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头野兽给盯着的感觉如坠冰窖!那种浑身发冷的滋味让我觉得毛骨悚然,我赶紧避开付晓莹的目光,说道:“付哥,你别误会,我来这里真是冷老板说的,我不知道你不欢迎外人。”
付晓莹拍在我肩头的手臂松开,他的长发几乎都齐在了腰际,带着那冷冷的气息,我突然觉得这家伙很像小时候看过的动漫里面的圣斗士。要是穿上一身青铜战衣,他绝逼就成了瞬!
瞬,一个母兮兮的青铜圣斗士,却是有着一身冰凉凉的感觉,加上他开始飞射的物事,让我觉得这家伙似乎会瞬的绝招‘星云锁链’,付晓莹,真是谜一般的存在。
“你走吧,这里以后别再来了。”付晓莹转身,冷冷的对我说:“你给冷老板说一下,我知道他希望让你做我的朋友,可是我,不需要朋友。你走吧,眉头的伤势擦点白药就能止血。”
我张开口想说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应该给他说什么,手电灯下,付晓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一直折射在木屋房门上。他的齐腰长发,在风中拂动,那场景看得我有些呆了。
“怎么着?还不走么?”付晓莹不回头的问我。
“付哥,我……我能不能和你聊几句,就几句!”我死皮赖脸的没有打算要走,这家伙肯定很不简单,有种人身上散发着一种王者气息,而付晓莹就是这样的人。难怪死胖子冷涛如此看重付晓莹,我还清晰的记得,冷涛说一旦真正得到付晓莹,他的人生轨迹就会发生逆变。
是什么样的人辅佐一个人,可以让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在遇到付晓莹之前,我觉得这种事儿很不容易发生。可现在,我信,而且是坚信,我不知道付晓莹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但我觉得他很孤单,他很想家,不然也吹奏不出那幽怨且苍凉的笛声。
我就在想,我能够和付晓莹做朋友的话,我的人生轨迹是不是也就变得与众不同了?那会儿,我就是这么想的,想多和付晓莹说几句话,拉近一下彼此的距离。要是我就这么灰不溜秋的走了,以后再想和他做朋友的希望则显得太渺茫。
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我决心要让付晓莹看到我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我必须厚脸皮的和他搭讪,让他永远记住我!
决心一下,我也就不再那么害怕野兽一般的付晓莹,继续厚着脸皮说:“付哥,我开始听到你吹出来的笛声很凄凉,你想家了是不是?”
“滚!”
我注意到,付晓莹背对着我的身躯一抖,他被我想家的话给刺激到了。
我当然不会滚,继续说道:“其实我也很想家,我刚刚才来煤区避难一天时间,我就很想念家里的朋友和亲人了,何况是付哥你这样在这里待了这么久的人。”
“滚!”
这一次,付晓莹的牙齿磨蹭得咕咕响,我的话再次触痛了这个谜一般的人物。我几乎都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杀念,那股子窒息的杀意从何而来?
我还是没有滚开,反而趁机又说:“想家的感觉很无奈很温馨很伤感,付哥,你的家人肯定也会很想你,对吧!?”
“滚!”
一声低沉的怒喝,付晓莹动了,他突然就像凭空挪动一样,背着身快速的反退到我身边,左脚一个回踢,啪嗒一下直接把我给踹飞起来。
我的身躯起码被他这一脚给踢得离地三四米,然后呈现抛物线落下在六七米之外,重重的撞击在地面上,疼得我当时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没有家,我没有家人!”我听到了震怒之中付晓莹的咆哮声,他双手朝着天空挥舞,对着不多的星星大声的叫嚷道:“我没有家,我没有家人!”
