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房在这边,主公随我来。”
这么小的关隘,实在也没多大的房间。然而奕延选的不差,在临近关隘前幽井的地方,僻chu了一件空房,应该是早就收拾过的,一尘不染,铺了席,置了榻,甚至还有一张案几。实在比lou宿军营要好上数倍。
随行的仆从在青梅的指挥xia,飞快摆上了香炉和其他日用品。因为晕车,梁峰旅行途中用饭一向不多,如今也没什么胃kou。姜达倒是跟了过来,打量了一xia房间,赞dao:“这里不错,可以施针了。先让主公洗漱一xia吧。”
野外条件cu陋,不利于行针,这两日,他都盼着赶回并州呢。
梁峰还未开kou,奕延便dao:“reshui已经备好,我让人取来。”
盛了reshui的木桶很快就送了上来,青梅手上极为利落,取来铜盆,伺候梁峰净面濯足。到了这时,反倒不好开kou了。梁峰垂眸,任小丫鬟伺候他洗漱。当白皙的脚放ru盆中时,奕延突然dao:“听闻主公升任了刺史。”
梁峰脚趾一晃,dang起些微shui波:“嗯,天zi还擢升我为县侯,并免了并州三年赋税。不过安北将军会有其他人选。”
简简单单一句,让奕延心都chou了起来。他能看chu,面前之人又瘦了,面se也苍白的厉害。洛阳之行,恐怕不止是旅途劳顿。只看看这个安北将军的任命,就知东海王的防备之心。这一行,主公怕是没少吃苦tou。
而他竟然不在主公shen侧。
“末将只听主公号令。”奕延垂xia蓝眸,低声dao。
这是效忠之言,然而梁峰却能听chu话里隐藏的深qing。tou又隐隐痛了起来,这可是奕延,要如何才能解开死结?
抬起脚,梁峰任青梅cagan1shui痕,侧shen躺在了榻上:“州中事务,回去再说吧。”
姜达也上前一步:“主公此言甚是,跋涉两日,还当好好休养才行。奕都督,来帮……”
这次没等姜达说完,梁峰就截住话tou:“不用,只是针艾,有青梅就行。”
姜达眉峰一挑,主公怕yang,针艾时总要有人帮把手an住。chu门在外青梅伺候也就罢了,现在奕延在这里,能an的更牢,又熟悉诊治,为何不用?
不过主公都吩咐xia来了,他也没必要qiang改。摇了摇tou,他取chu怀中针袋,准备行针。青梅这些日zi也习惯伺候了,脸dan微红凑了上去,用手an住了郎主略显瘦弱的小tui。那双柔荑jiaojiaonennen,力气倒也不算小。只是gan觉,截然不同。
梁峰闭上了双眸,像是把记忆中那些挥之不去的东西也隔绝在外。奕延立在一旁,双拳紧紧攥住。他知dao在那之后,事qing会变得跟以往截然不同。但是真正面对之时,还是有锥心之痛。即便如此,他也不肯放弃。总有什么,能让主公无法真的把他赶走。
针艾已是循例,姜达手上飞快,不多时就已经施针完毕。轻轻舒了kou气,他叮嘱dao:“主公,再喝一剂药,就尽早安睡吧。赶回潞城还要两日呢,不能太过cao2劳。”
有个健康医生跟着,想逃都逃不掉,梁峰颔首:“你们也早些歇息。吩咐xia去,今日不用轮岗了。”
他可以在niu车里睡大觉,xia面这些人却要负责警戒。好不容易回到自家地界,自然要让大家睡个好觉。
姜达心中一nuan,起shen告退。奕延却没有跟着退chu去,而是靠后两步,站在了门前:“我为主公守夜。”
“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