门朝着地上的杜主任吼叫:“杜宇征,你给老娘听好了,我和罗世诚没有血缘关系,国法都管不到我们,你他妈的给老娘滚!”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震,看肖潇那模样,想起她和后妈抗争,我突然觉得我很不算男人。这个时候,我应该和肖潇并肩站在一起,勇敢的面对世俗的偏见!
的确,宪法都管不到我们俩自由恋爱!
那会儿,看着杜宇征艰难的四肢在地板上撑动,想要爬出屋子,我也来了劲,冲上前去,直接一脚踩在了杜宇征撅起来的屁股上。
“滚,别让老子看到你,我和肖潇的相爱,谁也管不到!”
吼出这句话,我听到了杜宇征再次大笑的声音,这家伙估计今中午被打傻了,一边往门外爬,一边哈哈大笑着。
我本想再踢这厮一脚,却被后姐给拉住,我们俩看着杜宇征狂笑着爬出屋子,随即肖潇甩手把门关上。她看着我,神情没有丝毫的萎顿,沉声问我:“你怕不怕别人的讥笑?你怕不怕别人的讽刺?你怕不怕和我在一起要面对很多人的咒骂?”
“不怕!”我回答得很干脆,我深情款款的望着一脸是泪痕的后姐,我坚毅的说:“今生今世,谁也休想分开我们,只要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让那些人去说吧,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勇气,在那一刻猛然爆棚,只要身边有肖潇,即使天要塌下来,我她妈的都不怕!
后姐的眼眶瞬间红了,她张开双臂,一下子把我紧紧的揽入怀中。
“哎!”
一声悲痛带着无奈的长长叹息,把我和后姐的目光同时引向了跌坐在地的后妈。只见后妈把头转向我爸的遗像,喃喃道:“老罗,我已经尽了全力,可是女儿和儿子他们一定要在一起,以后的路,他们会很苦很苦的,你要是在天有灵,保佑他们吧!”
“妈!”后姐推开我,哭泣着扑过去抱紧了后妈,那一刻,我知道后妈已经放弃分离我和后姐,也就意味着,从此以后,我和肖潇漫长的与世俗抗争的路展开了。
我没有畏惧,我站在父亲遗像前,深深的一个躬身:“爸,我会照顾妈妈和肖潇的,从今天开始,肖潇不再是我姐姐,她是我的女人。你一定要理解我们俩,也要祝福我们俩,保佑我们俩。”
我的话一出,后妈和肖潇都大声的哭了出来,我走过去,伸开双臂抱住了两个女人,我对她们说:“从今天开始,让我照顾你们,一辈子!”
一辈子,到底有多长?我不知道,我唯一清楚的是,我要抗争,我要肖潇和后妈幸福。以往的不愉快,都从这一次的哭泣中烟消云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