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今日选妃之事是大臣的意思,还是冷天睿的意思,在这个时候提起这样的事,都让轻笑极为反感。(!如今他们正为眼前的麻烦而忙得团团转,这些人倒好,静琢磨着如何让自己能够获得更大的利益。
轻笑的话让众大臣一时无言,后宫里的女人自然不少,就算皇上每夜宠幸一人,轮完一个月,绝对不会有重复。只不过比起历代帝皇,如今后宫的妃子却是少了一些而已。可是面对南郡王妃如此咄咄逼人的话语,如此凌厉的气势,识相的人,哪里还敢开口?
冷天睿目光复杂地看着轻笑,心里翻涌着异样的情绪,这几年来他勤勤勉勉,劳心于政事之上,只希望能做一个好皇帝,虽然其中也有他的野心,他这几年的努力,也是为了巩固他的势力,坐稳皇位,可是为千月国,他是付出了的。
期间的辛苦,期间的困难,这几年里有过多少个难以入眠的辗转之夜,这些,只有他清楚。
身在其位,才能明白当一个帝皇,有多么的不容易,治理一个国家,需要付出多少,这些,只有坐在那个代表着最高的权势,最尊贵的位置上,才能明白,才能了解。
“南郡王府之中只有南郡王妃一人独享南郡王宠爱,南郡王妃如今反对皇上纳妃,莫不是担心南郡王也迎侧妃,纳侍妾?南郡王妃如此明事理,自该明白善妒是一个女人的大忌,更是身为身份尊贵的当家主母的大忌,为夫君添选姐妹,与众姐妹一同侍候好自己的夫君,让众姐妹雨露均沾,才是身为主母当有的风范。”
刚才支持选妃的大臣本就因为太.上皇反对皇上选妃而郁闷,如今轻笑更是长篇大论地反对皇上选妃让那大臣哪里还惹得下对轻笑的不满,本来他就对南郡王堂堂王爷只娶一个女人看不过眼,如今这个女人还这样咄咄逼人地反驳他的提议,他自然不会对轻笑的话缄默。
轻笑实在不想和一个年纪做她老爹还要老的男人争辩关于雨露均沾这样的话题,这老头年纪大了,无心政事就回家养老就好,偏偏还想在退休之前往后宫里塞几个女人,扯几条关系进去。
可这老头偏还要指名道姓,说她云轻笑善妒,说她善妒也就罢了,她确实不能容忍冷无邪有别的女人,南郡王府有她所谓的‘姐妹’,如果这就是善妒的话,那她就做个妒妇好了。可这老头竟然还要说教她,说她没有当家主母的风范,忍了这忍那,忍了那如果还要她云轻笑再忍的话,那就不是她云轻笑了。
“童大人,我南郡王妃的家务事就不劳烦童大人关心了,童大人若是有空,不如多教导教导府上的几位公子。童海俊前两天打闹青楼,童海颜昨天在赌场差点被人砍断手,童海星前前几天强抢民女,逼得那民女跳河,如今还躺在床上起不来,童大人府上的几位公子可谓是京城里的一霸,如若不是有童大人几十年积压下来的威严与面子,童府的几位公子只怕早就伤残了。”
冷无邪淡淡地说着,锐利的目光直直看着童大人,清冷的脸上染着一层薄怒,让他整个人更是多了一股阴沉的戾气。
轻笑看着胸膛不断起伏的童老头,心想冷无邪这家伙还真是够狠的,把童子那几个不争气的小子全都在太.上皇和冷天睿面前爆了出来,这一下童家的未来恐怕就没任何的希望了。
“童芷,”
“噗”
轻笑听了冷无邪的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刚想着看戏,哪想到太.上皇一开口,就说出这两个让人惊悚的字来,轻笑一个没忍住,刚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就全都喷了出来。
一个没有七十也绝对有六十岁的老头,却被太.上皇唤他童子,怎能叫轻笑不惊悚?难道这老头并不是老头,他只不过是未老先衰,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一副老头样?
轻笑疑惑地看向冷无邪,冷无邪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拿出帕子给她擦嘴,低声在她耳边解释:“不是孩子的子,是草止的芷。”
“咳咳咳咳咳,”轻笑刚把嘴角的水渍擦干,听到冷无邪的解释,顿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冷无邪的解释,能不能不那么搞笑?草纸的纸?他直接说纸张的纸不就好了吗?偏要扯个草纸。
众人诧异地看着冷无邪和轻笑,不明白他们是怎么一回事。之前他们或许想到南郡王妃失态喷水是因为听到太.上皇叫出来的童大人的名字,其实他们第一次听到童子,也很诧异。只是南郡王和南郡王妃说了什么?让南郡王妃又是这样的失态?
