菇这时候伸chu一只手,晃悠悠地开始比划:“我小学考试都是第一名,我是班长,还是学习委员,我还zuo过少先队大队长,zuo过旗手。我拿了很多奖状,得过很多奖品,我几乎没让他们给我买过文ju,都是我自己得奖得的。”
印漓仰着tou,瞪大了yan睛看着景荣。
景荣终于察觉到了不对,他放xia手机,rou了rou印漓的tou:“嗯,很厉害。”
印漓diandiantou,gao兴了:“我初中也是当班长,也得了很多奖,但是同学们好像不太喜huan我。我没有骂人也没有打人啊。他们也不喜huan我,我考第一名让他们参加家长会,他们从来不来。”
“那是他们不该,他们zuo错了。”景荣隐约明白了印漓说的‘他们’是谁。
“我gao中还拿了奖学金,我一周生活费五十块,他们说家里穷,我拿了奖学金,衣裳和画ju都没舍得买,把钱给他们了,可是他们还是不gao兴。然后那个女人死了,明明她自己得的癌症,可他们都骂我,说我用家里钱多了,让那个女人没法用钱医病。明明是她自己得的癌症……我zuo得还不够吗?他们为什么永远不会满意?”
“不是你的错。”景荣想要伸手抱住印漓,却被印漓摇tou躲开了。
印漓垂yan看着褥zi,然后又往墙角缩了缩,他的tou转向墙里,声音闷闷的:“我不要当人了,我要zuo蘑菇,什么都不用guan。反正我怎么zuo都不对,反正他们不喜huan我。”
“我喜huan你啊。”景荣轻轻梳理着印漓的tou发,呢喃dao:“我喜huan你啊。”
印漓慢慢转过tou来,诧异地眨眨yan。景荣笑:“我喜huan你。”
印漓听懂了,明白了,他却摇着tou,浅浅地笑了:“你是景荣啊。”
印漓说,yan圈红了:“可你是景荣啊。”
你是景荣,不是印家人,不是他的亲人啊。
景荣听明白了印漓话里的绝望和痛苦。
“我是景荣,可我是你的景荣啊。你还有我呢。”景荣拉着印漓的手,缓缓贴在自己的脸上,轻声dao:“你想当蘑菇,就长在我shen上吧。你喜huan哪儿我就带你去,你不开心了就躲到我怀里。你喜huan吃什么我给你zuo,我永远也不会离你而去。我是你的景荣,没了你在我shen上,我就会死掉的。我需要你,印漓。”
印漓懵懵懂懂,被酒jing1麻木的神经似乎想不通其中的逻辑,但他抓住了两个字:“我的?”
“是,你的。”景荣看着印漓湿漉漉的yan睛,努力让自己louchu个笑容。
印漓似乎明白了,他gao兴地咧开嘴,然后突然四肢着地,像个婴儿般朝着景荣爬了过去。景荣往后靠在床zhu上,看着印漓爬上他的shenti。
印漓伸chu两只手捧住了景荣的脸,然后整个人慢慢地贴在了景荣shen上。
“好nuan。”印漓抱着景荣,心满意足地睡去了。
景荣gan觉到怀里的人睡着了,才低tou看着印漓的脸。他伸chu手指划过印漓的yan角,指尖有湿痕。
――我zuo得还不够吗?他们为什么永远不会满意?
这是印漓一直想问的话吧,这些话他一直想说吧。他努力长成了大人嘴里优秀小孩的模板,然而他却在长大后才明白,无论他变成什么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