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苍穆冷冽的眸子凝望着瘫倒在自己怀中的许欢凉,英俊的脸庞仿若是由大理石雕凿而成的一般,棱角分明的线条到处都透着一股锐利的气势。而扫视向阎迟绍的眼眸犹如是浸泡在寒潭水当中一般!
“怎么?觉得心疼了?”阎苍穆的大掌顺着许欢凉脸部姣美的曲线向着她脖颈的弧度轻抚而过,嘴角魅惑的笑容看不出此时的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事情。只不过被勒恺不停殴打的阎迟绍却倔强的不发出任何声音,勒恺的拳头招招都冷硬,而阎迟绍只能硬生生的接了下来。
“把欢凉还给我!”阎迟绍一张口,一丝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唇边滑落下来,空气当中弥漫的血腥味道渐渐蔓延。
“还给你?”阎苍穆的心情看样子很是不错,只见他动作轻柔的将许欢凉置于床上,之前被他拔掉的输液管依旧在一点点的淌落。阎苍穆的真皮皮鞋无情的踩过那药剂,眼神劲狠无比!
“许欢凉是我的情人,你又凭什么说还给你的话?”阎苍穆倏然的转过身来,双手撑在病床的扶栏上,那霸道的气势席卷而来!
那双冷冽的眸子静静的打量着被勒恺钳制住自由的阎迟绍,那张温润俊逸的面容之上此时遍布着伤痕,嘴角的鲜血显得他更是狼狈!
“欢凉是我的未婚妻!我绝对不允许你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仇恨牵扯到她的身上!”阎迟绍眼底的寒霜丝毫不比阎苍穆的差,两个天之骄子此时因为一个女人而彼此互相的暗暗较量着。
“未婚妻?”当听到这个称谓的时候,阎苍穆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用着一种难以令人琢磨的眼神望着阎迟绍。
“如果这个女人是你的未婚妻,那么向晚又算的了什么?”
阎苍穆大拳紧握,骨节根根分明——甚至还可以听到那种喀拉喀拉的声音。阎迟绍竟然敢在自己的面前将刚才的那句话说出来,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有足够的本事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么?
“暮向晚只是我的妹妹!如果半年之前欢凉没有发生意外的话,我想我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和向晚结婚!”如果不是当时自己的懦弱与母亲的强势,或许自己就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阎迟绍从来都很清楚暮向晚对自己的感情,可是他爱着的人从来都是欢凉——他是不可能回应她的感情的!
“只是妹妹?阎迟绍我告诉你,如果你为了许欢凉跟向晚离婚的话,我现在就一枪毙了她!”阎苍穆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着,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一把手枪出现在了阎苍穆骨节分明的手中。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躺在床上安静躺着的人儿,许欢凉不可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或许就算是她知道——却也巴不得阎苍穆补上一枪!
一时之间,气氛剑拔弩张起来。
阎迟绍高大的身形紧绷了起来,他知道阎苍穆从来都说一不二,而那当那冷冽的笑容爬上他冷冽的脸庞时,那种紧张的气氛越发的微妙了起来。
枪口猛地顶在了许欢凉的太阳穴位置,阎苍穆的语调依旧像是刚才那般的冷冽,他的视线落在阳光倾洒在雪白小脸上的许欢凉,那层阳光给她的脸上镀上了一层容光。
“阎苍穆,你和向晚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了这样的程度?”阎迟绍小心翼翼的注意着阎苍穆的每一个动作,生怕他会做出任何伤害许欢凉的事情。
“你就这么在意这个女人?就算她现在属于我?”阎苍穆的笑容冷冷的,似乎并不带任何的意味!而锋锐的眉头在听到阎迟绍口中说出向晚这个名字的时候,一抹暗光从他的眼眸当中闪过。
“属于你?如果不是你用卑鄙的手段强迫她的话,她绝对不会属于你!”
阎迟绍了解许欢凉,她从来都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有的时候甚至碍于自己的身份,她宁愿跟自己保持距离却也不愿意让别人发现她是他的女朋友这件事情!
“哦?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不是她哭着求我让她留在我身边的?”
阎苍穆手中的枪支在他的手上转动着,扳机还没有扣动,那就像是一个玩具一样的在他修长的手指间转动着。涔薄的唇瓣一张一合之间吐出来的话语却冰冷异常。
“你配么?”
阎迟绍忍耐不住心头的愤怒,没有人比他更加的清楚许欢凉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可是记忆里那抹温暖的笑容此时此刻却变成了无奈的苍凉,如果不是阎苍穆卑劣的手段——
欢凉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阎苍穆的眼神当中布满了阴霾,他岑冷的嘴角勾起,额前的发丝凌乱的挡住了他的眼。
“阎迟绍,我会让她爱上我的!我会让她爱我爱到绝望——我要让你的女人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滋味!”阎苍穆每说一个字真皮皮鞋便在地板之上踩出一个音节,手中的手枪扣动了扳机——
犹如雷霆之击一般,那把手枪便抵在了阎迟绍的额头之上!
阎迟绍猛地抬起头来看着阎苍穆的眼睛,两个人的眼底同时遍布着一种阴狠的味道,他的手指蓦然的攥紧,指关节的响声传进了所有人的耳中。
“不可能!欢凉不可能会爱上你这样的男人!”仿佛没有感觉到抵在自己脑袋上的是一把枪,阎迟绍阴冷的说道。
“是么?那么我就让不可能变成可能!”
阎苍穆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挑战!他忽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意却并没有传进眼底——那种透骨的冰凉甚至足以令整个房间都冰锋起来。
“苍穆,住手!”从门口传来的一阵惊声尖叫响彻整个走廊,暮向晚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的方向。
阎苍穆锋锐的眉头蹙起,只不过是一瞬间便又恢复了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