更候起何。冷无邪无奈地看着轻笑,轻轻地帮她拍了拍后背顺气,再次解释道:“是草字头,下面一个阻止的止字,童芷。”
“原来此芷非此子,吓得我,呵呵,童大人,你别见怪啊,本王妃学识学得不太好。不过童大人的名字,真的很特别!”
童芷面色又气又急,本来就因为冷无邪说出来的事情而被那几个孙子气得差点两眼一翻,现在听到轻笑的话,胸膛不停地起伏了好几下,终于两眼一翻,彻底地晕了过去。
经过这么一闹,刚才选妃一事,也就没有人敢再提起,那些心底打着小九九的大臣,就算在想把女子送进宫里,也不敢当着南郡王和南郡王妃的面来谋算。
童大人都已经被气晕过去了,而且童府那几位公子的恶行被南郡王这么一提,就算太.上皇和皇上相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时只怕也不会再那样做。童家恐怕也只能没落了!
宫人把童大人抬下去让御医诊治之后,几位大臣正想着告退,冷无邪却在他们准备起来之时,淡淡地朝冷天睿询问:“皇上,不知道太.上皇被人下毒谋害,昨日更是有人在点心里再次下毒,意图再次谋害太.上皇之事可有什么线索?”
冷天睿听到冷无邪的询问,倒也没有诧异,沉声道:“昨日御膳房当值的人都已经在那一场大火中被烧死,一时之间没有人证,而御膳房又已经完全被烧毁,所有的线索都在那一场大火当中烧掉,是以对谋害太.上皇一事目前还没能有什么新的发现。”
轻笑冷笑:“有可能的人证已经被烧死,大火又烧毁了所有的线索,皇上的意思,是不是说有人意图谋害太.上皇这件事恐怕只能成为悬案,无头案了?”
冷天睿面色一凝,冷声道:“此事自然要查清楚,胆敢下毒谋害太.上皇,罪名重大,就算所有的线索都被烧毁,就算案子再难查,朕也定然要查下去,将那如此胆大妄为,藐视我千月威仪之人绳之以法。”
轻笑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冷笑,凉凉开口:“那皇上打算怎么查?或者负责这件事的大人打算怎么查?既然线索以被烧毁,人又全都没了?还能怎么查?诸位大人说说看,这件事到底还有没有查的必要?这样查下去,会不会什么也查不到?”
那几位大臣沉默不语,御膳房的人全和所有的线索都在那一场在那一场大火中被烧毁,事情确实不好查。可谋害太.上皇事关重大,就算不好查也是一定要继续查的。只是该怎样继续查,他们一时之间也没有好的办法。
冷天睿蹙着眉,看着轻笑,“纵火之人必定还藏在宫里,如今宫中侍卫正四处严查,相信不久之后,定然能够将有嫌疑之人找出来。”
轻笑淡淡一笑,转过眼看向太.上皇,“父皇,您觉得呢?事情还能查得清楚吗?这藏在宫里的纵火之人,能找得到吗?只怕这纵火之人也死在昨天御膳房的那一场大火之中了,不是说除了昨日当值的人,在昨天的大火中被烧死的,还多出三个人么,这三个人的身份昨天还没能确定,今天查清楚了吗?”
太.上皇看向冷天睿,冷天睿眸光一闪,沉声道:“那三个人的身份已经查出来了,以个是佟贵妃宫里的宫女玲儿,起火之时,她正好去御膳房拿佟贵妃的点心,还有一个是淑妃宫里的太监,到御膳房拿一早就开始给淑妃炖的汤,还有一个是朕宫里的小太监,前去准备朕晚上的膳食的。”
轻笑点点头:“如此看来这三个人倒也没有嫌疑,那么纵火之人就如同皇上所说的,藏在宫里的某个地方。那就请皇上加派人手严密搜查了,可不能连这最后的线索也断了。”
“几位大臣难道没有什么好的提议吗?诸位可是咱们千月国的栋梁之臣,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分明就是有人在挑战我千月的威严,不将我千月放在眼里。”冷无邪冷声说着,凌厉的目光看着众大臣,脸上是萧杀的寒气。
几位大臣并没有人开口,这件事可不是那么好查的,这人也没了,线索也没了,如今也只希望能够将藏在宫里的人给查出来,事情才可能有进展。
太.上皇凌厉的目光淡淡地扫了眼沉默不语的几位大臣,威严地开口:“众爱卿可有缉拿下毒之人的什么好提议?”