我躺在地上没有爬起来,知道我的那些话深深刺激了这位谜一般的人物,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看到付晓莹近乎癫狂的对天狂吼,我那会儿浑身一身轻的四肢摊开,看着夜空淡淡道:“谁没有家人?我亲妈死得早,父亲三年前也被人害死了,但我还是曾经有过家,有过家人。”
付晓莹听到这话,他不再对夜空咆哮,而是转身看向了我,夜风之下,他的长发飘荡遮住了他的脸,灯光下的付晓莹看起来是那么的诡异。
我接着道:“没有人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我不是,付哥自然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过家,也感受过家的温馨。付哥,你有家,有家人,为什么你不愿意承认呢!?”
付晓莹的身躯哆嗦起来,他突然朝着我再次扑了过来,左脚一挑,将我再次踹出好几米。
这一次,我跌落在地,头部撞在了一块石头上,那会儿感觉脑门混涨不堪,就差人事不省了。
我听到了付晓莹的怒吼:“罗世诚,你给我滚,以后再给我说这些,我杀了你!”
说罢,付晓莹丢下我,径直低着头走向了木屋。
我揉着生疼的脑门,没有再叫住付晓莹,我知道今晚已经成功的让付晓莹记住了我,是我再三的激怒了他,让他想起了心中那个不愿意提及的家!
明晚,我还会回来,我要让付晓莹再揍我,从而再也无法脱离我的死缠烂打。总之,我有种感觉,付晓莹即使再怎么暴怒,他不会杀死我。因为,他内心深处有家的概念,他想家,他和我同命相连,现目前都不能回家!
回到我住宿的帐篷里,借着房灯我看到了自己的眉骨,左眼上方的眉骨上有一个圆乎乎的小洞,伤口洞深也就是刺穿了肌肉,在触及眉骨之前恰到好处的收势。洞口大下约莫一个弹珠大下,尾指刚刚可以完全插入其中。
那一刻,我一边用白药止血做着绷带,一边就在回想付晓莹射出那穿透物的情景,有闪光,还是圆乎乎的,那是什么东西呢?
我想不出来,只记得那东西似乎被什么细线拉扯着,可以从付晓莹手中来去自如,来也快,去得也快。就这么想着,不知不觉之中帐篷外走进了一个人。
是刀疤仔,这家伙手中提着一个酒瓶,摇摇晃晃的走进来,吐着酒气的一屁股坐在了我旁边的地上,然后他眨巴着醉眼朦胧的眼睛,对我说:“罗世诚,你麻痹的喝酒不?老子今晚还没有喝够,想醉一场。”
我看着刀疤仔脸上那扭曲的刀痕,想着这厮亲吻头颅的样子,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我就给他谎称自己不喝酒,我心中就是想的别和这家伙深交,万一再喝点酒,这家伙暴怒起来要杀我,那么我只能用枪崩了他,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草菅人命!
刀疤仔见我说不喝酒,气得用拳一砸地面,弄得瞬间是尘土飞扬,他朝我叫喊:“不管了,即使你他妈的不喝酒,今晚也得喝,不然我弄死你!”
我眉头紧皱,真心不愿意陪着刀疤仔喝酒,但见他气成这样,我只好让步的说:“好,我就舍命陪君子,陪刀哥喝两杯。”
“哈哈……”刀疤仔马上笑了,这厮笑得可恐怖了,让人觉得他笑比哭还难看,脸上那道疤痕在翻转在扭曲,可渗人了。
接下来,刀疤仔仰起头就提着酒瓶灌了一大口,随即笑哈哈的把酒瓶递给我:“喝,就这么喝!”
我看着酒瓶口,想着这厮白天亲吻过头颅还被尸虫拍打过嘴巴,我接过酒瓶那一刻,真的觉得很恶心,但瞟见刀疤仔那期待的眼神,我只好一咬牙,闭着眼睛把酒瓶对准嘴巴喝了一大口。
好烈的白酒,酒顺着我的嘴巴流入喉管,又随着荡漾在胃部引发了一阵子燥热,引来了我一阵咳嗽。
“哈哈……你个傻逼真不会喝酒,有意思,来来……再喝!”灯盏下,刀疤仔见我咳嗽得满脸通红,这厮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