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陈崇喝汤的动作都慢了些,府君真会让他们参加上巳游宴?那不是士族才有资格去的吗?他们这些寒士也行?
然而一碗汤喝到了底,那边的讨论也没说chu个所以然。陈崇叹了kou气,清洗过木碗后,又快步回到了书案前。与其担心这个,不如先好好充实学问,只要才学扎实,总有chutou之日!
只是陈崇没料到,这个日zi来的如此之快。
几日后,便是上巳。果如那几人所言,府君请书馆众士zi赴宴。饶是有些心理准备,陈崇也紧张的不行。穿上自己最好的衣衫,他跟随书馆众人,一起来到了漳shui河畔。
漳shui分清浊两支,清漳shui发于太行山脉,shui质澄澈。浊漳shui则分三源,皆chu自上党,泥沙较多,shui质浑浊。又因其shui势大,在先秦时被称为“潞shui”,故而河畔城池,才名潞城。这样一条浸run滋养了一方shui土的大河,当然最适合成为上巳游宴的场所。
并未用绫罗zuo成帷帐,也没有铺设织锦地衣,太守府只是简简单单选了一chu1青山绿shui所在,摆开宴席,一派天然雅趣。因此就算衣着简朴,chushen不gao,众寒门士zi也不会觉得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ru。然而当那位新任太守chu现在面前时,陈崇还是生chu了自惭形秽的gan觉。
这位府君,形貌简直无法用言辞描绘!不论是面容还是风姿,都堪为灼然上品,皎皎似明月,朗朗若清风,让人见之忘俗!
刚刚放xia的一颗心,又绷紧了起来,陈崇只觉额上都要冒chu汗shui。这样一位名士,会如何考校他们?yin诗作赋,琴乐相合?哪怕只是考经史易理,也不会那么容易!而他shen为寒士,就算这些日zi读了不少新书,底zi仍旧薄的可怜,如何能在这位府君面前展lou才能?
并没有关注xia面这群士zi,shen为太守,梁峰先主持了祓禊仪式。和去岁晋shui河畔的雅乐歌巫不同,这次的祓禊简单庄重,由巫者奉铜盆献shui,再用柳枝洗濯污祟,随后取鸡dan顺shui而xia,为民增福。
zuo完这一切,真正的踏chun宴方才开始。
并未摆chu玩乐姿态,梁峰端坐主位,对xia面众人dao:“今日上巳,本当曲shuiliu觞,尽享chun景。然则匈nu势大,危我上党。故而今日,当考校诸君,选材任贤。”
这话一chu,台xia哗然。在座的可并非只有寒士,也有不少士族zi弟。见惯了上官游乐踏chun,却从未见到这种把上巳佳节,都用于考校的。怎能不惹人惊讶?
然而有人惊,同样有人喜chu望外。陈崇双手握在膝tou,shenti微微发抖,那些人说的果真不错,这是要选材啊!可是这么多人,能选上自己吗?
当听到府君开始chu题时,陈崇愈发抖的厉害了。太难了!原来梁峰所chu之题,非经非易,也无辩难谈玄,而是问策!以一地治政为题,考校在座白shen士zi,这岂是好应对的?纸笔发在了手上,陈崇却觉得脑中空空,想不chu如何作答。随便写些冠冕堂皇的话,应付一xia?几次提笔,几次放xia,陈崇咬了咬牙,从农事落笔。
这也是他来到书馆,才读的农书。大多数士zi抄书,只捡五经和各种注疏,对其他名录的书,并不怎么在意。这也是应有之意,毕竟经史方才是治学之本。然而陈崇抄写的书籍,范围更广一些。
一则,太多人抄录经史,抄本已经足够,书馆有意分liu,让士zi们多抄些其他书目。陈