“臣等都赞同皇上和南郡王妃的话,严密搜擦藏匿在宫中的纵火之人,只要搜出那人,事情也就有了大的进展。”
对太.上皇的话,几位大臣不敢再沉默,只是他们也想不出法子,只能捡着刚才冷天睿和轻笑所说的话来说。
“即便搜出纵火之人,那人也不是幕后的主谋,这些人既然胆敢在宫中纵火,只怕也存了丢性命的想法,这样已经决定不要命的人,就算搜出他们,也未必能够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而且在捉拿他们之前,他们或许还会先一步了结自己,诸位大人你们觉得到时候,是不是就真的没办法再查下去了?”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回答冷无邪的话,他说的没错,胆敢在宫中纵火之人,极有可能都是不要命了的,如果在搜到他们之时,他们已经自我了结,那么,还真的是不知道该怎样查下去。
冷无邪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太.上皇前面,恭声道:“父皇,儿臣已经传信给东郡王和北郡王,让他们尽快回京,与皇上一同调查此次事件。如今千月处处危机,不良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发生,是以儿臣觉得在这样的时候,正是应该东郡王和北郡王回京,尽自己的之力,协助皇上萧清那些在千月制造事端,妄想破坏千月安宁的不安之人,还完千月一个安宁!”
让东郡王和北郡王尽快回京?冷天睿惊诧地看着冷无邪,眼中渐渐染起一层怒气,脸色阴沉冷凝,冷冽的目光直直盯着冷无邪,像是要在他身上射出一个洞来。
众位大臣也很诧异,低垂的眼中闪过各种思量,东郡王,北郡王和南郡王在这个时候都回了京,这几位王爷与皇上之间,似乎隐隐有着暗流涌动。几位大臣不着痕迹地看了太.上皇一眼,这件事很明显南郡王并没有和太.上皇商议过,让东郡王和北郡王进京,只是南郡王的意思。南郡王让北郡王回京也就罢了,可南郡王什么时候和东郡王的关系走得那么近了?他们当初不是闹得很僵的吗?
“让东郡王和北郡王回京也好,你们兄弟四人联手,就算那幕后之人在阴险狡猾,肯定也会被你们兄弟一起揪出来!”
太.上皇的话一出,冷天睿顿时变了脸色,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在位几十年,太.上皇不可能不明白,若非是发生极其重大之事,分封的郡王是不可回京的,虽说千月最近发生的事情不少,可是却也没严重到需要让他们回来。
难道他,真是不想再让自己做这个皇帝?
几位大臣个个低垂着头,这大殿里的气氛有多紧张,他们不会感觉不到,这皇家,怕真的是要起风雨了。
“其实之所以那么急着请东郡王和北郡王回京,是因为本王妃和王爷有事需要赶回南郡,无法再留在京城协助皇上,如今父皇身子刚痊愈,还需要好好调养,可宫中如今并不踏平,南郡王担心皇上既要处理朝政,又要追查谋害太.上皇的黑手,是以无法再有更多的精力照顾父皇,所以我们才想着请东郡王和北郡王回京一段时日,待那幕后的黑手揪出来之后,再回他们的封地。”
“你们要回南郡?”太.上皇有些意外地看着轻笑,没想到他们在这个时候竟然会离开。
轻笑微微一笑,“王爷和我离开南郡也有一段时日了,南郡如今的事情本来就多,是以我们不能在京城耽搁下去了,不然许多事情无法及时解决,必定会给南郡的百姓带来不少损失。”
冷天睿也没想到冷无邪和轻笑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本以为不到事情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他们肯定是会留在京城的,冷天睿甚至还想着他们这一次回来,或许根本就没打算再回南郡,不然,又怎会连孩子也带了回来?
却没想到他们突然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南郡发生了什么事?竟需要他们急急赶回去?南郡的事情不是有寒逸风和花落情这两人帮着处理的吗?有什么事非得要冷无邪和云轻笑赶回去?
冷天睿心里不断地想着,心里不由得有些懊悔,前些时候因为冷无邪和云轻笑在京城,是以他就把留在南郡的人手几乎都招了回来,是以南郡那边的消息,他掌握得并不是很清楚。不然,或许也能找到冷无邪和云轻笑急急赶回去的原因。
之前冷天睿是希望冷无邪和轻笑回到南郡去的,可现在他们虽然要回南郡了,可是却把东郡王和北郡王招来,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
几位大臣也越来越不解了,本以为这皇家是要起风雨了的,本来他们还想着或许南郡王把东郡王和北郡王找来,是因为已经和他们打成了某种协议,南郡王恐怕是想要与皇上争皇位的。以南郡王如今的实力和他和南郡王妃在百姓们当中的威望,如果他真的想要篡位,胜算还是很大的。
更何况皇上登基之后,千月国不良之事是一件接一件的发生,皇上登基三年多,不仅没能在百姓中树立起威望,反而越来越不得民心,当初皇上寝宫被南郡王妃炸毁一事,如今还被百姓们在私下里津津乐道,众人不仅没指责南郡王妃,反而还称赞了她,这不难看出南郡王妃在百信们心里的地位,比他们皇上高得多了。
可是现在南郡王和南郡王妃却要离开皇宫,离开京城回南郡,他们二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对那个位置真的一点想法也没有?
几位大臣实在是想不明白,看南郡王和南郡王妃的脸色,更是看不透。
太.上皇抬起双眼看着冷无邪和轻笑,脸上有着一抹极浅的笑容,沉声道:“南郡的百姓如今过得很好,当初孤在位之时,没能给他们一个安稳的生活,南郡交到你们手里之时,他们却很快就能过上好日子。你们,让孤很自豪,也很骄傲,不愧是我千月的亲王!”
冷无邪面色清冷,并无异常,只是眼底深处,却波澜翻涌,这么多年,这是他父皇第一次这样对他笑,给予他肯定,也是第一次,让他感受到了父亲的鼓励。
众人看着冷无邪,南郡如今的变化,足以证明了他的能力,虽说其中有着南郡王妃的功劳,可南郡王的能力已经是无需置疑了的。当日被说成不祥之人的南郡王,实则是千月的福星,是百姓的福星。
而传闻嚣张狂妄的南郡王妃,却有着不属于天下间任何一个男人的才气和魄力,她嚣张狂妄又如何?她有嚣张的资本,有狂妄的资本?这样的人,注定耀眼天下,风华天下!
冷天睿掩在袖子下的双手紧握成拳,眼中暗流涌动,他让父皇很骄傲,让父皇很自豪,而自己,让父皇失望,让父皇蒙羞了吗?难道自己这几年来的努力和辛苦,换来的,只是他父皇对他的失望?
冷天睿闭了闭双眼,今后的路,他到底该怎么走?没有了父皇的支持,没有了父皇的相助,这个皇位,他还能坐得下去吗?
“时间不早,我们今天就打算动身回南郡,父皇,皇上,我们就先告退了!”轻笑站在冷无邪身边,宽大的袖子掩着的手轻轻地握住了些的双手,轻笑侧过眼朝他微微一笑,他的心结,终于解开了吗?他的心,从此将不再有阴冷的角落了吧?她可以给予他所有的温暖,可是,她却不能代替他的父母,给予他一个肯定!
“父王,母妃,我们现在就要会南郡了是吗?太好了,宝宝想顺子,想顺子爷爷,想梅姨,想很多很多人了呢。”。
在一旁玩着他的小玩具的宝宝刚好听到轻笑的话,双眼一亮,马上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兴奋地拉着她的双手。
轻笑摸了摸他的发顶,笑着点头:“我们要回南郡了,宝宝很快就能见到你想的人了。”
“太好了!宝宝好高兴!”
小人儿一声欢呼,抱着轻笑的身子就想跳到她身上去,坐在的软榻上的太.上皇却很不是滋味,看着宝宝那么想要离开,听着他说着想念的人之时,眉眼中的晶亮,竟有些吃味起来。
“宝宝就那么想要离开皇爷爷啊?宝宝只想着你在南郡的那些伙伴,难道一点也不会像皇爷爷吗?”
此时太.上皇心里对宝宝早就有着浓浓的不舍,一想到这小家伙要离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太.上皇这心里就难受得很。这么贴心的孙子,他怎么舍得?……
吃粽子,吃粽子,亲们,有粽子吃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